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月已经着人打听晋王方方面面的为人,还未得到结果,如今听这话,吓了一跳,她定定神,安慰乔氏道:“娘,只要性子好,旁的女儿不在意。”
说出来的话,谢嘉月自己都不太信。
谢士城虽只有谢嘉月一女,可早些年也有一妾室,乔心柔从不苛待人,奈何这妾室福薄,因病过世了。
连父亲尚且如此,何况皇家子弟。
理智如此,谢嘉月心中仍尚存一丝希望,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振奋些,然后劝慰母亲:“旁人说的不如亲眼看到,更不如我与他日夜相处。”
“若是晋王当真……”乔心柔拿着手帕拭泪。
谢嘉月收起请帖,扬着下巴,笑意昂扬:“那我便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乔心柔好笑又好气:“好好的女儿家说这些话。”
但看谢嘉月嬉皮笑脸的模样,乔心柔心中的忧虑也减轻了几分。
夜色阑珊,舒玉到谢嘉月房里来,面色瞧着说不上好看。
谢嘉月急道:“如何?”
舒玉辰时出府在各条街道巷子里晃悠,此刻便是打听回来的,她迟疑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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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日,谢嘉月赴容家宴。
主仆二人被容家姑娘迎着进的府。
园子里都暗暗打量着谢嘉月,纤眉朱唇,身着淡粉色衣裙,眼里透着笑意,面上隐隐有一丝狡黠。
容楚灵介绍道:“这位是谢姑娘。”
谢嘉月看着这么多人,两眼一弯,笑得极甜,论着年龄喊姐姐妹妹,一下子夸这位姑娘容貌姣好,一会夸另一位姑娘发钗别致,园子里的姑娘没一个被她冷落。
容楚灵看着谢嘉月如鱼得水的姿态,面上带笑,招呼人坐下,盈盈笑道:“方才哪位姐姐有事想问谢姐姐,现在可有着机会了。”
谢嘉月好奇地环视周围,没想到容楚灵一句话,众姑娘的问题就如雨点般砸了下来,她只得庆幸坐下来时偷喝了两杯茶。
“谢姐姐好本事,初到上京便成了晋王妃,也教教妹妹们这本事。”
晋王再不济也是嫡皇子,如今又封了王,人还长得俊美,上京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盯着,谢嘉月一来就把这个香饽饽抱走了。
谢嘉月仅是眨了个眼,便连说这话的人都找不到,她忽悠道:“谈不上本事,一切都是圣意。”
户部左侍郎家的胡慕灵指着园子里的海棠道:“这昌州海棠生得极好,听说谢妹妹从盛京来,可曾见过?”
昌州海棠独有香,极为难得。
谢嘉月看向胡慕灵,笑道:“自然见过,府中有花奴手艺好,养过昌州海棠,只是养得不如这株。”
胡慕灵又道:“贵府上当真有昌州海棠吗?”
谢嘉月看着她,语气纯真:“有的,胡姐姐若是想看,尽管来看。”
“那便多谢妹妹了,”胡慕灵道,“妹妹初来上京,若是有不懂的可来问我。”
有人道:“是啊,谢妹妹有什么不懂的便去问胡姐姐,她什么都晓得,像晋王殿下喜欢吃什么……”
“休要胡说!”胡慕灵打断那人的话。
谢嘉月似懂非懂:“原来胡姐姐是个爱花喜食的才女。”
胡慕灵还是这般不中用。
容楚灵眉间恼意升起,侧头对着谢嘉月道:“谢家姐姐,咱们去那边看吧。”
胡慕灵顾不上容楚灵,上前去拉谢嘉月的手:“别呀,坐亭子里聊天多有乐趣,我还多想与谢妹妹聊会呢。”
谢嘉月不动声色地躲开,正要出声时,听见亭外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
“总与谢姐姐聊多没意思,胡姐姐来与我说说话吧,我近日实在无事打发时间。”
众人闻言噤声,看向亭外走来的人。
女子一袭鹅黄衣裳,容貌明艳,头微微扬起,笑得敷衍:“容姐姐,我来迟了,向你赔罪。”
容楚悦笑意淡去:“芷离妹妹迟迟不来,我险些以为妹妹病了。”
“还是姐姐了解我,近来身子的确不大舒服,”傅芷离道,“姐姐素来会体贴我,想必不会让我行礼赔罪,我便不做那些虚礼了。”
谢嘉月看着傅芷离在自己身旁坐下,她从前听乔氏说傅容二府不和,只当朝堂上的事,前几日听说二府的姑娘也不和,也没太当回事,不曾想这二人关系已这般水深火热。
傅芷离看向胡慕灵:“胡姐姐想聊什么?”
