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咒文一点点褪去,莫念以灵渊神力凝聚的身影开始晃动,逐渐变得透明,额间火玉的光点闪烁,跨界施为,对此时的她来说负担极重。
“弱鸡……我快撑不住了……”她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抱怨,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拉扯他的力气,“灵渊的力气要跑光了……你快点……”
商扶砚目光落在那片刺眼的红锦上,赵庆嵩显然算到了不同轨迹中的不同可能,故意将这东西丢在了这里,他早已异于常人,而他却浑然不知……
他眼眸深处暴戾翻涌,痛楚沉淀后成了万劫不复的决绝,他看向祭坛周侧十二尊青铜像:“赵庆嵩以谎言和背叛为锁链,想要将你一缕神识缚在此地滋养星矿毒灵……”他低声呢喃,走近那片红锦碎片,伸手抚过,触到一缕冰寒,“那我便以这十二尊青铜人为聘,以整座蛊王墓为礼,重塑你我之约。”
他周身紫光再次流转,双手结印,蛊王血、星矿异力混合一缕灵渊神力融出一道全新的符文。
“乾坤倒转,星轨为凭。”他沉声呢喃,洞中回声却清晰无比,“旧日枷锁,铸为盟誓。”
祭坛上,符文紫光流淌,十二尊青铜人像发出一阵阵嗡鸣,缓缓移动,一一改变了方位,手中法器化出笙箫钟鼓的虚影,以商扶砚为中心,排列出一个环形。
地面上,法阵扭转,紫金流光覆盖了原本扭曲的纹路,五仙教的图腾和靖王府的徽记交织成新的纹样。
商扶砚伸出手,五指生出紫金丝线,缠上了那颗肉瘤:“此物污秽,却是龙霓地脉和万千执念所聚。”
丝线骤然收紧,凭空出现的符文将肉瘤压缩凝炼,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紫色流光晶石落入他手中。
他逼出一滴金光流转的血,滴在晶石上,将其沉入祭坛中心:“祭此地恶力为我所用,唯你可控。”
“你又要给我炼本命蛊?!退货!我退货!”莫念的身影闪烁着,在溶洞里四处躲藏。
他看着她,唇角勾起:“以此为誓,阿念。”他眼中炙热偏执,走向莫念,“今日,此地,我立誓逆天改命,重设因果,定要将这囚笼之地化作你我婚庭,这万千邪异皆是你我宾客,你失去的,我赔给你,你受过的,我以此为戒……万千星轨必有一条,让你心甘情愿,再次为我披上嫁衣,完完整整地成为我的王妃。”
莫念眯了一下眼睛,撇嘴道:“再说吧,眼下只有眼下,你先赔我糖画,我还要去救人,快点。”她说着伸出手,对他所说,并无太大感触,谁知他是不是又在装呢?逆天改命,以邪聘正?现在有记忆了,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段情睡在玑无宫翡翠座上,重云楼机括在她的灵力之下有序转动,巫乐回响不断,蓝雀白羽在飞檐之上栖息盘旋。
渊宙的神影携着万顷水元的怒意,轰然炸开了风晚阁入室热泉的水幕。
水汽迸溅,撕裂了房中□□的静谧,壁上流转的青铜卦象纷纷落地,砸出刺耳的响声。
祓禊懒懒倚在玉髓榻上,微微抬眸,死寂的妖煞瞬间弥漫开。
淡蓝色的妖雾沸腾翻卷,无数扭曲的妖影尖啸欲出,他异瞳变幻,指尖冰蓝色的妖焰猛烈燃动,冰魄棋子落在青铜星盘上。
“渊宙……”
他声音平缓,却似来自九幽鬼域,带着回响,碾磨而出。
“你吓到小镜子了。”
他毫不客气,对这已背叛南疆的老贼。
镜听瞪着眼睛愣住,手中茶盏晃出了滚烫的茶水,指尖一痛,杯子带着茶水碎在眼前:“哎呀!”
她指尖烫红,往祓禊身边躲了躲:“遭了……”
渊宙并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股蛮横的力道将他那一缕水影神念掼倒在地。
暴戾的碾压令他无法知晓到底什么情况,那一道水影显现出他窒息的模样。
数道妖煞凝成漆黑的锁链凭空射出,死死绞住了他的水影,锁链上,一张张妖面怪叫着浮现,吞噬撕扯他的水元之力。
“祓禊!你竟敢……!”话未说完,他呼吸几乎断开。
他试图反抗,却发现这上古妖力面前,他便似蛛网里的飞虫,连同灵渊的感应都几近消散。
“灵渊宗主,本座有没有告诉过你,南疆你谁都能惹,除了小镜子,嗯?”
锁链骤然收紧,渊宙的水影痛苦地波动着,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离溃散只差祓禊稍微动一下。
“大妖怪!”镜听见势不妙,连忙按住他,“不要不要,灵渊少不得他,不然矮人们要四处乱窜了!我可不想它们到我家来!”
