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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 35 章

小说:

红斑马

作者:

不照银钩

分类:

现代言情

因喜事摆席的是贺家那边的亲戚,是贺芳的侄子家里小孩结婚。贺芳有两个哥,二哥家里开药馆,膝下两女一男,贺家大姐在外市,贺家二弟和贺家小妹都在子虚县。结婚的就是这位贺家二弟的儿子。徐平二舅开药馆但不会看病,一般都是别人拿着方子去抓药,徐平二妗子倒是会调膏药,几个膏方的药效颇为神奇,“蛇缠腰”都能贴好,徐平小时候常去偷来自己贴。

二妗看徐平常来便想把调膏药的本事传给她,但是徐平二舅一说传儿不传女,二说徐平是他妹的女儿。

“哪有吃饭的家伙传外亲的。”

二舅自己的儿子不成器,整天出门跟着乡底下的“草上飞”鬼混,所以徐平二妗的手艺就失传了。

二舅家的大姐也就是徐平的大姐,搬去外市前家里在底下算是比较好的,徐平小时候的第一个书包就是她拿破布拼凑缝的。徐平和贺家大姐之前关系不错,跟贺玉差不多亲,工作后因为二舅家的贺家小妹在贺家大姐家丢了个手表,那天徐平也在,她非赖是徐平偷的。

“她家那么穷!肯定是她拿的!”

贺家大姐知道以徐平的品性不会做出此事,但架不住内心多疑还是当贺家小妹面把徐平喊过来问有没有看到那个手表。

徐平自尊,往后和贺家大姐家便少了来往。

但是这位贺家小妹在徐平搬家到大堤下后死乞白赖地来住过一段时间。当时贺家小妹要在县里找工作,吃穿用度全要从徐平那里拿。徐平没答应,贺家小妹又去找贺芳,说徐平看不起贺家人不帮贺家人。

贺芳又一次被人当枪使:“住两个月咋唻呢!吃塌你了是吧!我侄女来投奔我你让她睡你闺女床不行吗!”

徐平就笑:“妈你是觉得可以在那边挣面子了,爱梅家不大点吗,你让她去爱梅那。”

“凭啥让爱梅多照顾一个人!”

“那我就可以多照顾一个人了?俺妈,她要真去爱梅那,做饭刷锅买菜一个都不得少。你小闺女吃不了亏。”

“那爱梅还有光耀唻!她哪能去呢!”

徐平等的就是这句:“诶妈,你既然想到这儿唻,那我就告诉你。她来咱家,床和沙发我都不得让她睡。”说到这里很不屑地笑了一下,“还想睡我闺女的床?”

徐平点到为止,想着是给老人留点面子。结果第二天回家发现二舅家的贺家小妹正和贺芳坐在沙发上,贺家小妹还正上上下下地摸徐佳语。徐佳语看到徐平后拍掉捏在脸上的手扑过去。

贺芳撩了一下眼皮:“我让人来哩,待会儿光临来接我,你妹就睡楼上。”

二舅家贺家小妹就在徐平家白吃白喝不干活住了两个月。徐平生病让她买菜做个饭,结果贺家小妹自己出去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把不明情况的徐佳语丢房子里饿着肚子等徐平从医院回来,买菜也是徐平回来后徐佳语拿着钱去菜市街买的,做饭徐平不敢让徐佳语用燃气灶自己强撑着起床开火。贺家小妹期间还有几次在外面夜不归宿也不打个电话。徐平说了几次她都不理,还说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这就是让徐平帮忙的意思。最后徐平问到菜市街后街的一家妇幼保健院,这才赶紧把人撵走了。

贺家小妹原本要在徐平家再住一段时间,说没发工资租不了房。徐平冷笑:“找你哥你爸去!”

人送走了,事还没结束。贺家小妹人已远,音尚存,又在外面说徐平不让她穿她的裤子,贺芳从徐光临家回来劈头就叫:“穿你条裤子咋唻!”

