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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4E18–十一月–我猫呢?』

小说:

我最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作者:

月落前逃离地球

分类:

现代言情

一夜无梦。

降谷零睁开眼睛过来的时候,神智还有点模糊,瞪着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发了半天呆,才在过于灼热的怀抱和他人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中找回自己的神智。

一觉从晚上八点睡到早上六点,他有点睡懵了,身体更是僵硬得不像样子,似乎是昨晚睡得太沉,一晚上都没有翻身。

不过这仍然算得上是难得的一夜好眠。

没有再次重温那个雨夜的瞬间,也没有再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那过去发生的所有的一切,终于止步停留在了昨天。

他侧过脸看了看搂抱着自己的少年,虽然碍于视角和姿势,他只能看见犬井户缔白皙到似乎在发光的一小片肌肤和柔和的下颌线,但这仍然让他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安心。

喷洒在发顶的呼吸声温热又绵长,紧紧相拥的姿势使连胸膛的起伏也清晰地传递了过来,在整座城市还没启动的宁静中,他的心跳声像是时钟转动时的嘀嗒声一样,在降谷零的耳旁稳定地跃动。

砰砰——

他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如同走到尾声的花一样,在漫长的等待中凋谢。

砰砰——

空气里满是让人怠惰的静谧氛围,鼻尖嗅到的满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动物用气味标记了一样,降谷零却意外的不讨厌这种感觉。

砰砰——

不如说,简直让人充满了安心感。

沐浴着微弱的晨光,降谷零轻手轻脚地挪开了犬井户缔搭在身上的手臂,赤足踩上了微凉的木地板。微微掀起一点窗帘,深肤色的男孩子静悄悄地伸了个懒腰,一头浅金色的碎发在清晨显得格外明亮。

新的一天开始了。

*

“唔……”

等犬井户缔醒过来的时候,诸伏宅里大清早的忙碌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了。

那些厨房里交错的响动,刻意被压低了的交谈,带着钩子般的香味都没能把他唤醒,恰恰相反,让国中生意识到时候不早的正是一切结束后的寂静。

“我出门了——”随着琐碎的动静渐渐归于宁静,诸伏宅中最后传出两声还带着稚气的童音。

“一路顺风。”诸伏高明温声说道,还颇有余裕地帮两个小学生正了一下衣领。

明明是连小学生都快要迟到了的时间,穿着学校制服的国中生却显得相当不紧不慢。

看着两道并肩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撑着门框转身,却看见了静悄悄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犬井户缔。

他一副还没睡醒的神情,白色顺滑的长发乱蓬蓬的,四处乱翘。在诸伏高明无奈的目光中,犬井户缔揉着有些酸涩的眼角,又打了个哈欠。

不过就算困成这样,他也没忘记从餐桌上给他留的早饭里拎出一块玉子烧,此时正慢吞吞地咀嚼着。

“早上好,KIKI,不过你要是早那么一分钟就更好了。”诸伏高明对着犬井户缔扬了扬手里被认真包装过的礼物,语气温和中带了些笑意,“刚刚零君才拜托我转交给你的。”

“是你的出院礼物哦。”

“早上好……出院礼物?东京还有这种传统吗?”犬井户缔擦了擦手才眯着眼睛接过来,睁着不甚清醒的眼睛打量了片刻。

“长野也有,只是你从来不在乎而已。”诸伏高明平静地戳破他的胡言乱语。

犬井户缔不怎么心虚地哼哼了两声。

降谷零送来的出院礼物看起来是个长方形的盒子,还细心地包上了一层光滑的礼物纸。不说暗蓝色星空纹样的彩纸搭配着纯黑色银边的缎带,光是其缎带花的复杂程度就足以体现主人的用心了。

还是等有闲暇慢慢研究的时候再拆吧,看起来想完整地拆下来还需要一点技巧呢……

这么想着,犬井户缔随手把长方形的礼盒往上一抛,它按照着月球的引力法则划出一段距离后,静静地悬停在了空中。

“唔……高明,之后记得提醒我给零君也送一份礼物。”白发的国中生打了个哈欠,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怕我会忘记。”

“那个叫回礼,KIKI。我会记得提醒你的,不过既然说到这个……”诸伏高明的表情突然微妙了起来,“我听说零君昨晚是和你一起睡的?”

