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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哄骗

小说:

无尽书

作者:

朝烟宿雨

分类:

穿越架空

然而昭鹊只顿了那一下,旋即便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面色依旧沉静,仿佛方才心头那场滔天巨浪不曾出现过。他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客帐的方向走去,目光平视前方。

少年的步子迈得不疾不徐,踏过草地时,发出一点细微的沙沙声。

行至那道静立的身影旁时,夜风掀起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将身侧之人身上那缕熟悉的淡香带了过来。

昭鹊鼻尖微动,可视线却无半分偏移,恍若未闻一般,与男人擦身而过。

既云嘴唇动了动,那个在舌尖盘旋了好久的名字,还是没叫出口。他眼睁睁地看着人在自己面前闪过,心口猛地一揪,闷疼的滋味漫上来,眼眶还悄悄添了几分酸涩。

换作往常,既云怕是早将调侃的话递了过去,可此刻他却只僵在原地发怔,满心的思绪都乱了,连拦人都忘了。

他这几日刻意避着,并非存心疏冷,却也知晓自己过错在先。怪他疏忽,昭鹊心思这么细的人,怕是一下就察觉了端倪,这会儿不愿理会他也是常理。

既云自认并非孟浪之人,行事向来有度,那天却还是被自己的情愫搅得方寸大乱。

他不知昭鹊是如何想的,只怕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心思吓着他。避而不见,是他仓促间能想到的唯一法子,或许冷静几日,便能将这不该有的念头压回心底,一切如常。

然此刻,他便尝了一番“自作自受”的滋味。

可这滋味却比他先前设想的要难熬百倍,他想解释前因,想将人唤住,可千头万绪缠得心慌,往日里的从容机变半点也使不出,只余下手足无措。

眼见昭鹊的身影就要融入更深的夜色里,既云又连忙抬脚跟了上去。只是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空旷的草原上,四周只有风声呜咽。无人开口,无形的隔阂便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更加清晰地横亘在两人之间。

既云终是叹了口气,加快几步追了上去,与昭鹊并肩而行。

他不是会伏低做小,纠缠着求人的性子,何况此事,那种撒泼胡闹的言语,他也的确是没资格出口的。

视线在少年紧绷的侧脸上停留一瞬,既云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像以往那般,自然而亲昵地勾住昭鹊的肩头,将人带近些。

岂知他指尖还尚未触及,昭鹊却像是早料到了他的想法,动作极快地往另一侧挪开一步,恰好避开了他探过去的手。

既云的手就那般突兀地悬在了半空,夜风从指缝间凉飕飕地穿过。

他有些自嘲地轻叹了口气,也不恼,旋即佯装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手。前谋既沮,后计旋生。既云侧过头,看向昭鹊,声音压得低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这四处旷野,看着无人,保不齐哪儿藏着人盯着呢。”他语气寻常,“你我若离得太远,显得生分了,反倒惹人生疑。”

昭鹊脚步未歇,嘴角扯出了个冷笑。眼下夜色沉沉,草野空旷,除了他们二人,连个鬼影都瞧不见,哪来的风骑耳目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知晓既云这话多半是随口胡掐的,无非是想寻个由头靠近,让这僵持的局面缓和下来。

他心里那点憋闷还未全然消散,仍梗着不愿轻易理会。可既云已主动递了话头,姿态放得又如此明显,若再冷硬到底,倒显得他不识好歹,枉费对方平日诸多照拂。

正暗自别扭间,既云已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了些,手臂虽未再贸然伸出,但那意图确实明了的。

昭鹊抿了抿唇,心底终究还是软了。他脚下悄悄顿了片刻,而后像是无意间被什么绊了一下,脚步微错,向着既云那边偷偷地挪了小半步。

虽只是一点小小的让步,于既云而言,也已足够了。

他眼底掠过一丝松快,手臂这才终于得以落下,稳稳地揽住了昭鹊的肩头。少年的肩膀比看上去要清瘦些,隔着衣料还能感受到一点其下绷着的力道。

既云手下稍稍用力,将人往自己身侧带了带,两人的衣袖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沉默又走了几步,他忽然开了口,声音较先前更沉了几分,却能清晰地落在昭鹊耳畔:“这几日,是我行事不妥。尤其没顾及你的心思,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考虑得不够周全。”

这话是他这段时日以来第二次出口了。只是时过境迁,今日再提,已不是单纯的致歉。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在自己心头划下界限,警告他不可僭越。

好在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怀中人肩膀绷着的力道悄悄卸了几分。他心头微动,索性借着这劲儿,想把这沉滞的氛围搅活些,便带着点打趣的笑意道:“说起来,相识这许久,倒从没听你唤过我什么,若是不嫌弃,要不也叫声‘二哥’来听听?”

昭鹊闻言,侧过脸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既云心里却松了口气。

能哄回来一点,已是万幸。

……

夜色已深了。卢佐正坐在自己帐中的案后,想着事,帐帘却在这时被轻轻掀开。他心头一跳,只觉大概不是什么好消息。

今日申时前后才有人来禀报过,如今戌时还未至,怎么又来了。

侍卫躬身快步走入,单膝触地:“大人。”

卢佐未抬头,只从喉间嗯了一声,示意他说话。

“大人,您先前吩咐设法探入西边那片帐区的事……”侍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谨慎,“我们的人试了几次,实在、实在找不到缝隙。乌罗儿少主的人将那里守得铁桶一般,明哨暗哨交错,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被察觉。若是用强,只怕立刻就会惊动乌罗儿少主。”

卢佐没有言语。

他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隐忍,苦心维持着这主仆相得的假象,为的就是伺机而动,找到少爷的下落,一举翻盘。此刻若因急躁而打草惊蛇,确实得不偿失。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点焦躁压回心底,挥了挥手,语气里少见地带上了一丝疲乏:“罢了。此事......暂且作罢。继续盯着,若有其他缝隙,再寻机而动。退下吧。”

“是。”侍卫松了口气,连忙应下。他正要叩首退下,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下,复又低声道:“大人,还有一事......”

“说。”

“是。今日傍晚,我们按例盯着既云。见他与那老仆六骨在帐外低声交谈片刻后,便独自一人往归川下游方向去了。我们的人暗中跟随,见到昭鹊正与另一苍狩族男子坐在河边交谈。既云到了河边,却并未上前,只是远远站着。”

“哦?”卢佐眉梢微挑,总算提起点兴趣。

侍卫继续禀道:“后来,那男子先行离去,昭鹊独坐良久。既云始终未曾靠近,直至昭鹊起身欲归,两人似乎,打了个照面,远远瞧着,气氛似有些不同寻常。而后既云才上前,两人一同回了客帐区域,虽并肩而行,但一路几乎无话,不似往日。”

“属下等推断,他们二人之间,兴许是生了、龃龉。”

卢佐听着,起初还凝神细听,听到后面,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耐着性子等侍卫说完,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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