徐平气笑了:“她哪就没穿了呢?她穿了我还不得再要!我有多少裤子多少钱够她施张?她拿我裤子可得去翻衣柜翻衣服堆?我连洗衣服都不想摸她的让她自个儿单塞一缸,她躺过的被单我也直接扔了。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俺妈,我嫌她脏!”

徐佳语从闻家回来,等到屋里不吵了才开门进去。

贺家小妹为了装样子去南城一小接过徐佳语两次。徐佳语那时候还一年级,看到她穿得好看就想徐平看她演出的时候也穿裙子。这件事在徐佳语长大后被徐平拿出来翻来覆去说好几次。高兴的时候就说:“小孩儿就是喜欢好看哩。”不高兴的时候就骂:“你小时候就嫌我丢你人唻!”

徐佳语每次看到徐平那条专门买的裙子都想吐。

这次婚宴徐平的大姐没来,但那个贺家小妹在。贺家小妹上来就要捏徐佳语被徐佳语躲开了。吃饭的时候徐佳语就坐在徐天宇旁边,另一边是徐爱梅。

鱼头酒上来之前大人们嗑着瓜子聊。先是徐爱梅问新媳妇怎么样。

“哎呀,太年轻!”贺家二弟朝里甩一下手,端着杯子的那只手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低头说:“都没法领证,俺儿说怀孕了那边彩礼要的少,这才赶在肚子大之前结婚。”

廖光耀堆着脸颊肉笑得像猪八戒:“俺侄子厉害啊,现在娶媳妇可不便宜。”转头又跟徐爱梅说:“咱俩当年也不容易哈。”

贺家二弟就问:“当年咋唻?”

廖光耀把车钥匙拴在肉褶子下的裤腰带上:“不提也罢!”

徐爱梅听出这人没行礼。不过就算当初他行礼了也可以算在贺芳那,那就是徐平来还礼。所以这回她行礼以后贺家二弟就得还礼。徐爱梅又抓一把瓜子嗑:“俺二姐跟俺小姐行没?”

这是在问徐红兰和徐素菊。

“行唻,乡底下行哩少,她们上门给的。”

范利就说:“这行礼不都行俺二哥了吗,新人也不上来见见。”

“唉,上不得台面,咱们喝。”

范利笑着对那个贺家二弟说:“正月十五都快到唻,这么多年红包备着也不见你带小孩儿来拜个年。咱家的地你拿着种那么多年,倒是过年的时候常来坐坐。又不是俺们惦记自家地里的东西,你看你老不来,今天见面天宇都不认识你,以后下乡上坟还指望你们带路,这下人都生唻。”

徐光临响亮地拍了范利一巴掌:“噫嚱噫嚱,你咋非要提一下地。”

范利瞅他一眼,马上又眯眼笑起来:“这不是怕你弟因为那块地不好意思来吗,你昨天不还在念叨。”

“你看看你看看,妇人家心眼儿就是抠搜,我昨天可跟你提那地唻呢!”徐光临别着胳膊在桌子上摆出“思考者”的造型嗑瓜子,“俺弟别理她,咱哥俩叙。”

贺家二弟听到地的事理亏,这下也没得叙了,各自低头嗑瓜子。

贺芳上完厕所回来到位置上坐好,发现屋子里特别安静,要面子的毛病又上来了:“咋不说话哎?你们不能没话说哦?”

“俺妈你瞧你真是哩。”徐光临不耐烦地回敬她:“可有话说呢!范利把话都说死唻!”

范利不乐意,但还是保持笑容:“我让你弟年里拜年咋唻?那俺妈不还是他姑,他不就得拜年。”

“哎呦你可是想人拜年呢!大喜日子你非弄哩不痛快!”徐光临火气说着就上头,脸又红得好比泥地里的鸡血石:“干你啥事呢!那地现在还是俺妈哩!俺妈让他们种哩!”

徐爱梅和廖光耀不说话,反正那块地高低轮不到他们头上。

廖康想显摆自己聪明,但是因为个子小肉又太肥说话跟吊着口气似的:“俺姥的不就是俺舅的吗,俺舅你还有地啊!”

