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黎看着秦尔叹了口气坐下,拿着遥控器调高电视音量,一片欢腾来袭,秦尔捞了一把瓜子往后一靠,瘫在椅子上,认真的看起这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怀旧小品。
贺黎起身,慢悠悠地朝着厨房走去。
“诶,这鸡不是这么切的,刀都被带卷刃了。”贺黎冲着剁鸡腿的陈意喊了一嗓子,陈意不悦地咬了咬唇,手上的动作倒是听话地停了。
贺黎走近,上手直接拿走了菜刀,下巴朝着地上扬了扬,“你把那鱼给收拾了吧。”
陈意表情一垮,鸡都捣鼓不明白的人哪知道怎么杀鱼,他看着那塑料袋里还时不时跳动一下的鱼,沉思了几秒后指着水池,“虾还没处理呢。”陈意说完自顾自地走到了水池边,解开塑料袋,活蹦乱跳的虾瞬间溅出水珠,陈意偏着脑袋捏着活虾,企图拿剪刀挑出虾线。
“你那样不行,得先扒开这儿,你看,这不都出来了吗?”贺黎利索地拿起一只虾,掰开虾脑,用力一挤,将内脏和虾线都清得干净,他操作完又走回砧板前。陈意仿着贺黎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清理着,确实比用剪刀要省事不少。陈意还未将一袋子虾整理完毕,贺黎已经拎着鱼走进了厨房,厨房就一个水池,他去院里收拾的。
“慢工出细活哈。”贺黎故意将鱼重重地放在砧板上。
陈意深吸口气,可周围都充斥着鱼虾的腥味,呛得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起码有成果,不像有的人,工是挺慢的,活儿还远在天边呢。”
贺黎听完这句侧着身子看向陈意,陈意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贺黎教导的方法,滑溜溜的虾在这人指间翻转,那双手过于斯文,一套动作不显腌臜只觉利落。陈意收拾完最后一只虾,大功告成的舒了口气,扭头看到贺黎的目光犀利且不悦,陈意掩饰着自己的惊讶,他没料到一句含沙射影能让贺黎小题大做,“我对搬弄是非可没兴趣。我是宋时绥的经纪人,不是他的人生导师,他不需要我的点拨。”
贺黎听完这句保证才放心地撤回目光,陈意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不是,秦尔到底怎么在你面前塑造我的啊?就算因为你的存在,我莫名其妙的不畅快了好几年,我也犯不上去宋时绥那检举你吧?”贺黎懒得搭理陈意,陈意又添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是陆渝把你介绍给秦尔的,那也得找他的不痛快吧?”
“信不信我揍你——”
“揍吧,我正好打电话把你们都给送局子,省得看着闹心。”秦尔倚在厨房门框边,打断了贺黎一板一眼的警示,陈意悻悻地扫了贺黎一眼,背朝着秦尔告状,“我怀疑他有暴力倾向。”
秦尔走到水池边,陈意正仔细地洗着手,边边角角都不放过,“你当年揍张海之的时候,怎么不怀疑自己有暴力倾向?”
陈意听完赌气地连扯了几张抽纸擦手,秦尔拍了下他手面,两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凑到面前。虾头上的硬壳裂开后如同细小的钝刀片,陈意大拇指上的皮肤被划拉成一片绒绒的斑驳,如同固体胶干涸后的痕迹。陈意看到秦尔手上贴着的创口贴,以为秦尔也要给自己贴一张,刚想开口拒绝,秦尔一把甩下陈意的手,毫无防备的手背一下子随着惯性撞到水池边上,骨头和大理石台面相碰发出脆生一响,陈意吃痛地皱起眉头,对上秦尔的面无表情后识相地闭嘴。
贺黎跃跃欲试,凑到秦尔面前,秦尔一个眼刀横扫过来,“都给我闭嘴。”
厨房一时之间很是宁静和谐。
贺黎调了个面糊,把腌好的猪里脊往里滚一圈,挂上了薄薄一层,放进小火沸腾的油锅,响起密集微弱的呲啦声。锅包肉炸好后又进锅里滚了一圈,齐整精细的胡萝卜丝裹在金黄光亮的面衣上,色泽更显诱人。
贺黎端着盘子递到秦尔面前,“听你的,糖放得没平时多,还成吗?”