胡慕灵语气正常道:“没什么。”
傅芷离是晋王的嫡亲表妹。
起初,胡慕灵想与傅芷离搞好关系,可傅芷离除了对傅家那几个公子姑娘好说话,对旁人爱搭不理。
久而久之,胡慕灵自然不去贴冷脸了。
园子里这般季节该有的花容府应有尽有,一群仙姿玉色的姑娘们正在园中赏花,竟叫人也分不清是何者更吸睛。
赏完花,容楚悦让人上了茶与点心。
谢嘉月尝了云片糕,不再尝其他的。
傅芷离拿起一块云片糕抿了一口便放下,主动同谢嘉月说话:“你也喜甜食吗?”
谢嘉月因她适才护着自己,对傅芷离颇有好感,笑着颔首。
傅芷离眨眨眼:“你与我阿姐年纪一般大,我能叫你阿月姐姐吗?”
“自然可以。”谢嘉月道。
傅芷离由衷感叹道:“阿月姐姐,你生得很不一般。”
谢嘉月道:“为何?”
傅芷离看谢嘉月不信自己,又道:“你是那种有生气的美,像个活人。”
这夸人的话,有几分奇怪,谢嘉月平生第一次听,寻思想个特别的话夸回去。
“这上京的公子小姐个个都没活人气息,整日里赏花作诗,半点意思也没有。”傅芷离自顾自道,全然不顾周遭的世家小姐。
此话一出,谢嘉月觉得自己身上的活人气息还是淡了点,不如傅芷离重。
她认真吃点心,吃完道:“你也很美,像正午的阳光,亮眼明媚。”
“晌午的阳光可不止是亮眼,是太刺眼了吧。”容楚灵突然出声。
好巧不巧,谢嘉月坐在容楚灵和傅芷离中间,她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抗过二人带刺的目光,正要开口说话之际。
傅芷离突然笑了,极其放肆,没看容楚灵一眼,语气平平:“刺眼也好,起码站得高。地上的草看起来倒是舒服,容家姐姐觉着为何舒服呢?”
容楚灵哪会理傅芷离,直接忽视。
至于旁人,哪敢招惹这二人,装作鹌鹑姿态,悄悄看戏。
“当然是因为地上的草,抬脚就能踩,故此舒服。我性格骄纵,刺眼点好,容家姐姐嘛,性情温和,与乖巧听话的小草比较相衬。”傅芷离笑吟吟道。
容楚灵不开心,容家不顺心,傅芷离就高兴。
高兴之余,傅芷离瞥了一眼容楚灵,这人居然在笑,一看又在憋坏招,三年不见依旧讨人厌。
她咳嗽两声,缓缓站起身,赶在容楚灵开口前道:“容家姐姐,我还有事,便不叨扰了。”
傅芷离走两步,回头道:“阿月姐姐,你快来呀,我请你吃点心。”
谢嘉月耳边嗡嗡作响,这话一出,容楚灵不会以为自己嫌弃容家点心吧。
谢嘉月脑子转得飞快,适才容楚灵任由胡慕灵对她无礼,又对她夸傅芷离的话挑刺,多半对自己没有善意。
况且傅芷离是晋王表妹,傅家是晋王外祖家,她身为晋王未婚妻,似乎不是她挑一边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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