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袁枚像是个疯子,把笙寒翻来覆去的折腾。两个人已经做完了第三次,而他那样子,居然毫无停止的迹象,只是休憩而已。
他们在袁枚家,在他房间,在袁枚和苏苏的床上,笙寒咯咯的笑了起来。
袁枚满额头的汗,却全无爽快后的快乐,还是阴沉着脸。
笙寒拍他湿漉漉的后背:“要是每一次求婚失败,你都能这么厉害的话,我巴不得你天天求婚失败。”
袁枚咬牙:“没机会了,下一次,得让她来求我。”
笙寒:“那也得有下一次才行啊。”
袁枚:“什么意思?”
笙寒:“今天我看着她,朝着老情人激动的冲过去,又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被撞飞,这心里的恨啊,我看不止拒绝求婚,搞不好,还得去报警告发你。”
袁枚面色铁青:“我了解她,闹闹脾气还有可能,告我?谅她也没这个胆子。”
笙寒:“她都敢当着投资人的面给你难堪了,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袁枚霍然起身,全然不顾身体是精赤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完美的肌肉线条上。常有人笑谈,比袁枚钱多的人没有他帅,比他帅的人还没有他身材好,比他身材好的人又没有他钱多。
笙寒赞叹的看着袁枚的身体。都说男人爱看女人的身体,其实反过来才是对的,女人更爱看男人的裸体。
袁枚身上绝无一丝赘肉,每一条肌肉的线条,都是圆润而高低起伏的,月光下他的肌肤散发出丝质的反光,就像是这皮肤下,隐藏着安谧的小兽,柔软的安伏着。
袁枚眯着眼睛,看看远处的小路。万籁俱寂,回家的路再畅通,也没有人走。
袁枚:“你知道那枚戒指,叫什么名字?”
笙寒已经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那枚被苏苏丢出窗外的戒指。
袁枚:“那枚戒指,叫回忆石。不止是一颗没有打磨过的钻石,它代表了一个男人经历过的最不堪的岁月,是为了这段感情默默隐忍。。。”
袁枚闭上眼睛,仿佛看到春风吹过陌上,而他还年轻时,为了每个月几百的薪水去做业务员,一家家的跑,把白眼奚落当成走下去的能量,而回到家,总有个女人冰好了水,递给他擦汗的毛巾。
也是他开始创业的初期,没有谁看好他,哪怕是最初的程序和页面,也是他自学了在电脑上一点点的敲打出来的,那个女人就在身边,无论他工作到多晚,都会陪伴到多晚。
在那长长的岁月里,苏苏就是他唯一的支持者。
许多话,并不需要说出口,只要看着眼神,就知道她懂,她信。
遥想山寺古。看倒影金轮,逆光朱户。暝烟带树。有投林鹭宿,凭楼僧语。可惜流年,付与朝钟暮鼓。漫凝伫。步长桥、月明归去。
陈允平这首雷锋落照扫花游,知道的人少,却恰恰写到了雷峰塔的妙处。
杭州人周邦彦写“任占地持杯,扫花寻路”句时,也想不到,这“桃花满地天,却是扫花寻月殿。”
雷峰塔,在净寺对面,原为石筑,倒塌后数十年未有人理睬,后筑铜塔与原地。
西湖十景里,有雷峰夕照的盛名,但却无人知道,雷峰塔最美的,却是夜深人寂后的独自望月。
苏苏踩着落满西湖边的桃花,抬头看了眼雷峰塔间的圆月。若还是石塔,大概是寂寥,而如今金碧辉煌的铜塔,却满满的是对僧俗的嘲笑。
苏苏踮起脚,以舞蹈的姿势奋力一跳,刚好抓住了二层空开的栏杆,顺势一卷,人已经翻到了二层观景台。
动作还蛮熟练的,苏苏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其实,这七年来,每次她不开心了,都会跑到雷峰塔。
寂夜中的塔,安谧的让人难以想象,是她最好的沉默的地方。
顺着楼梯攀爬,一直到最高层,有两面可以观景,一面对着西湖,夜色里水波不惊,有夜灯照亮的白堤苏堤横贯湖上。
而另一面,则是净寺群殿,和背后的群山。庄严肃穆,安忍不动。
苏苏走到望湖的一面,却突然听到另一面有些响动。她瞬间紧张起来,这个时候,按理说这边是不可能有人的。
难道是贼?
苏苏全然没有自己也是翻墙进来的事实,非常有主人翁精神的打算摸过去看一看。顺手还操起了清洁工留在墙边的一条秃了的拖把,弯着腰,蹑手蹑脚的绕过去。
苏苏想的好,她这么悄悄的过去,然后不管对方是不是贼,先大喊一声吓唬对方,以正气凛然压制住坏人,再踹他一脚,那边刚好楼梯口,这十几级的楼梯滚下去后,人应该不会受伤,但大概也没有了战斗能力,她刚好将匪徒一举成擒。
满心这么有把握,苏苏绕到另一边,可心里又是害怕,于是闭上眼睛,哇哇大叫的举着拖把朝前面冲过去。
可半天也没有打着人,她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面前依旧是栏杆地面,空无一人。
苏苏迷惑,刚才明明有动静,怎么就没了,难道这人是鬼不是人?
正这时,忽然身后有一声尖叫。
啊!!!
苏苏被吓的一跳三尺高,还没等落地呢,就有一只脚踹她屁股上。
苏苏一个重心不稳,就冲着楼梯跌去。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都全都落在自己身上。
苏苏眼见着就要往那十几级的楼梯滚去,她心里大叹天妒红颜,红颜薄命。
幸亏一只手,从后面扯住了她的衣领子,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苏苏前后摇了几下才站稳,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转身一看,却见着一个朝着她古怪笑着的男人。
“鬼啊!!”
