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苏没有回家,而是呆到了凌晨。
然后一大早就赶去了小百花,今天音乐剧排练,苏苏果然是第一个到的。
她坐在台边,怔怔的发呆,看着剧组的人一个个到来,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很迷幻呢,如果你当做一个旁观者,会发觉所有事情,都是一点点复苏的。
就像清晨从黑夜复苏,繁华从冷清复苏,喧嚣从孤独复苏。
当一个偌大的剧场,从空无一人,到满满当当,你做为第一个到来者,会旁观到一种荒野至繁花似锦的复苏。
苏苏完全和没事人一样,并不把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表露出来。该她上台排演的时候排演,该她候场的时候候场,该她扒拉快餐的时候也吃的欢快。
一直到下午,又到苏苏上台大段表演的时候了。
做为著名音乐剧的A角,她需要唱的段落很多,而苏苏又觉得自己是小字辈,所以每次排演时唱的都很认真,都当做真正的演出来做。
以至于,她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
这是个很大的事情。歌者,是靠着嗓子吃饭的,哪怕技巧再好,表演再佳,没有嗓子,一切白搭。
苏苏的嗓子,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但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总觉得身体有异样。嗓子像是遭遇了什么奇怪的物件,一点点的在积攒着坏,而今天,再多唱几句,竟然就有些无力支撑了。
苏苏努力保持着声带的颤抖,就好像小时候第一次骑自行车,那种左右摇摆的不平衡。
就在那个时候,苏苏看到了一行人走进来。
这行人走的很肃然,也很嚣张跋扈。
他们嚣张跋扈的点不是姿态和表情,而是像一队黑色的旗帜,齐刷刷的,切进了剧场里。
工作人员和歌者都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来人。
大家很快发现,那如旗帜般的人,都只是保镖,他们走入剧场后,迅速分开两边,然后一部分散入人群,极其专业和敏锐的看守着各个角落,仿佛这里随处埋伏着危机。
保镖们拱卫的是中间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男的,苏苏认识,名字叫江嘠,是个大叔。
大叔手里捧着个玻璃瓶子,不知道装着啥。他也是表情肃穆,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
那个女人,显然是今日的正角。穿着不合季节的米色薄风衣,脚上蹬着极高的高跟鞋。明明很艳丽,却充满了凌厉的气质。
有种女人就是这样的,都不要管她们外形如何,但她们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如同刀子,路过你,就像是极薄的划过咽喉。
那女人带着江嘠,直直的走到了台上,站在苏苏面前。
苏苏有些被吓到了。
那女人极有教养,并不会盛气凌人的上下逡巡人,只是凝视着苏苏的双眼。
苏苏感觉那目光落入了她的身体里,把全部的血液都冰住,她已经吓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那女人凝视了几十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摘下手套。
她垂下眼帘,简单的说:“我叫严慕,是严开的姐姐。严开,是我的弟弟。”
她好像是说了废话,但其实并不然,前一句,是介绍自己的身份。后一句,是介绍自己的来意。
苏苏内心更加颤抖了。
严慕说:“我弟弟严开,平时可能比较低调,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普通人。”
严慕说的话很嚣张,但她的语气却很平时。因为这是在陈述事实。
严慕:“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到底不是普通人。他姓严,就有严家人要照管他。”
严慕姓严,严开也姓严。他们乃是大学问家严复的嫡系子孙。
严复曾翻译天演论,曾教出中国第一批海军军官,曾做过复旦的校长,可谓开启了一个时代的伟人。
他的后人中,也有做大学问的,有经商的,有从军从政的。
慢慢的,严家变成了一个庞大而有力量的家族,他们因为姓氏和血缘凝聚成一团,甚至于可以影响到世界上相当多的地方和国家。
这样的大家族,欧洲有,日本有,中国当然也有。只是藏的比较深,不会让普通人看到而已。
那是一种庞大的巨兽,在黑暗中沉默,但谁要惹到它,呵一口气,就可以让人消失。
严慕看到苏苏眼中的恐惧,知道她听懂了,依旧很满意这个姑娘的聪慧。
她没有丝毫掩饰的说:“是谁撞了我弟弟,是为什么?”
苏苏双手在颤,颤到麻木:“我不知道!”
严慕叹了口气:“虽然弟弟和家里不亲近,可他的近况我们大多知道。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知道他一直在追求你,知道他出事的时候你就在对面,甚至。。。我们知道你的男人是谁。”
苏苏眼前闪过了那辆车,那辆熟悉的,载过他的车。
确然,苏苏知道是谁撞了严开,是为什么。
可她却没法说。
严慕:“司机已经跑路了,车是出租公司的,虽然警方的线索断了,可我们想要查下去,就一定能查下去的。”
苏苏:“查到是谁,会怎么样?”
问完她才惊醒,这真是个蠢问题。
严慕淡淡的说:“我弟弟被车撞了,手指截肢了,再也不能拉琴,既然如此,那个凶手就不能死。”
严慕冷峻的看了苏苏一眼:“因为我们严家不允许他死,他要在未来的有生之年看着感受着,他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不成,他所有爱的人都离开,他所有的梦想都破碎,他追求的一切都变成泡影。这个人间,会变成他一个人的地狱。”
这些话说的古井无波,然而与静默处见雷声。
恍若是在苏苏的耳边炸开,她牙齿咬唇,用力支撑着,才不会腿软,但还是默默的退了一步。
严慕向前一步,依旧保持着和苏苏同样的距离。
严慕:“你不说,这厄运一样会降落到你头上。我知道你有陪着一个人进入黑夜的勇气,可你怎知这个人,他却不会把你丢下呢?”
苏苏艰难的嚼了口空气,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有多厉害。她哪里是来问真相的,她根本早就知道真相。
她是来要求苏苏背叛的,要苏苏,这个袁枚的爱人,未婚妻,去出卖和背叛袁枚。
严家的报复,其实已经展开了啊,苏苏正是这第一步。
在严慕的气势之下,苏苏早就溃不成军,狼狈不堪。但她无论怎么害怕,却始终坚持着,没有松口说出袁枚的名字。
这个结果,似乎早在严慕的预料之中。她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反倒是歪头看着苏苏,像是对这个弟弟深爱的女人很是满意。
严慕对苏苏微微躬身,行礼。
严慕说:“既然如此,那苏小姐,就陪着那个人,一起沦入黑暗吧。”
随后转身离开。
严慕这么潇潇洒洒的离开,却把江嘠留在了原地。
江嘠还是抱着那个玻璃瓶子,依旧贱兮兮的贼笑着。
他还没等苏苏回过神来,就把玻璃瓶子塞进苏苏的怀里,居然很重,苏苏才发觉,瓶子里装满了液体。
她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江嘠已经转身,风一样的散发着烟味的跑走了。
快走到剧场门口时,才挥挥手,大声喊道:“是严开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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