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侍者莫潸然虽然没有看清楚,但看身形,她大概能猜到是谁。只是她想不通,聂寻风为什么要采林沐尘的血。任广寒和林沐尘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的行为都太反常了。
事后,莫潸然去找了聂寻风,聂寻风如实又有所保留地说:“你放心,他是单斌的孩子,我就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了。”
当时,遇到巡逻的人,他只好放下林沐尘,躲到暗处,于是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莫潸然思绪一转,随即问道:“那他是谁的孩子,你就要对付他了?”
聂寻风沉默片刻,不回她的问题,反是衷心劝告她:“我能对你说的,是希望你离林沐尘远一点,他毕竟是单斌的儿子,横在你们之间的是无法化解的杀亲之仇。你们牵扯越多,结局就会越凄惨。”
***
任广寒站在医院的长廊上,失望地拿着刚取回来的报告。当他和秦幕天虚情寒暄时,他的脑中骤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于是打电话给聂寻风,让他想办法拿到林沐尘的血液。聂寻风没问缘由,只是照做。
林沐尘的出生日期是和自己的孩子吻合的,可检查结果显示林沐尘并不是他的孩子。秦幕天膝下只此一子,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难道他深爱又深信的妻子从一开始就背叛了他?
他将手里的纸张一点一点揉进手心,他凄凉地笑着,林沐尘眉目间有几分秦幕天的影子,他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他会是自己的孩子,真是可笑又荒唐。
原以为一切都是秦幕天所为,林美心只是被迫接受,而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任广寒生性多疑,很难相信别人,他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和颜悦色地面对这个世界。而此时他心中狂涌的愤恨和不甘,都让这张平和的面容狰狞得像龇着獠牙的怪物。
聂寻风长舒一口气,林沐尘不管是秦幕天的孩子还是任广寒的,对莫潸然来说都是灾难。现在看来,结果并不算坏。
秦幕天得知这件事,首先怀疑的就是任广寒。林沐尘虽然过继给了单斌,但他毕竟姓林,又和他的孩子有着一样的年岁。这么明显的信息,他很容易就能猜到了。
对于这件事,单斌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怀疑上的却是莫潸然。从第一次在秦幕天办公室外见到她,单斌就觉得她有问题。疑心已生,不弄个清楚又怎么让人安心呢。
***
孟庭看了看表,快四点了,她拿起包和外套匆忙跑了出去。上班时间,对于这样的事情,同事们没有惊讶,却纷纷露出同情之色。
其中一人叹气,“唉,孟庭的命真苦,从小没有父亲,弟弟前几年又出车祸去世了,现在一个人又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还要照顾孩子,真不容易啊。”
有人接话:“是啊,要是一般人,早就撑不下去了。”
“孩子?她不是还没结婚吗?”新来的员工发出疑问。
有人答道:“是他弟弟的遗孤。”
新员工惊讶。
另一个人补充说:“据说是他弟弟在大学里生的孩子,原本孩子是不打算要的,不过男女双方在拉扯之间孩子月份也就大了,也不得不生下来。可能也应了那句老话,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个人就孩子的抚养问题在路边激烈争吵起来,后来就发生了车祸,双双去世。”
新员工震惊之后,发出感慨:“好悲剧啊。”平了平波动的心绪,又几分担忧地问:“那她将来结婚怎么办?带着一个孩子,会有人愿意完全接纳她们吗?”
