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过去,哪有这么容易。”
当袁枚和苏苏在小破屋子里连住三天之后,笙寒正在袁枚家里收拾东西。
就在苏苏离家出走的几天里,她一直睡在这边,很是当了几天的女主人。但今晚,她就必须要搬出去,而且把自己的东西搬的一点都不剩。
做为一个有志向的小三,她需要做到许多别的小三都做不到的事情。
譬如说,主动说服袁枚去把苏苏给追回来。譬如,她还要压制住心中的难受,帮袁枚出主意分析女人最容易吃哪一套,怎么才能感动苏苏。譬如,她明知袁枚现在和苏苏在一起,自己却必须要滚出这房间,她却不能哭不能觉得苦。
因为笙寒要的更多,她要的不止是袁枚的身体,甚至都不是袁枚的感情,而是袁枚的余生。
所以,她要忍,现在只能演好那个不吵不闹,温柔体贴,而且还对男人有帮助的红颜知己。
苏苏和袁枚七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被磨灭的,笙寒把这场夺人之战,当成了一场战争。自己战术上赢几仗很容易,但对于全局并没有什么卵用。唯有在战略上彻底的让苏苏和袁枚之间的信任崩塌,那才是决定性的胜利。
为了这个目标,笙寒忍住内心的奚落和厌烦,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一一带走,就连床她都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自己的任何毛发留下,也没有任何的气味留下。
没错,在这里住的几天,她都忍着没有用香水和有浓烈气味的东西。她还仔细的把浴室和洗漱间都复原成了苏苏之前走时的样子。
这种细节,袁枚是注意不到的,所以笙寒必须要帮他注意到。
这叫什么,这就是一个小三的自我修养。
笙寒收拾完梳妆台,正好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挂在墙上苏苏的照片也反射在镜子里,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让笙寒不由自主的怔了下。
她看到自己那难以言喻的美貌,整个人似乎都能让整个空间有光彩,她自信的去瞟苏苏的照片。苏苏在照片上是一脸的喜悦和干净,容貌而言,她和笙寒是差很多,可不知为何,笙寒却感觉到了压力,仿佛这个地方,就是苏苏的主场,自己不管有多出色,都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赢过苏苏。
所以要一点点的磨,耗尽她所有的优势。
笙寒正想着,便收到了一条短信,看完嘴角就有一丝的笑容。她等待的那一个个小小的契机,似乎已经在滚滚而来了。
笙寒拨了袁枚的电话,只说了一句:“严开醒了。”
袁枚收到笙寒电话的时候,正在帮苏苏收拾行李。袁枚在这个小房子里,陪苏苏住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就像是几年前的情侣那样,平凡而单纯的生活着。
苏苏其实很想一直这样的下去,可她知道并不可能,浪漫只是瞬间,而生活永远是生活。
所以当袁枚小心翼翼的提出带她回家的时候,苏苏依旧和之前一样的善解人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没有任何的作。
袁枚刚接完电话,苏苏也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她和那头说了几句,顿时惊喜的喊了起来。
她是不懂做伪的人,看到袁枚又立刻醒悟过来,压低声音,挂断了电话。
但此刻,袁枚的脸已经有些黑了。
苏苏低头看脚,嘴里嘀嘀咕咕的。
袁枚没好气的问:“你说什么?”
苏苏:“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袁枚:“不准去!”
苏苏:“准去。”
袁枚被气笑了,苏苏还是低着头。
按袁枚之前的脾气,肯定是强势的把苏苏带回家,他管那严开是死是活呢。可想到来这之前,笙寒曾经说过的哄女孩子的方法,再看苏苏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是软了。
袁枚恶狠狠的说:“去完回家!”
苏苏猛然抬头,她没想到袁枚真的会答应,眼睛闪闪亮亮的,一个劲的点头。
医院门口,吕明早就在急切的等待了。
袁枚把苏苏送到后,他当然不可能陪着进去。开什么玩笑,虽然袁枚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严家不知道,这会儿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打算开车进停车场时,却突然听到吕明开口叫了苏苏一声。
“嫂子!”
袁枚一个急刹车,恶狠狠的望了过去。
苏苏顿时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冷冽,她滞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停下来解释,匆匆的走进了医院。
袁枚神色冰寒,他竟然直接把车熄火,也不管自己正在医院的正门口,正挡着别人救护车的通道。
苏苏匆匆的走进去,吕明在她耳边不断絮叨着什么,好像说只知道醒了,但还没有看到人之类的。
但苏苏几乎都没有听进去,她现在只想看到严开,只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没事了,是不是依旧还是那个瘦削而在风中摇摆的青年。
一直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苏苏才知道为什么吕明还没有见到人。
因为严慕带着几个保镖,正站在门口,冷漠的看着所有想要进去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她的注视下,都心生怯意。
做为严开的姐姐,严慕有和弟弟全然不同的气质。身上的贵族气息自不用说,她更明显的,或许还是那种上位者天然的威严。
力量这种东西,有时候是被使用出来的,而有时候则是被感觉出来的。
严慕手无缚鸡之力,但在她的眼神里,气场里,就有一种力量感,让人们悚然不敢靠近。
苏苏再一次见到严慕。
严慕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苏苏,挑了挑嘴角。
苏苏顿时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奚落,看到了不屑,看到了怒火。
苏苏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严慕依旧保持着那副神情,淡淡问:“你来干嘛?”