祓禊周身妖煞微微一滞,异瞳变幻中扫过她一眼,看见她烫红的手指,眼底漠然化作阴鸷,锁链上妖面更加惨烈的嘶号起来。
“他弄疼你了。”他语气毫无波澜,却是在宣判更重的惩罚。
“没有啊,是我没拿稳啊。”镜听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大妖怪你快放开他,他要断气了,阿念回头可是要被教主骂的。”
她转向痛苦倒地的渊宙水影,带着哭腔着急:“渊宙大人你快道歉啊!大妖怪真的会把你喂给妖煞池的你不要不信啊!”
渊宙气得水影沸腾,可渗入神念的妖力令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陨灭的威胁,奇耻大辱,他咬着牙,锁链一丝一寸收紧,他不肯开口。
僵持中,一道微弱却异常强大的紫色神识踉跄着穿透妖煞和水元之力,不偏不倚落在青铜星轮中心。
商扶砚的神识出现,虚影手中抓着一片嫁衣的裙摆,祓禊眉心一动,妖煞瞬间收回:“渊宙,你该谢谢靖王来得不是时候。”
渊宙的水影濒临溃散,肉身灵力亦是重创,他本是要来讨个说法,不曾想却造此屈辱,神念重创。
祓禊不再看他,指尖缭绕着收敛的暴戾和妖煞,虚虚点向商扶砚那缕混乱的神识,粗暴地梳理和清洗。
“星矿蚀髓,蛊王焚心,私吞地脉邪力……星轨虫都不放过……嫌命长。”
他语气讥诮,余威犹存的恐怖气息还弥漫在风晚阁水雾中。
镜听看了一眼渊宙的水影,带着微微的叹息,双手结印,生灵之力柔柔漾出,包裹了那一缕神识,一点点修复上面的残缺和混乱。
她瞟了一眼气息萎靡,到这里还没开口,如今已敢怒不敢言的渊宙:“渊宙大人,你还是回去好好养着吧,大妖怪不是你能惹的,阿念要借,灵渊山灵愿给,我算过了,没事的。”
渊宙的水影闪烁了几下,化作流光遁走,远远传来一句:“若有任何差错,为你们是问!”
祓禊处理完商扶砚神识里最狂暴的部分,收手看了看,转向镜听,抓起她烫红的手指捏了捏:“下次他再敢大声,我就不是锁链那么简单了。”
镜听抿嘴笑了一下:“大妖怪,你最近脾气有点暴躁,发生什么事了?”
幻真镜在她身后浮空转动,她眨着眼睛看他。
祓禊目光落向那块青铜星盘,双眼异瞳变换,最终恢复了常人模样:“没事,会没事的。”
段情自浅眠中惊醒,重云楼的机括仍在运转,巫乐余音袅袅,飞流穿楼坠落,水雾飞散,她感知到灵渊神力的异常,剧烈的波动与急速的归还。
“阿念,你又闯祸了。”
莫念的水影刚刚出现,段情就已跨进了风晚阁□□,她目光锁在自己那活蹦乱跳的徒弟身上,见她气息微喘但完好无损,心下稍安。
她视线扫过狼藉的庭院,破碎的青铜卦象、空气中残留的妖力和渊宙的怒意、祓禊身上未散的煞气、镜听指尖那点微红,以及……
她的目光停在青铜星轮中心,那缕祓禊粗暴梳理过,镜听正以生灵之力轻轻包裹的紫金色神识……
那神识微弱却顽强,核心霸道阴戾、交织着剧毒与蛊王气息,以及那即便破碎也无法掩饰的龙霓皇族冰冷的威仪……
段情脸色沉凝,那个浑身湿透,眼底燃烧着疯狂和偏执,以近乎毁灭的方式逼她将转生蛊种入莫念体内的小王爷。
“靖王……商扶砚。”她的声音冷得似要冻结浮动的水雾,一步步走向那个七芒星轮,“阿念不是去京城了吗?他的神识,为何会在此处?”
她猛地抬头,视线扫过祓禊和镜听:“他又对阿念做了什么?!”
“师父!”莫念的水影张开手臂,挡在那星轮前,“不是的!是弱鸡……是商扶砚他差点死掉了!在下面!在龙霓那个臭烘烘的祭坛那里!我感觉到他要带着我的蛊王出事,就跟灵渊借了力气去拉他回来。”
她说得又快又急,带着南疆口音的官话叽叽喳喳,试图解释清楚:“他吞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毒和虫子,变得紫汪汪的,还要跟那个丑肉瘤同归于尽,我不拉他,他就要变成渣渣了!”
段情眉头紧锁,指尖下意识抬起,一缕蛊毒若隐若现:“你强借灵渊神力,就为了救他?阿念,你可知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师父,真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莫念急急打断,她凭本能感受到段情的杀意,用力摇头,摆着手,腕间魂铃急响,“师父,他可能有时候很坏很坏,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何况……他不是在害人,他是在……是在拼命!拼得快死了……”
她想表达那种感觉,逆转星轨,带着那些记忆,回到了这里,她眼里充满了困惑却坚定的光:“而且……而且我看到他那个样子,这里……”她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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