“嗯,是啊。”犬井户缔点点头,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Hiro那边好像不太方便,所以就跟我睡了。”

和往日里不一样,今天的早饭一看是出自诸伏景光之手。

金黄软嫩的厚蛋烧,培根三明治,距离犬井户缔心中的完美只欠缺一杯冰牛奶的距离。

自从身高开始疯长之后,少年抽条的身体便迎来了苦闷的生长痛。数年的时间被压缩到三个月内后,不仅是衣服永远不够长,总是会露出一截过于纤细的手腕、脚踝,光是赶在半个月内换完的牙就让他吃尽了苦头。

医生的建议是热敷和补钙,而怕麻烦的犬井户缔选择性只听了后者,并迅速把这种饮品当成了水,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哪怕景光那边不方便,你那边也不能算方便……”诸伏高明对他眼巴巴的眼神心知肚明,只好拉开冰箱,取出长纸盒纯牛乳倒了满满一杯,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给。”

他看起来像是想要认真探讨一番的严肃表情,但是看见犬井户缔接过牛奶一口闷了半杯后的模样,语气仍然不自觉放缓,温和了下来:“KIKI,你睡着了会发生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吧?”

“谨小慎微,慎终如始……你不能光在意耳朵。”

诸伏高明有些头疼地想起了被两个小孩子转述的那个雨夜。

“我也没有那么粗心啦,我有好好注意的。”犬井户缔捧着牛奶杯,小腿有节奏地晃着,“主要是Hiro都把他推过来了,我要是再推回去,零君会非——常不好意思吧?”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哪怕是怠慢了客人,也比说不定会猛地带客人参观新世界要好。

诸伏高明揉了揉额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犬井户缔虽然熟悉之后爱撒娇又粘人,其实内向又怕生,按照他慢热的性格,正常相处的话,和降谷零大概要花上几十年才能培养出信任度吧——

大致也正是因为如此,昨晚景光才会出于好心将零君拜托给了KIKI。

在沉默了片刻后,诸伏高明轻声感叹道:“景光真的很喜欢零君啊。”

“毕竟是来东京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你也不差,KIKI。连你的私人领地都让他进了……”诸伏高明轻笑了两声,撇去有些奇怪的用词,他的表情就像是突然对弟弟的交友情况起了极大兴趣的兄长一样,好奇几乎要顺着那双上挑的眼角流露出来了。

“……你的语气好奇怪,高明。”犬井户缔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皱了皱脸,“而且标记领地有什么不对的……我又没有不让你进来。”

——如果你标记领地的方法不是把私人物品到处丢,也不是抓着他咬就好了。

行走的标记物撑着下巴,轻轻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开口提起了另一件事:“比起那个……”

“KIKI,你怎么拆下来的石膏,现在就怎么给我装回去。”诸伏高明撑着桌子站起身,动作还是不紧不慢的,只是微妙的带上了些压迫感。

他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又拉了拉袖口,上面澄黄色的金属扣微微反光,随后对着犬井户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知道吗?”

“……什么?”

“其实我今天是和学校请了一上午的假的,我想着和你一起去学校,把你的手续办完后,还能在外面吃一顿午饭。”诸伏高明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犬井户缔,将他遮在自己的影子之下。

“但是你好像完全没有把我昨天的话放在心上啊。”挂着温和的微笑,诸伏高明轻声问道,“你刚刚出院,我本来也不想抓着那件事说的,看来是我的避而不谈让你觉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是吗?”

“……哥、哥哥,冷静一点……”犬井户缔咽了口唾沫,在求生欲的督促下本能地改变了称呼。

“我已经足够冷静了。”诸伏高明静静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家里等了很久你们都没回来,接到电话发现是医院打来的那种心情吗?”

