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疏议》曰:“宫卫令:‘五更三筹,顺天门击鼓,听人行。昼漏尽,顺天门击鼓四百搥讫,闭门。后更击六百搥,坊门皆闭,禁人行’。”
在实行宵禁制的大唐,部分重要城市严格执行夜间管控,然而亦有里坊制维持夜间商业活动,通过坊墙、坊门、十字街等建筑划分出为若干封闭的坊作为居住区,居民称之为“里”,宵禁锁街之后,坊门之内,自成天地,生活照样热气腾腾。
扬州在这样的江河交汇之地,一方面作为经济大城,在发展新需要下隐隐带起了拓展城市风貌的潮流,另一方面,咱们今儿个公务在身,难道下了班还不能烫火锅?
江月拽着李仲的衣袖,将他拖在大街上,巡夜的不良人看见顶着斗笠的李仲,也只点了点头。
扬州城仁丰坊内。
醉仙楼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从楼内传出,坐在窗边往外望去,灯火点点,运河月色,别有一番风味。
这酒楼又是藏剑山庄名下产业,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李仲无奈领着江月径直上了三楼,一面是包房,一面都是摆在外边的桌椅,他挑了个临河的圆桌,四周屏风遮蔽,自有清静雅致。
店小二也与别处不同,四五个跟在后面,倒茶的,陪笑的,送毛巾烫手的,领头的哈着腰从旁探出一张脸,道:“李大爷今天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渔船刚捞上一网肥鱼,要不要活杀一条佐酒?”
他捧着一本厚厚的菜单,未及翻开,李仲便已出声:
“一尾鳜鱼,清蒸。”
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窗外,“炒茭白,花毛一体,再配一碟烫干丝,酒要十年陈的梨花春。”
那小二瞧着是与他熟识的,江月看了半天,压着嗓子问:“自己人?”
“哪儿那么多自己人。”李仲将斗笠挂在空椅子上,将茶饮了一杯,咂咂嘴。
这酒楼出餐倒快,还是那领头小二,端着一方厚重托盘,一尾丰腴鳜鱼静卧在青花长盘中,改了花刀,皮色紧致,被恰到好处的火候蒸得微微绽开,露出内里蒜瓣般细腻洁白的鱼肉。
鱼身上排铺着火腿片、笋片、姜片、香菇片,葱段打了结塞在鱼肚子里,热气氤氲,半点腥气也未能闻见,只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吃。”李仲吃饭时倒与叶济一般,将公筷折了小半片鱼肉,蘸了些酱油便送进嘴。
等菜上齐,江月跟着李仲胡吃海塞了半天,一坛子酒也饮了大半,楼下才有七八个脚步声。
“老姬!来的太慢,你只能吃鱼屁股!”
“不对,鱼哪有屁股……?”
李仲也懵了,垂着脑袋数鱼骨头去了。
屏风上便搭了一只覆着铁甲的手,方才在杨府领头的那位天策军独自一人上了楼,他依旧蒙着半面,目光扫过桌案,最终落在李仲身上,眼神复杂,开口道:
“……二哥,别来无恙。”
李仲执筷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并未抬头,只用余光扫了一眼:“阁下找谁?”
那军士恍若未闻,自顾自在对面坐下,目光如铁,紧紧盯着李仲那张脸:“二哥!我不会认错……纵然你摘了肩吞……”
他说着便要去摸李仲的手,被筷子在手背一抽,缩了回去。
江月默默饮酒。
李仲终于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李将今日是为叙旧,还是为公务?”
他语气微顿。
“……再说什么不着调的话,我揍你。”
那军士闻言,虎躯一震,猛地握紧了拳,骨节发白,最终却只是颓然松开,深吸一口气,语气硬邦邦地:
“……既如此,李大人保重。”
他起身,抱拳,转身离去。
李仲默然片刻,执壶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月并未多问,只是也举杯示意,陪饮了一杯。
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有小故事。
窗外,扬州夜市正喧,而窗内,整个三楼也只他们一桌客人,江月想了想,挪着椅子到李仲边上。
“李哥,”他开口,声音平静,“先前那疤爷吐出的废矿场,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仲放下酒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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