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湿漉漉的项怀瑾面色阴沉,难得收敛一贯温和的假面,长眉倒竖指着她骂道:“你法力还没修复就敢乱跑,就算南溟海是你的地盘也不该这么鲁莽吧?”他真的生气了。
三夭大口喘息,下意识道:“南溟海已经不是我的地盘了。我的家、我、这里不是我的家。”
项怀瑾听罢有些讶然,不知是三夭的表情太过难过,还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终于缓和语气道:“没事、没事的,三夭,你若无处可去,皇宫就是你的家。”
三夭只是沉默。
回皇宫的路上,项怀瑾试探问道:“谁带你出来?”
“没有谁,是我自己想跑出来。”
三夭想起少年的警告:
“不要暴露我的行踪。
“这世上,只有我还记得那个人了。你若真想记起他,就得回到项怀瑾身边,夺一样宝贝。
“届时,我会让你看到事情的一切真相。”
那样宝贝,就是当时收走尸时进入的空间。
它似乎能隔绝时间和空间……难道和少年所谓的逆转时空有关?
她以为关于灵神的一世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可现实告诉她并非如此。难道那就是时间逆转前的另一条时间线?
这么说,她和时间、和那“消失的他”一定是有关的。
甚至……消失的那人是她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让她忘记一切,潜意识里都还想要去找的人。
那少年一路将她引到项怀瑾身边,又让她看到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
若他的目的是那个宝贝,自己夺便是,为何偏偏要拉上她这个无关之人?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宝贝和她有关,对方想要,或许需要通过她获得什么,才能真正拥有。若是这样,她是对方计划中的关键一环便说得通了。
明知前路是陷阱,可三夭不得不往里面跳。因为条件太诱人了。
既然决定以身入局,三夭决定主动出击。
她一把拽住赶路的项怀瑾,深吸一口气,决然道:“试试吧!”
项怀瑾不明所以:“试试什么?”
“试试你之前说的,结为夫妻。”
项怀瑾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狐疑:“你不是一心想逃离我身边吗?从前是,现在也是,到底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跑出来之后,发现无家可贵,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
莫名地,三夭有些想哭,眼眶一湿,果然落了泪,声音哽咽道,“所、所以,的我想尝试不一样的未来,从前不曾拥有的,我想拥有,我想要一个新的家,属于我的避风港,想怎样就怎样,心想事成的未来,不曾拥有的未来……”
三夭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很长很长,听着情真意切,项怀瑾脸上的狐疑渐渐褪去,一种惊喜缓缓浮现脸上,进而染上眉梢:“三夭,你不知道,当年你跑了之后,我走遍各地去寻你,都没寻回来,本以为那场婚事只能成为遗憾,没想到…这一世还能再见…还能得你一声愿意…”
项怀瑾也有些语无伦次,他一贯神情淡漠,不论是欢喜悲伤在面上都是淡淡的,这样的情绪算是激动了。
三夭听他的话,反倒回了神,收敛真实情绪,笑着仰头道:“既然这样,那这些天你得陪着我……我知道你很忙,那我就来那儿找你!”
果然之后的几日,三夭坚持跟在项怀瑾身边,也在皇宫混了个脸熟,至少叫那些人知道自己是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任何地方,而不必受阻拦的,未来女主人。
三夭厚着脸皮跑了几日,大概摸清项怀瑾的日常生活作息。说起来,三夭当他师妹的那千年,竟还不够这几日对这个师兄的了解,实在汗颜。
这些日子,她看清了,项怀瑾作息极为规律,作为世界大变化后陆地上第一个唯一的君主,甚至可以称得上世界之主了,大小纠纷麻烦不断,忙是真的忙,三夭绝大多数时间待在书房里,项怀瑾批奏折,三夭就以看书借书的名义摸索周围的机关暗道。
许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项怀瑾也和他的师父天君一样,在书房里装了暗室。
这一天,天君难得出远征处理某方叛乱,正是好时机。
三夭做足准备,很顺利溜进暗室。宝物就放在正中央,用透明物质封锁着,明显得像特意等着她一样。
透明物质实际上是一层屏障,必须用本人的法力才能打开。不过她的同盟给了她一样法器。
同盟原来是项怀瑾的左膀右臂,当年的熟人司真言,如今成了百黎国国师。
三夭释放出法器内偷藏的力量,轻而易举解开了屏障,屏障内是一颗拳头大的石子,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可三夭愣是从中咂摸出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像……其中一部分曾经短暂地属于自己。
三夭将石头收入怀中,警惕的溜出去,一路顺利的不同寻常,叫忍不住心里打鼓。
国师说,一旦到手,就往对着天台的窗口放一盆花,他自会来相见。
三夭推开窗,依言摆好花盆,就等人来了。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时间还早,她今日真的能想起那被世人忘记之人么?
那个叫风的魔主,在世间的存在被一点点抹散,难道和逆转时空有关?
为何独独司真言记得他的存在?他能算的命,真有这么厉害么?
“他叫什么名字?”三夭望着天空喃喃。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回应了她:“应昭风。或者也叫风照影。”
“两个名字,两段人生…”三夭猜测道,“他果然回到了过去,所以才被时间抹除么?”
“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东西拿好就走喽,去下一站目标!”
一阵风将三夭卷起就走,还没出那宫殿,就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兜住了。
“三夭,你太让师兄失望了!”
与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巨网散发,震得三夭浑身无力,连同同盟一起啪嗒一声摔落地下。
一道力量试图将她手中的石粒引走,三夭被摔得头晕眼花,竟还不忘死死的护住那宝贝。
“这些日子的好都是假的吗?”
三夭抬头,看到前方面色铁青的项怀瑾,又看到,这是早就下了埋伏,不仅要埋伏她,也要埋伏背后的帮凶。
“师兄你从始至终,也未曾交付真心啊。”
三夭感慨一句,他们这两场没走到尽头的婚姻,都是虚情假意,因而不会有结果,只能中途结束。
“你既然一心想逃,我日后就将你囚禁在我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真正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放手?”
真正的感慨……就好像,她曾经历过似的。
“我想要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师兄,你偏执了。”
所以,三夭更不能在这里屈服了。
她早知项怀瑾漠然外表下的掌控欲,其实有部分传自他的师父天君。
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他禁锢在这四角的的牢笼里,成为下一个项怀瑾。
“司真言,这个时候了,还不把我身上的封印解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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