苏苏差一点自己又往楼梯下跳。
“你才是鬼!”那男人没好气的瞪苏苏,“你看你穿着白裙子,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拿着个掉光毛的拖把,说你不是死了几百年回来找和尚报仇的女鬼都没人信!”
苏苏一愣,低头看自己的造型,发现自己长发披肩,手拿拖把的造型,果然是诡异不同与人。
她这才定下心来,去看面前的男人,却又是吃了一惊:“申小帅!怎么是你。”
没错,在面前的男人,长发帅气,手指细长,脸上有又萌又邪的笑容,可不就是申小帅么。
申小帅:“这半夜三更的,你跑到雷峰塔上来扮什么女鬼啊?”
苏苏:“我还没说你呢?一个大明星,这深更半夜偷偷溜到雷峰塔上干嘛?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有阴谋,你家祖先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在塔顶?还是你本来出身盗贼世家,专门惦记着雷峰塔下的地宫?”
申小帅刚要说话,却被苏苏打断。
苏苏:“哎呀,你不是国际警察通缉的珠宝大盗吧,来偷藏在雷峰塔中的佛骨舍利。”
苏苏紧握手中拖把,一脸正义:“我身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鬼。你要偷我家佛祖的舍利,我我我,我就跟你拼了!!”
申小帅一头的汗,嘀咕着:“佛祖不是印度人么。。。”
苏苏:“民族大融合,印度人到了中国就是我们中国的,不转不是中国人!”
申小帅细长的眼睛里,似是有晶莹的光彩流动,他看了苏苏一眼,笃定道:“心情不好?所以来独坐?”
苏苏哪里肯认怂,尚自嘴硬:“我心情敞亮着呢,比这天上的月亮还亮。”
恰好一片乌云,将月亮挡住了,四面一片黑暗。
苏苏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却像是被申小帅看在了眼里。
他笑了笑。
如果不是邪魅这个词被人用烂了的话,他这一笑,当得起邪魅两个字。
申小帅明明是一个时尚新星,是年青一代里最红的歌者,可不知为何,他的笑容,却像是能看透人,看破人,像是已经渡过了几百年的苍老。
申小帅没有问苏苏发生了什么,就像是知道她需要的不是交流倾诉,而是安静。
申小帅:“你那头,我这头,我们各呆各的,就当对方不存在。”
苏苏垂头丧气的拎着拖把,回到自己那一边。远远看到,申小帅竟翻坐在栏杆上,双腿伸出塔外,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苏苏也学他的样子,翻身坐了上去。夜风甚急,猛的一吹,竟然把人给吹动了。栏杆很单薄,苏苏随着风前后摆动,她不觉着自己动,反而觉得整个塔都在风里晃动。
被刚才的事情一闹,苏苏心里难安静。
她低着头,任由眼泪流了下来。
然后月亮又从乌云中钻出来。
月色如洗,落在苏苏的身上,落在她脸上和泪上,就有光。
她哭在月下。
“Belle(美人)。。。。。。”
有个声音低沉沉的传过来。
申小帅斜坐栏杆上,一腿曲起,头枕在膝,眼睛看向苏苏。
或许是见到了苏苏的眼泪,和美丽。
申小帅伸出手,他的手指很好看,瘦而细长,线条优美,骨节微微发红其余皆白。
他手伸向苏苏,缓缓的唱着:
Belle(美人)
C\\\'est un mot qu\\\'on dirait inventé pour elle(是专为她创造的名字)
Quand elle danse et qu\\\'elle met son corps à jour, tel(当她款摆舞蹈像展翅的鸟)
Un oiseau qui étend ses ailes pour s\\\'envoler
Alors je sens l\\\'enfer s\\\'ouvrir sous mes pieds (我感到地狱在我脚底张开巨口)
J\\\'ai posé mes yeux sous sa robe de gitane(我的注视穿透她吉普赛的衣袍)
A quoi me sert encore de prier Notre-Dame ? (还祈求圣母什么更好的恩赐?)
Quel
Est celui qui lui jettera la première pierre ? (谁忍心对她投掷第一颗石头)
Celui-là ne mérite pas d\\\'être sur terre(那就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O Lucifer ! (魔王啊!)
Oh ! Laisse-moi rien qu\\\'une fois(我只求一回)
Glisser mes doigts dans les cheveux d\\\'Esméralda(让我的手穿过她的长发)”
苏苏在哭泣里苦笑。
申小帅唱的这一段,是《巴黎圣母院》中最经典的唱段《美人》,也是苏苏的挚爱。
申小帅冲苏苏挥挥手,召唤她来一起唱歌。
对于歌者而言,何以解忧,唯有音乐。
苏苏抱膝,摇摇头。
苏苏低声嘀咕:“我算是美人么?”
申小帅没听清:“什么?”
苏苏扭头,看到塔那头的申小帅一只手作势放在耳边,一副听不到的样子。
苏苏没好气的大声喊:“我算是美人吗?”
申小帅连想都不想,也大声的喊回来:“不算!”
苏苏愣着:“所以他不爱我了么?”
“如果有人爱你,”申小帅说,“和你是不是美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苏想想也是:“他如果不爱我,怎么会去谋杀别人呢?”
申小帅倒是笑了:“居然还有人为了你去谋杀情敌?这人得多不开眼啊。”
苏苏也笑了。
她看看月亮,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申小帅面前,她竟然可以轻松下来。
苏苏抿了下嘴唇:“你想听我的故事么?”
申小帅却扭过头,望着远处的深山,深山前的旧寺,大声喊道:“不用讲给我听,讲给这夜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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