徐佳语坐在凳子上看徐天宇剥橘子,剥完橘子皮徐天宇又把橘络撕下来。徐佳语说:“那样上火。”

徐天宇看她:“那样不好吃。”说罢继续撕,又想起来:“你咋不吃?”

“太凉了,吃了会难受。”

“可就吃坏你了呢!”贺芳本就有些火,这下找到发泄口了。

“会啊。”徐佳语理所当然地回答,倒还是一直看着徐天宇撕。

“呦?拿了奖状你杠起来了。”贺芳翻翻小眼睛哼一下扭到一边。

“呦,俺外女还能拿奖状吗!”徐光临看着徐佳语笑,“不愧是俺的外女,待会儿可得上一宵,鱼头酒给你喝好吧。”

廖康不高兴了:“徐佳语咋能喝鱼头酒,要喝也是我哥喝。”

徐天宇抬头看他:“关我啥事。”

廖光耀说:“这是看你姐以后有出息在扛她二蛋。”

“俺姐可有二蛋呢!”廖康嗤之以鼻。

此话一出,仿佛是揭示了什么宇宙真理,大人们都快活地笑起来。

贺家二弟说:“俺平姐也成绩好,咱们以后还得这小孩儿多提携。”

“小孩儿也就配提鞋,哼,你平姐……”贺家小妹发完短信放下手机不屑道:“都不让我在她家住。”

徐佳语没抬头:“贺小姨在我家住了两个月,裤子都不知道被穿丢外面几条,要是把我家钥匙也丢外面了我就该报警了。”

贺家小妹变了脸色,与此同时贺芳也伸手要过来掌嘴:“胡说八道!”

徐佳语依旧没理她们:“我没胡说啊,贺小姨就是不爱惜东西。”

“你可是那意思呢!”贺家小妹急得站起来。

徐爱梅听得高兴,又开始摆中学老师的架子说:“诶,你都快上初中唻,话不能乱讲。”

范利笑出声:“哎唏,座上有俩语文老师呢,你坐那。”

廖光耀笑得脸上肉都在抖:“穿丢外面我靠。”

廖康就问:“为啥会丢在外面。俺爸,为啥会丢外面。”

“俺不知道。”廖光耀说完问徐光临:“俺小哥可知道?”

徐光临瞪他。

这时候红烧鲢子上桌,贺家二弟把翻着死不瞑目的白眼的鱼头对着徐光临,鱼尾就对着自己:“俺哥,这鱼头酒得敬你。你是干大工程挣大钱有魄力的大男人!”

徐光临摆出一副不敢当的样子,但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屌唻,就两个钱。连个女人我都管不住。”

“诶,俺小哥这是尊重女性!对吧俺嫂。”

范利笑着说:“他啊……”

鱼头酒喝完就该正式开饭了,本来应该等长辈也就是贺芳动筷子后才开饭。但徐光临喝完酒就自觉嚷起吃饭来。

徐佳语草草喝两碗青菜汤就下楼透气,临走前看到那条鱼被开膛破肚。鱼背上的刺多大家都不吃,白碎碎的肉散在红酱上,余下的部分看着像神秘古堡的红木门上钉的门把手。

徐佳语一路上与所有对视的服务员笑着打了招呼,跟她们说过年好。出了门过了桥在鲤鱼池边细细端详。挖出来的鲤鱼池与后面住宿的酒店前面的喷泉相连,水流动起来就很难结冰。徐佳语看着池子里一群鲤鱼,红的、黄的、白底带红斑、白底带红斑又带黑斑……在水里挤在一起,好像受了冻似的。徐佳语感到腹部有种怪诞的难受,像凭空多了一个百年的大醋缸,圈足在地面上留下难以风化的印记。满缸的醋里也养了这么一群鱼,不过都被腌渍成不那么干净的土色,焦躁地不停跃出水面,不知是不是要长出翅膀飞出去。

既上不了岸,又何以往天上去呢?

徐佳语蹲下来压住肚子和胸口。

外面的这群鲤鱼似乎是被里面那群鲤鱼的动静吸引过来,也可能是以为来的人会给它们洒点鱼食在水面上,总之是拖着长长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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