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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芜州

小说:

提灯引路

作者:

却之跃

分类:

古典言情

雪已渐停,天光骤亮。

马车停在宫门口,见到迈步而来的俩人,车夫特地朝她们招手示意。十载收了伞,走了过来。车旁还站着一男子,头戴斗笠蒙着面,一双眼眸露在外面。

听见声响才睁开眼望来,看面相此人年纪约莫二十往上,应就是太子口中说的人。

十载停了步子,朝他拱手道:“这位兄台,敢问殿下此次交代的任务是何事?”

男子轻扫过她的面,“上车再说。”而后转身先一步进入了车厢。

十载与轻鱼相视一眼,抿嘴跟上,一前一后也钻了进去。

人都齐了,只听外面车夫道:“都坐稳了!”

一道嘹亮的皮鞭声,马车动了起来,缓缓穿梭过街巷。

车厢里,男子摘下了面巾与斗笠,露出了一张稍显青涩苍白的脸。这让十载一惊,看这样貌柔弱无力,不像是能执行任务的。这软弱的身子骨,她生怕他还未到芜州,人就驾鹤西去了。

轻鱼面上淡定不少,像是已司空见惯,心里似乎对此次任务有了七八分了解。

“我叫肖平。”男子道。

十载蹙眉,惊诧地打量起了他,“你…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肖平不是被流放了吗?

“从今往后我就是真的肖平。”男子道。

“你的意思是,此次前往芜州由你代替肖平流放,而真正的肖平需要我们带回来?”轻鱼说出自己的猜想。

“正是。”男子说着,颠簸的车厢让他握拳轻咳了几声,“路上你们唤我阿远便好。”

太子这是要上演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她虽是没见过肖平的样貌,但能想到这个名叫阿远的男子应与肖平长得七八分相似。十载暗暗想着,又问道:“除了这些,殿下可还交代什么?”

阿远眸子有些呆滞,他绞着手指头低声道:“要在那些官吏眼皮底下换人没有那么容易,殿下让我等小心,勿要惊动上头,以免不好收场。”

不过都是些不足轻重的话,十载又道:“阿远,殿下没有说为何救肖平出来吗?”

阿远摇头,盯着地面出神。

此时久不出声的轻鱼接道:“殿下自有考量,这些事只要他不说,我等也不敢擅自询问。”

确实这么回事,想来她与太子的相处习性是习惯了,或许这离不开自己儿时就待在他身侧。每日睁眼就见到仇人的脸,闭眼便是对自己懦弱无能的恼怒。

她靠着车壁思绪飞了出去,想到太子醉酒的那一番话,脱口而出的质问,她差点按耐不住情绪,咆哮着对他道,我恨你,殿下,我恨极了你……

芜州是各州里面离都城最远的一州,虽说都归于大婺,但因位置偏僻,四面环山,朝廷也无心管辖此地。顶多是犯了大事,便敲打一下芜州知州。

听闻这芜州知州胡衣谓不过是个傀儡,下头里的人没有一人听他的话,平日里颁布的条例全都当耳旁风。就连那些官吏,一个个缩在府中都不敢出门。

“那若是发生了人命之事呢?胡知州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掌柜听他此言,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摇头叹气道:“这位兄弟是刚来芜州的头日吧?”

“是又如何?”男子挺直腰板,伸长脖子,底气十足回道。

掌柜拍着他的肩,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人命在芜州那都不算大事,胡衣谓也就上任第一日我见过一面,人矮小瘦瘦的,还驼着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见过此人。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准人都死了。”

“大逆不道你!”男子愤然道。

掌柜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年轻气盛,日后你便不会这般说了。”

他们此行到芜州时,走走停停快马加鞭得有半月有余。这一路上,十载都怕肖平人已离开此地了。

阿远为人心细,一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道:“一般来说,他们会在这待上一月,算是朝廷给他们吃点苦头,是否能活着出去,全看天命了。”

她陡然想起王夫人曾说,肖平体弱多病,他能活着从芜州出来吗?十载担忧的情绪浮在脸上,对阿远道:“殿下既派你顶替肖平,那你应是在肖平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身体如何你可知晓?”

“外界传的不过是时常生病,走一步咳几声。不过他此前能从士兵做到小队长,可见这些传言不足以信服。”阿远每说一句,便咳了几声。当真是把肖平习性学到了骨子里。

轻鱼也道:“说不准是个外柔内刚之人。”

严捷说过肖平曾在父亲手底下做事,或许等她见到肖平,是否能从他的口中撬出太子当年所行之事?能否找到其他不为人知的证据?

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客栈里的仆从开始掌灯。紧闭着的店门也从里朝外打开,冷风随即吹了进来。

阿远手哆嗦着,裹紧了衣襟猛咳了几声。他的样子看起来比真的肖平还要弱些,十载道:“不如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坐里头来?”

他是背风坐着的,所有的风雪都吹在了他一人身上。阿远扶着桌子站起,同十载换了个位置坐下。他轻声道:“多谢。”

“你不通武艺吧?”十载又道,“你体格这般虚弱怎么熬得过流刑?怕是会死在半路,再也无法回都复命。”

阿远微微扯起嘴角,双手握着杯盏,里面是滚烫的热茶。他好以此为自己送上一点暖意,“我是太子培养的死士,早晚有一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姑娘不必忧心我。”

他看起来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草,断然不会引起常人注意。可偏偏会让十载驻足,死士她自然也听过,哪有王侯贵胄不养一批为自己卖命的奴隶呢?

只是像阿远这样的,很少见。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人也谦和,和他说话总有种冬日暖阳之感。十载仿佛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男子看得比她还开,“那这段时日,你且吃好睡好。”

阿远抿茶的动作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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