虽然只是简单的问题,却有十足的拒人千里的意思。这房间门口,围聚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严开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当然是为了看严开,这还需要问么。
严慕用这个问题,挡掉了好几拨人,有几个严开的爱慕者,连口都没勇气开,就只能在严慕的压力下,羞愧的走掉。
就像苏苏现在也是,她也很少见有人会这么无情无理的对待别人,真的有那种立刻回头的想法。
不过苏苏表面看起来柔弱,但内心实际是坚韧的,而且越是受压,她反倒是能升腾起一把火。
就在严慕觉得苏苏要败退的当口,苏苏却敢与她对视,并结结巴巴的说:“我想。。。我要见严开。”
“见严开?”严慕古怪的笑了一下,“有何不可。”
说着,她就侧开身体,真的给苏苏让出一条路。
苏苏愕然,她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严慕不是一直在做拦路虎么?难道不应该凶巴巴的说你见什么见有什么好见的给我滚蛋么,怎么一句不问就让路了。
不过苏苏心里着急,也懒得想怎么回事,就匆匆向前,往黑洞洞的监护室里走去。
就在和严慕擦肩的时候,严慕冷冷的声音又响起:“可是。。。你真的想要怎么面对严开了么?”
苏苏一下子停住了。
不止是脚步停住,连心脏都好像停住了。
严慕继续在说:“你想好怎么对严开解释了么?你想好告诉他被截肢是谁害的了么?你想好让他知道,他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拉琴给最爱的女人听是因为被这个女人害了么?”
苏苏手脚冰凉,感觉整个医院的空气都稀薄了。
是啊,她满心里就想着来看严开一眼,可是,她想好怎么面对了吗?
如果严开,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那她该怎么办?怎么开口?
如果严开,只是让她看着自己残缺的手,那她该怎么办?又如何解释?
而更有可能的是,以苏苏对严开的了解,他不管多憔悴,只会强撑着,对着苏苏微笑。不管这笑容有多苦多难受,可严开依旧要在苏苏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那么多年来,他哪一次不是这样呢。
严开是个阴郁的人,可在苏苏面前,却死活要表现出自己幽默可爱的那一面,根本不管自己演的有多假。
苏苏现在最害怕的,也许不是看到其他,而是最怕见到严开的一次笑颜。
因为她何颜以对呢。
她想好怎么面对了吗?
并没有。
她大概,永远也不可能想好。
严慕戏谑的看着她。苏苏虽然陷入沉思,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朝里面走去,走近了黝黑的监护室。
外面的人见苏苏都进去了,呼啦啦围了上来。严慕眼神横扫,顿时又散去。
严慕哼了一声,转身跟进去。
重症监护室里没有开灯,严开似是背对着苏苏在睡觉。
苏苏最近无言以对的时候特别多,好像这一辈子的无奈和尴尬都集中在了这段时间。
若是江嘠在,可能还会说出一堆关于人生越是无奈就越会改变的鸡汤。
苏苏和严开保持着两尺的距离,就像是她从前规定严开只能这样的距离下和她交谈,比朋友近些,比爱人远些。
苏苏有点想唱歌了,她很想对这个男人说,以前你总用音乐来取悦我。而以后,就让我用音乐来取悦你可好。
但苏苏做不到。
什么是无奈呢?无奈就是你明明知道做什么是对的,但却偏偏做不到。
所以苏苏打算实话实说,严家很可怕,严开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但苏苏也只能面对,而不能逃跑。
苏苏犹豫了下,远远的说:“袁枚一开始承认了,可后来告诉我,那是气话,他说不是他安排的车祸。”
苏苏:“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可我只是希望自己能相信他。”
苏苏:“我没那么天真,你的车祸,肯定是有人安排的,而且总有感觉,是和我有关的。”
苏苏:“严开,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再多的好,也不能有这样的结果。我欠你的。我欠你的,不是感情,而是公道。这个世界上的感情,也许是我无法左右的,可公道,既然欠了你,就要还给你。”
“可是,你拿什么还呢?”不是严开的声音。
房间里灯光大量,苏苏咪了下眼睛,再看前面,只见床上只有厚厚的被子,根本就没有人。
苏苏吃惊,回头问已经进屋的严慕:“他。。。他人呢?”
严慕笑了笑,挥手让手下关门出去。
严慕:“你以为我们真的会相信这小地方的医术么?家里有严令,人一醒,立刻包机送回美国。他现在,正在去洛杉矶的飞机上。”
苏苏:“可是。。。。。。”
严慕一挥手,不允许苏苏说下去:“你放心,洛杉矶最好的医院派了整个医护组过来,包机是改装过的空中医院,不会有问题的。”
苏苏有些失落和忐忑:“难道,就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么。”
严慕:“人活着,总有见的时候。人好见,债难还。刚才你说,你要还严开一个公道。我倒要问问,你打算用什么还?”
严慕顿了下,先又把苏苏给堵死了:“你可别说,要查出个真相。查当然要查,那是警察的事情,也是我们严家的事情。就凭你的能力,若是说查真相的话,那还是不用了。”
苏苏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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