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将他切割成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材料,由一张人皮做鲜红漂亮的鼓面,余下肮脏的脏器血肉做里,每每敲击一下,都会散发出动听的乐声,却不知在这华美的乐章之下,究竟是糊了几层敷衍的腥臭。
“啊?什么?!那怎么办啊!它在哪在哪!”温淼吓得眼眶瞬间红了一片,这时候不像猫儿了,倒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被他这么一说,温淼总能觉得夹杂着雪的干草中似乎真的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可惜她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灯笼上的挑杆是她唯一可以用来充当棍子的东西。
不知脑补到了什么,温淼刹那间慌了神,一边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一边为了自保一个劲的抬起灯笼猛地朝着地面上漫无目的使劲砸,怕不到位她还转着圈砸,一点点风声便足矣让她慌了个彻底,胸口极细极小的呜咽声很快传入褚希郁耳畔。
听着这微不可察的哭声,褚希郁莫名想笑,她这一副又怂又萌的样子徒然使他心情好起来许多。
褚希郁干脆放下手里拎着的衣裳,看她哭的这么可怜,早不知被他丢哪去了的良心忽然自己找上门来。
下意识的,这人朝着温淼的方向伸出一只尚且淌着血珠的手——
意识到自己再做什么,他倏忽顿住,心里那点诡异的念头又涌了起来。
褚希郁恹恹地放下手,垂下眸子。
这不对劲,他得给这个明显不对劲的行为找个合适的理由。
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温淼并不是那种随意打骂下人,喜欢给人脸色看的刁小姐,甚至她对下人的态度都十分微妙,几乎可以称得上随和。
随和。
这对一个贵族来说,简直是最最奢侈的品质。
那便看在她同旁人不一样的份上——
温淼打的正崩溃,原本还明亮的灯笼早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砸坏了,慌乱之中她只能注意脚底的动静。
肩头这时贴上一只冰凉的要命的手掌,她惊叫一声回头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原地起跳后退了好几步,踩住另一双脚,胡乱间撞进一个冰雪一般的坚硬怀抱。
温淼重心不稳,心中崩溃难耐,根本意识不到身后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褚褚……楚玉救我!”
她一个劲的在这个怀抱中挣扎,却不慎被脚下带雪的枯枝绊倒,她不想摔下去,便整个人猛地挣扎着向上一顶,然后十分悲惨的头颅一痛,撞到了一个坚硬又有些尖锐的地方。
什么东西!
这剧烈的一击直撞的温淼眼泪直飙,委屈的小表情看起来难受极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疼过了!
温淼有个好习惯,让自己难受的也同样别想好过,于是她伸出手背到身后,狠狠朝着那家伙的腰间一拧!
入手硬邦邦的,她顿时怀疑这究竟是哪路蛇神?谁家腰部是硬的?
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温淼急忙上下摸索,试图找出一片柔软的区域。
身后之人忽然猛地深抽一口气,那音色温淼莫名熟悉,但她没顾上管。
褚希郁咬牙腾出空挡,节骨分明的大手死死握住温淼作乱的小手,阴森森的语气隐约透露出一点气急败坏。
“小姐在乱摸什么?”
话音刚落,温淼懵了一瞬,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去,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他抓她抓的紧,一拉一扯间,褚希郁被她的力道带着同样没站稳,一脚踹到坏掉的灯笼上,灯笼在空中乱飞,两人一齐滑雪一般重重跌倒在地上,温淼发出一声尖锐的的痛呼。
褚希郁被她垫在身下,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只是很轻的闷哼了一声。
两人现在以一种很亲密的姿态紧紧一上一下抱在一起,雪地冰凉,温淼下意识想将自己团吧团吧缩在褚希郁怀里,好半晌,这两个人一个也没有动,周围静悄悄的,他们也静悄悄的。
虽然温淼很冷,但面对比她还冷的褚希郁来说,简直就是个大暖炉,有那么一瞬间,褚希郁被她抱着,失神的想。
若是他们能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可惜——
“小姐还要这样搂着到何时。”
说不清是什么想法,静谧的气氛被他亲手打破,褚希郁双手摊开在雪地上,尽量保证自己没有主动逾矩的地方。
然而,这话头半天没有人接,他后知后觉。
寒冷麻痹了他的神经,这时候再将注意力集中,褚希郁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那个小东西正在很轻微很轻微的抖。
伴随着抖动,还有被风雪掩盖的微弱抽泣声。
少年直起一点身子,将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的姑娘扶到一边。
温淼仰面躺在雪地上,泪珠一串一串往下掉,也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哭。
夜视能力极差的她只能勉强看清伏在她身前的人的轮廓,她知道他是谁。
可褚希郁不一样,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温淼的每一滴眼泪,包括她紧紧咬着的快要出血的唇,以及肿的和小兔子一样的眼眶。
褚希郁直觉不太对劲,他下意识贴近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两人距离太近了,温淼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侧,依旧一声不吭。
褚希郁拧眉,强忍着耳朵上那能让他一瞬间麻了半边身子的痒意,语调带上几分异样,他认命一般软了语调。
“小姐,听话。”
温淼这时才有了一点点反应,她带着哭腔,软着腔调委屈巴巴抬起一双并不聚焦的眼睛,眼泪顺着太阳穴朝雪地砸去,打湿成一个灰色的小坑:“我疼……”
“哪里疼?”
“脚,脚疼。”
温淼说谎了,其实她全身上下哪都疼,头顶疼,后背疼,腿骨疼……只是脚腕最疼。
褚希郁拧眉,起身握住她的脚踝,温淼想挣扎,又怕疼不敢,只好用胳膊肘将自己强撑起来,怒瞪他。
“你干嘛!”
轻扇眼睫,褚希郁语气淡淡:“查看伤势。”
温淼偏过头去不肯看他,脸红道:“你,你别动我,扶我回去,我要找大夫!”
脚踝被松开,褚希郁抬眸:“好。”
他伸手便要去拉温淼衣袖,温淼将手递给他,隔着袖子,他这边一使劲,那边又开始咿呀喊痛。
她一喊,褚希郁便更不敢用力了,属实是温淼哭的太惨,稍微用点力气就好像能要了她的命。
几个流程后,温淼依旧坐在原地,疼得眼泪直流。
褚希郁这回是真有点无奈了:“小姐,忍着些,这样娇气怕是要在雪地里坐上整整一夜。”
温淼瘪着嘴,泪眼汪汪的盯着他,身上疼她心情便不好,心情一不好看眼前这个人便格外不顺眼,温淼突然隔着衣裳朝少年胸口狠狠捶了一下,然后去推。
褚希郁没有防备,被她推了个正着,身子栽倒在一边,长长的马尾顺势散落,却不疼。
“就怪你!”
褚希郁没说话。
温淼瞧着气鼓鼓着一张脸,实际并没使多大力气。
两人相顾无言,她咬紧下唇,索性发号施令让他躺下,闭眼。
褚希郁好奇她想做什么,顺势听话,阖上眸子。
下一刻,一枚带着冰凉温度的雪球直直砸上他颈窝,砸成零零碎碎的雪星子,顺着缝隙灌进他衣领,一点一点滑下去。
意外的寒凉让他瑟了一瞬,又很快习惯。
……无聊。
褚希郁没什么情绪地睁开眼,面容上又被砸了一枚雪球,只不过这枚比之刚才的小了不止一星半点。
耳畔响起银铃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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