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曦侯府外松内紧,从外看一切寻常,入了内院后,把守的兵士增多,一应出入口都布了人,舒兰汀看这阵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脚下步伐加快,来到地方,推门而入,室内灯火通明,温度比外面高许多,甫一进入,便觉得闷的慌,别人都被拦在了外头,唯放了舒兰汀一个进去,她打眼一扫,却在原地愣了一愣。
隔着帐子,能看到一人站、一人躺小床上,那站着的是军医,躺着的从身形来看绝无可能是萧朔。
军医听见动静,头也不抬的叫:“净手进来。”
舒兰汀十分疑惑,药童上前,捧上铜盆,让舒兰汀洁手,再拿一件褂子给她穿上,这才领她进去。
屋内满是血腥气,军医手边依次排开大小不一的器具,一枚发锈的箭矢头被夹出扔在一旁托盘上,舒兰汀上前去,看到床上那人的面孔,眼皮猛地一跳,险些没维持住镇定。
这时军医抬起头来,双目冷静,
“行不行,能不能握住刀?”
舒兰汀咬了咬牙:“……能。”
她再次看向床上昏迷中的人。
……
约半个时辰,刀具扔到盘中,发出叮当声响,药童上前给二人擦汗,军医体力不支,出了一身虚汗,坐在搬来的椅子上。
舒兰汀只做了些辅助工作,尚且有余力,拿白布浸了烧酒,拧到半干后,轻轻擦拭伤口附近皮肉。
药童道:“我来吧,姑娘歇着。”
“没事,”舒兰汀低声道,“这是怎么受的伤?”
“是箭伤。”
她当然知道是箭伤,而且是许多弓箭手同时射出的,全身上下十几处,深浅不一,箭头抹腐烂肌肤之毒,让人不死也去半条命。
她想知道的是,人是怎么受的伤,又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这名伤者,半张脸是伤疤,身形枯瘦,正是萧朔的师父圆容。
圆容也是从小看着舒兰汀长大的,她对对方感情颇深,如此惨状,一时间心里十分难受。
药童看她面色发白,伸手扶了她一把,“要不要弄些点心垫垫肚子?”
舒兰汀摇头。她慢慢行到军医面前,军医端起茶杯,手有些发抖,他只好放下,舒兰汀问:“您手受伤了?”
“旧伤,”军医道:“将军嘱咐,越少人知道越好,思前想后,只好把别人都支了出去,将你叫来,此人在咱们府上的事,务必保密。”
舒兰汀点头:“我知道。”
但是她想不到也想不通,为什么圆容伯伯会重伤出现在这里,结果军医比她还疑惑,反过来问她,舒兰汀只得作罢。
点心舒兰汀是吃不下了,但她一身血腥味,倒是很需要沐浴。
侯府修的精致,热水可直接引入房中,她熟门熟路的去了自己先前住过的屋子。
这房中布置一应保留,方便她随时来住,近日萧朔不在府中,府里下人偷了懒,房中欠些收拾,阿松叫了人来,忙前忙后的打扫,舒兰汀没那么讲究,让他别忙了,问他道:“你家将军人呢,他可还好?”
“姑娘放心,将军……”他抬头瞧一眼窗外天色,此时正是天最黑的时候,但也意味着黎明将近,“将军马上回来了。”
“那他回来了告诉我。”
舒兰汀想着自己洗个澡之后等萧朔,问问是什么情况,再行休息。
然而等整个人泡进热水池子里时,四肢百骸都松快下来,一直隐隐作痛的脑子不再转了……舒兰汀脑袋向旁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
卯时刚过,天初亮,萧朔回府。
他先去军医这里看师父,军医忙了一宿,他有所体谅,只是查看了师父的情况,简单问了一问,便让人回去休息。
麻沸散药效未过,圆容没醒,萧朔在床边站了一阵,走了出去。
属下等在外头,立即上前:“将军,那一行人身手不凡,不似土匪或江湖人,倒像是……”最后几个字压的很低,几乎听不见,萧朔面色却微微一变。
前朝之事搅的太厉害,他特意派了亲兵上山去保护师父,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险些要了性命。
萧朔沉思半晌,“天亮后我进宫面圣,张复那里如何,可有捷报?”
“有的,三城门紧闭,但昨夜于郊外会战,生擒一尉官,是彭顺身边亲信。”
“好,写好文书我带去……算了,我自己写。”
“是。”
萧朔话毕,抬步要走,沿途却顿了一顿,属下顺着他的目光,落在屋内某处,那是件水粉色的女子外披。
一个身影飘然落地,阿松半跪行礼,道:“禀将军,事急从权,遵军医之命,请了姑娘来帮忙。”
他悄然观察萧朔面色,并无不虞。
两名下属都极有眼色,萧朔抬步出去,他们没有跟上。
行数步,抵达房间外,萧朔轻轻按住门,略一顿。
本不想打搅她清梦,但自他去往津海,已有一段时日没见过面,她是胖了还是瘦了?见到圆容这般样子,应当满腹担忧和疑问,或许还吓着了。
随着嘎吱轻响,萧朔还是推门进入。
房内昏暗,他出声叫了汀汀,未得到回应,于是撩开帘子,朝里探去——床上空无一人。
有潮湿水汽,萦绕鼻尖,萧朔转过脚步,向屏风去。
那是一扇很大很高的屏风,几乎将房间隔成了两半,上绣狸奴戏珠,憨态可掬,萧朔的影子拖在屏风上,他轻轻叫:“汀汀。”
还未得回应,蹙了蹙眉,思忖片刻,绕过屏风朝里。
光线黯淡,一片雪白的肩背伏在池边,绸缎般乌黑长□□浮,像鲛人公主夜潜,在礁石上休憩。
脚步停了停。
呼吸也变得轻了。
接着,又加快,萧朔叠步到池边,伸手拍了拍舒兰汀,水池还是温热的,她应当刚沐浴没有多久,露在外面的皮肤摸着也很热。
萧朔拍拍她的脸颊,目光避开:“汀汀,不要在池子里睡。”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还是舒兰汀自己,迷迷糊糊觉得肩头好冷,向下沉了沉,将脑袋撞在了池壁上。
睁了眼睛,以为做梦,看到了萧朔的脸。
“醒了?别在水里……”
舒兰汀想到他摘了自己的柿子,心中有气,抄起一只香胰子砸去,正中萧朔额头。
萧朔稀里糊涂,“你……”
舒兰汀又把托盘也砸过去,这回他躲开了,托盘落在地面,发出叮当脆响。
这人都没睡醒,攻击性已经强的没边了,萧朔眼皮跳了跳,扯过一旁杆子上的外衣,又伸手将她一把捞起,外衣顺势罩住了她,从头开始的那种。
舒兰汀被蒙在里头,还叫人扛了起来,晕晕乎乎的,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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