一个年纪稍长的人说:“如此重情重义、坚韧不服输的女人,一般的凡夫俗辈她又怎么会看得上呢?她能看上的,一定也是和她灵魂契合的人。”
莫潸然出来找孟庭,正巧听到大家的对话,打算播出的号码也没有按下。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很难想象这个每天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办公室白领会是这样的境遇。
莫潸然走回办公室,面窗而站,久久沉思。
母亲住院,自己也要上班,从幼稚园接回来的小满无人看照,好在公司有个晚托,可以帮忙照看两个小时。
这个小满,只有三四岁,却古灵精怪得很,老师一个不注意便让她偷跑了出去,在公司公园里溜达起来。小姑娘像是没这么无束过,腿脚带跑,异常兴奋。好不容易停下来,也不消停,便是对什么都好奇,这边张张,那边望望。
小孩子对什么都还懵懵懂懂,没有危险意识,过往的路人行色匆匆,无人关注。不一会儿,那麻溜的两只小腿就跑到了公园的观景台上。那观景台有五米多高,小家伙胆子很大,在观景台的外围走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小身体,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来。
许邺和莫潸然约在附近谈事情,莫潸然先到,等了一会儿,许邺发来消息,说临时有事,稍晚点。莫潸然找了一处坐下,不久便隐隐听到有类似孩子的哭泣声。莫潸然不确定,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天色已晚,光线较暗,哭声时有时无,莫潸然无法确定准确位置。突然一个孩童的喊叫从她的正上方传来,莫潸然抬头望去,借着微光仔细一瞧,竟有个孩子悬挂在观景台外侧。莫潸然迅速奔了上去,走到梯阶过半时,那小家伙突然坠了下来,莫潸然眼疾手快飞身将她接住,而后抓住一物支撑,缓冲之后便纵身跃下。
莫潸然把吓坏的小满搂在怀里,待平复了她的恐惧,环视了一下周围,轻声细语地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姑娘有些伤心地低下头去,鼓着小嘴,委屈地几乎要掉下眼泪来,“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
莫潸然怔了一下,不过还是露出笑容说:“那妈妈呢?”
小姑娘摇头,表示不知道。
莫潸然又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阿姨吗?”
小满奶声奶气地说:“我的妈妈叫孟庭,在红海上班。她的电话是137……”
原来是孟庭的孩子,莫潸然抚了抚她的小脸,更多了几分怜爱。她抱起小满,没走两步,单斌突然出现,一脸计谋得逞地朝她走过来。
他不怀好意地鼓着掌,阴里阴气地说:“莫小姐好身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莫潸然有些猝不及防,略一思索,反讽道:“单先生一直在旁边做个壁上观,见死不救,也让我大长见识。”
单斌冷哼一声,狠厉道:“我早就知道你有问题,你来红海究竟想干什么?你接近小尘,又想对他做什么?!”
莫潸然冷冷地看着这个轻视生命、口出狂妄、气焰嚣张的粗野蛮人,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便要喷涌而出。她克制住自己情绪,说:“单先生非要浮想联翩、无中生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单先生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有问题,那就把证据拿出来,不要像现在这样无凭无据、空口白话,真是聒噪!”
说完,莫潸然牵上小满便就要走,可单斌怎肯罢休,走上前来豪横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随即向莫潸然打过来。
莫潸然左右避让,并不还击。一来,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这种厮打缠斗的画面;二来,她也不愿过多暴露自己。但单斌步步紧逼,不肯作罢,万般难缠。
莫潸然一直退让,直到退无可退。整个过程,她并未还手。但单斌毫不手软,只恨不能将她立刻就地解决。
莫潸然被打伤在地,她爬起来,擦去嘴角的鲜血,觉得他这样的人可怜可悲又可恨。她不自觉地笑了,是讥笑,是冷笑,更是蔑视的嘲笑。
单斌被她笑得全身不自在,随即问:“你笑什么?”
莫潸然毫不掩饰地讥讽他:“我在笑你是个懦夫,狐假虎威,听命于人,狗仗人势,小人嘴脸。”
单斌盛怒,当即锁住莫潸然的脖颈,口中一句“找死”,手部使力。
时间变得漫长,每分每秒都很难捱。她的骨头是碎了吗?不,应该是骨和肉的分离。
她总想着,能寻个机会,找个理由,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过要宽恕。
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莫潸然集起全身力气准备反击,但单斌突然停了手,掏出衣袋里的手机,接起。不知对方是谁,只见他凶狠的神情瞬间温和下来,仔细听着电话的内容,声音也恭顺有加。
挂断电话,单斌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狠狠瞪了莫潸然一眼,而后离去。
见单斌走远,身后的小满哇哇大哭起来,这样的场面想是把她吓坏了。莫潸然愧疚不已,搂着小满哄了好久。最后小满埋进她的颈窝,终于止声不哭。
莫潸然抱起小满,往办公楼走去,边走边在心里对单斌说:单斌,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回到办公室,孟庭并不在,估计是接到托班老师的电话出去找孩子了。莫潸然打电话向孟庭报平安,可就这一会儿功夫,一转身,小满又不见了。莫潸然赶忙找起来,这小家伙,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杜余凡和几个同事在茶水间闲聊,说得兴头正盛时,小腿好像被什么缠住一样,包得实实的,低头看去,是个不大的小孩。
杜余凡童心大发,朝她笑笑又做了一个吓人的鬼脸。小家伙并不害怕,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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