仿佛是旧日重现,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也仍然本能地害怕着电话里会传出的噩讯。

犬井户缔缩了缩肩膀,声音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对不起。”

“上一次接到那样的电话,我们从长野搬到了东京。”诸伏高明的声音低沉下来,话里没有什么指责的意味,语气平静,却像是软刀子一样划伤了两人,“这一次,我还能带着景光逃到哪里去?”

“……对不起,让高明担心了。”

“我说过的吧,出门在外,做事情要怎么样?”

“……三思而后行。”

“你做到了吗?”

“嗯、我是考虑过才那么做的……”在兄长凌厉而极富压迫感的视线下,犬井户缔的声音不由得又轻了几分,底气也跟着音量一起溜走了,“我不出手帮忙的话,佐藤可能会死。”

“这件事做的很好,但过程还可以更好。”诸伏高明皱着眉勉强夸赞了一句后,话风一转,“你知道古畑先生和真下先生一起处理了多少录像吗?”

即使当时已经慌慌张张,也让人对周围的围观人群数量有点印象的国中生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连为什么是古畑和真下悟一起去处理这件事都不敢问。

……总归不会是两人装成搭档,一起去行骗吧?明明都不是一个部门的……

“算上行车记录仪,一共回收了17份,销毁SIM卡和SD卡都费了一番功夫。你的脸自不必提,每一份上面都有,只是出镜率多少和清晰度的区别——最清晰的那份我把你的耳朵看得清清楚楚。”

诸伏高明说到这里的时候,犬井户缔不由得抬头看了他的手一眼。

国中生的手骨节修长,皮肉匀称,看起来没什么伤痕,只是犬井户缔突然想起,在他最开始来探望的时候,手上确实裹过两个创可贴——那个时候诸伏高明轻描淡写地说成是下厨误伤,不仅是诸伏景光,连犬井户缔都轻信了。

平常看起来最不屑说谎的人,也是说谎的时候最面不改色、毫无破绽的。

雪发的国中生抱着腿缩在椅子上,抖得活像只小鹌鹑。

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国中生抖了一会,还是低着头慢慢站了起来,蜷缩了不久的腿踩在地面时还有些发麻。他慢吞吞地抱住了兄长的腰,把脸埋在黑色的校服上后,闷声闷气地说:“对不起嘛……”

“高明,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肯定会超级注意的。”

绮丽的脸和柔软的声音在这种时候简直无往不利。

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刻意卖乖,诸伏高明也生不起来气了,特别是发现手里被塞进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后,本来就有点软化了的态度彻底崩塌。

他捏了捏那条货真价实的尾巴,在被长尾以高频率轻幅度拍打了一会手心后,才心平气和地摸了摸犬井户缔的头,指尖在不断轻抖的白色猫耳的耳根挠过:“收起来吧,你这样像什么话?”

故意从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呼噜声的国中生抖了抖耳朵,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有放松的一晃一晃地拍在椅子上的尾巴泄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次你的尾巴是扫干净了,下次又要怎么办呢?”诸伏高明轻轻叹了口气。

那条毛绒又灵活的尾巴顿了顿,随后诚实地下垂,哪怕犬井户缔现在是踮着脚尖抱住兄长的姿势,那条由尾椎延伸出来的穿过短裤裤筒的尾巴仍然轻松触碰到了地板,不安地左右扫了起来,留下一道道细微的痕迹。

“景光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诸伏高明捏着他的耳朵,继续自己的提问,“他应该是在学校里偷偷哭了好几次……别这么看我,也不是零君说的,只是景光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

诸伏高明平静地说:“平常一周都不一定用一次的手帕,突然连着三天都挂出去晒了。”

其实也没有诸伏高明说的那么明显。

诸伏景光虽然又洗又晒,但洗的时候高明不在家,晒的全程也好好注意了位置,他甚至还记得在高明回家之前收起来——他只是忘记把洗衣液和柔顺剂原样摆回去,以及动了一下小衣架的摆放方向。

信以为真的犬井户缔抬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兽耳,愧疚感油然而生,神情恹恹:“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Hiro看起来完全不想跟我聊这个。”