秦尔拿起筷子捻了一块,嚼得一边腮帮子鼓起,点着头,被烫得口齿不清的,“成。”
秦尔又用筷子挑了块适合入口的大小,贺黎一脸惶恐地看了眼陈意,陈意正在另一个灶眼前炒着蒜香排骨,手里的锅铲却用力地仿佛要把铁锅凿出一个洞来。秦尔偷笑了一下,筷子上的锅包肉如同飞机在空中盘旋,降落到陈意嘴边,陈意头稍稍偏了偏,张开嘴接过了,一边嚼着一边继续盯着炒锅。
“嗯。”陈意惜字如金,表情却明显轻快了不少。
“嗯什么啊?”秦尔碰了碰陈意的胳膊。
“好吃呗,陆渝以前做你室友挺有口福的。”陈意语气很是稀疏平常,说这话时看了眼贺黎。
“是的,我不学开飞机了,成天研究怎么做菜。”贺黎怼了陈意一句,嘴角却不自觉的噙着笑。
电视里新闻联播的结束语响起,春节晚会拉开帷幕,秦尔一趟趟辗转于客厅和厨房,餐桌逐渐摆得满满当当。
贺黎从堆放的年货中拿出一瓶红酒,礼盒上还印着航司的logo,贺黎捕捉到陈意的眼神,“嘿,收收你的嫌弃,这兑点雪碧挺好喝的。”陈意把四只酒杯放桌上,听完这句几乎是捂住自己的杯口,生怕贺黎往杯子里倒雪碧。
秦尔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雪碧,贺黎拿起一只杯子兑起了红酒,又将装了七成满的杯子递给秦尔,贺黎扬了扬眉,秦尔倒没喝,而是径直走到了秦妈妈的遗像前,这张最早摆在餐桌上的相片如今端正的挂在供台上方的画框里。秦尔将杯子放在了小桌台上,双手合十,待秦尔睁开眼时,贺黎已经蹿到了秦尔身后,不见外地朝着遗像拜了拜,“伯母,您尝尝,中式鸡尾酒。”
秦尔轻笑了一声,“你可真行,我妈都还不认识你呢。”转而对着相片介绍道,“妈,这是贺黎。”
贺黎听完不在意地撇了下嘴,“那倒是有个认识的,诶,说你呢。”
陈意看到贺黎朝自己递了个眼色,踌躇在原地的他深吸了口气,在秦尔的沉默中走上前来,陈意呼吸不可抑制地沉重,紧抿的唇终于吐露出寥寥数语,“伯母,新年好。”
照片上的笑容慈眉善目,陈意对上秦妈妈的视线,眼眶有些发热。
“妈,今年桌上那些酥肉都是超市买的,味道肯定赶不上您做的,不过都是陈意炸的,我尝了块儿也还行。”秦尔说完转过身来,笑颜盈盈的,“咱们开饭吧。”
三只杯子碰在一起,贺黎和陈意都看向秦尔,秦尔嘴巴动了动却又闭上。
“这是祝词,不是许愿池,至于想这么久吗?”贺黎一边抱怨着,一边换了只手举杯子。陈意倒是耐心十足的看着秦尔,目光温和。
秦尔沉思了几秒后,笑容有些羞怯,“新年快乐。”
“大哥,你想半天就想出了这?你那歌词是自己写的吗?”贺黎轻碰了下杯子,然后拿起筷子对准红烧鸡块里的鸡腿一夹。
秦尔听了伸腿踹了贺黎一脚,贺黎张开腿往两侧一躲,秦尔踹了个空差点儿滑出椅子,陈意眼疾手快地扶住秦尔的胳膊,秦尔往椅子里挪了挪,陈意松开手,看了眼一口酒一口肉的贺黎,“那以前陆渝怎么说的?”
“他啊,把除夕夜许愿当成七色花了,又要这又要那,一口气能念出个愿望清单来。”贺黎当真在回忆,陈意话一落地,他便脱口而出。
“怪不得以前陆渝在美国过得乐不思蜀呢。”陈意指了指桌上绿油油的清炒油麦菜,对着秦尔说,“把这个打包给宋时绥吧。”
贺黎这才反应出被陈意套了话,眯眼瞅着陈意,“我还去伦敦给秦尔做过饭呢,你要不要也来一筷子?”
秦尔本来乐呵呵地啃着排骨,一听这话急了,贺黎笑得一脸无赖,“我大众备胎行了吧?”
陈意面色如常,夹了块锅包肉晃了晃,“我看你是公共厨子。”
贺黎咧了咧嘴,往陈意的酒杯里倒酒,又往自己的酒杯添了些雪碧,冲着陈意举杯,还没等陈意将杯子递到嘴边,贺黎就一饮而尽,陈意抿了一口,冲着贺黎笑了笑。贺黎凑到陈意面前,贼兮兮地笑着,“你这么喝,我都不用喊代驾了,你到时候直接帮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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