诸伏高明捏了捏兽耳那层毛绒绒的薄皮膜,过于深入的指腹让某只猫差点跳起来,耳朵不停地抖动。

国中生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顺了顺犬井户缔翘起来的白毛。

他只是在害怕会再次失去什么而已。

无论是在手术室外咬着唇忍耐,还是手术灯熄灭后小声的啜泣,亦或是探病时的一言不发,沉默抗拒,本质上都是由一种感情所延伸出的枝条。

“顺其自然,待时而动吧。”沉默了片刻后,诸伏高明轻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

“所以呢(で)*?”诸伏景光撑着下巴,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嘴上还在问着,目光却已经飞出窗户来掩饰自己的空白了。

“所以说,那本相册真的浮在空中啊!”降谷零有些抓狂,“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啊,Hiro?”

“嗯……我是相信你啦,Zero。”诸伏景光终于干笑了两声,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不过魔术手法也能做到吧。”

“KIKI很擅长这个的。”他单手提着皮革制的书包,神情有些漫不经心,指尖却紧张地抓紧了带子,“物品浮空虽然不是最简单的,不过是他平常用的最多的那种魔术了。”

“……魔术?”看见他平静又自然的神色,当时只是回头远远望了一眼的降谷零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只是到底心里有点怀疑,“那是怎么做到的?”

不要撒谎。

说真话,自然地、有选择地说真话,你可以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面上镇定自若,背地里偷瞄着降谷零的神色:“钓鱼线、透明丝线之类的东西就可以做到类似的效果。”

——没错,根据魔术解密录像来说,这种手法加上视觉误导就可以做出类似的效果。

“超能力、灵能力之类的都是假的,这个是肯定的吧?不管是电视上还是新闻里的这种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哗众取宠的家伙而已。”

——超能力是假的,灵能力者倒见过真的,但电视上出现过的不管是KIKI还是九条小姐都明确表达过了不屑……

“不过说到这个的话……Zero对魔术秀有兴趣吗?我家里有黑羽先生魔术秀的录像带,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家看看,怎么样?”

——幸好之前哥哥随手租了几卷回家给他打发时间。

“就舞台效果而言,比KIKI的还像魔法哦。”诸伏景光极力向降谷零推崇着目前世界第一的魔术师,绝口不提自己连一场完整的录像带都没看完的事。

金发男生皱着眉头又回忆了片刻,还是无法把思绪从早上瞥见的那一幕上移开,他犹犹豫豫地问道:“那,突然消失掉的石膏和绷带,也是魔术的一部分吗……?”

是的,降谷零终于察觉到那日常画卷中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人的头脑是会欺骗自己的——请不要误会,他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而是阐述一个绝大部分人都会经历过的事。

手里拿着手机、甚至于就在通话使用中,主人却慌乱地在到处找手机;眼镜就架在鼻梁上,主人却翻箱倒柜地寻找它;甚至于要找的东西就放在眼前,主人却视而不见,迷茫而焦急地四处摸索。

早上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寻常无奇了,就像降谷零曾经见过的兄弟间的相处模式那样,平平无奇,作为日常的一部分而平淡地存在着,以至于他把真正值得在意的事物给忘记了。

诸伏景光慢慢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降谷零,捕捉着他的视线,试图从中抓出一丝破绽,好把这件事当成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但是没有。

降谷零紫灰色的下垂眼里满是困惑,看见诸伏景光极为罕见的吃惊表情后,神色里也没有显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糟糕,看来是真的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笨蛋KIKI,这样他还怎么编啊——

诸伏景光不由得打了一个磕巴:“那、那个……”

降谷零看着他的眼睛,一错不错。

诸伏景光突然不是很想撒谎了。

他并不是不信任零,只是手里攥着的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分量恰好过于沉重——

他错开降谷零的眼睛,不自在地快速眨了眨,轻声说:“……我回去问问看KIKI,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所以,那个,在那之前……”

可以不要问了吗?

降谷零抿着浅色的唇,沉默着点了点头,心里不期然间有了些荒谬的猜想。

——骗人的……吧?

*

犬井户缔对这场对话一无所知,而诸伏景光心事重重地踏着下午时分的通学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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