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为什么要骗我!”
蛊女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帐篷里一群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正中央的男人卸了半边铠甲,何立在一旁给他胳膊上的伤口上药。
“我姐姐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环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蛊女看向一旁的齐檀,他一定知道褚红的下落。
见他们都不说话,蛊女又看向正坐着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也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纠葛,但姐姐这一次确实是为你而来的,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就算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不重要,我也要去找她。”
蛊女转身出了帐篷,齐檀连忙向一旁的人招手,“快出去拦下这小丫头,别让她去闯祸。”
赵虎连忙跟了出去,这丫头别看年纪小,但凡和褚掌柜能扯上,是真的能做出来闹不清楚头脑发热的事。
屋里的视线又落到丝毫没有言语的男人身上。
他的视线低垂,谁也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只让人觉得无端生寒。
“报!突厥人又聚起了兵马,此刻正在大帐前叫阵!”
陈墨一拉衣裳,拿过一旁的长枪便要出去。
齐檀伸手将他拦了下来,“世子已经不眠不休鏖战几夜,再去迎战怕是身体会吃不消。”
他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何立,视线落到他受伤的腿上,又扫视了周围一圈,个个或大或小都带了伤,缺胳膊少腿算是多数,对比之下陈墨胳膊上那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怎么?齐大人也想要那些突厥人嘲笑大安无将可用吗?”
齐檀算是听出来了,他们家世子表面上不闻不问,实际也在怪自己没拦那位女掌柜。
“报!突厥大军前行五里在阵前叫骂!”
陈墨拎起手上的长枪阔步朝着外面走去,大帐里的人纷纷跟着他一起迎战。
赵天行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齐檀一人空坐在营帐内,“世子呢?不是说受伤了吗?”
“在外头叫阵,你怎么来城外了?”
想起刚刚过来闹的蛊女,合着是他给带的路。
“王爷的情况怎么样?”
赵天行将自己背着的木箱放下,“已经醒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要好好调养。”
没见到蛊女的影子,大概是已经来这里闹过一场了。
“你也不要太在意那小丫头说的话,她被褚红纵惯了,难免口无遮拦,这件事也不怨你。”
他更能理解齐檀,毕竟那是能解燃眉之急,又付出代价最小的方法,而且褚红下定决心的事,别说旁人,便是亲近她身边的人都鲜少能劝得回来。
“这群缩头乌龟,是在营帐里面给你们大将军奔丧吗?”
骑在马上的壮汉,扬起手中的马鞭指向对面的营地,“被打怕了就赶快投降,打开城门放爷爷们进去!也好留你们一个全尸!”
话音刚落一道流箭直直射穿了他的胸口,那人的脸上还在大笑,身体却已经从马上坠落倒在了地上。
陈墨将手里的弓箭扔在一旁,转身拿着长矛上了马,那几个人见他来势汹汹,急忙让后面的小兵冲向前。
赤虎军也不甘示弱,跟在陈墨身后两厢厮打起来。
与此同时,城西的进攻也在继续。
卓风看着下面又一波要冲上来的突厥人,连忙指挥弓箭手让他们变换阵型。
密密麻麻的尸体垒得像山一样高,那些人就将云梯架在尸体上不要命一样往上爬。
石头一个接一个的砸下去,丝毫不见他们的退意,只能看到越来越高的尸体。
“投石兵!投石兵!快把这里补上!”
他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直到一块颤巍巍的石头递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伯,卓风接过那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这时候的城墙上陆陆续续多了许多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平日里种地的庄稼汉,就连跟着太子从京都来边城混功名的那群世家子弟都在咬牙咧嘴的搬着石头往下砸。
“你们,你们……”
那几句责骂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口,有些人在看到下面血肉模糊的场景后忍不住扭头呕吐起来,毕竟不是上战场厮杀的将士,鲜少有正常人看到这一幕还能够泰然处之。
“卓将军勿怪,我们见一次会作呕,见的多了就不会了。”
说完之后那老伯颤颤巍巍又去搬石头,卓风从一旁的地上把石头捡起来,“既然年纪大了,好好待在城里便是,上来做什么?这里是战场!这里很危险!”
老伯从他手里将石头接过狠狠的一口气砸了下去,“就因为我们年纪大了,我们能比那些突厥兵更不怕死!我们也要保护城里的女人孩子!”
卓风没有说话,将他刚刚落下的一张纸捡了起来。
上面的两个人的动作神态惟妙惟肖,他认得出来是岳母刻字的故事,看着上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八个大字,当然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视线里对褚红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齐檀举着千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战场的情形,两相混战,伤亡者不在少数,对于赤虎军来讲即使面对前方整整两倍的敌人,也没有没有看到他们有半分怯意,反而越战越勇,就连前几天让他们困扰的毒粉,也被南诏那丫头破解,更是无所畏惧,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卯足了劲儿上前砍人。
前几天他写了折子加急送往京都请求陛下支援,只是现在迟迟没有回信,恐怕是这一关要靠他们自己才能顶下去。
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黄色的旗帜,齐檀还以为看花了眼,将千里眼拿下来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山丘上,一队举着黄旗的人马快速朝这里的战场奔来。
不是幻觉!那是太子的人马!他们从沙漠里出来了!
崔遮一马当先,提着刀从那群突厥兵身后杀去,前面的赤虎军更加军心大振,在两方人马夹击下突厥兵如同慌乱四窜的老鼠,早就没了什么阵法可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墨将自己手上的长枪握紧朝着突厥的主帐直奔而去。
齐檀总算能松一口气,看来这场仗已经能定胜负了。
褚红醒来的时候入眼先看到的是一个羊头骷髅,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黑色的经文,两眼空洞却死死盯着自己,一股凉意渐渐从后背升起。
想起自己晕倒前看到的那一片猩红,下意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她假扮赵衡的那一件了。
必须要尽快逃离这里才行。
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像被卸了力气一样向前倒去。
有人听到屋里的声响,大帐从外面掀开,一道不缓不慢的脚步声在褚红的耳边响起。
在被抱到床上的时候,褚红认出了这个戴面具的人。
“苏宁玉。”
那人并没有太过惊讶,将自己脸上的面具缓缓摘了下来,露出那一副熟悉的面貌。
“怎么?不怨恨我了?要和我叙叙旧吗?”
男人伸手想去整理她额前散落的头发,褚红将脸扭到一侧,他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掐住了那一截细白的脖颈。
“褚掌柜现在还学不会审视度势吗?”
任由他手里的力道慢慢收紧,褚红咬着牙一声不吭,视线也不落到他的身上。
“如今我为刀俎尔为鱼肉,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学会服软两个字吗?”
随即又慢慢松了手里的力道,“也对,要是你刚刚求饶,也就不是褚红了。”
手缓慢的渐渐上移,落到了褚红的脸上,“为什么看着比之前还要消瘦?”
“你在他那里过得不好。”
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他听说了褚红在京都的事情,只是消息传的太晚,整整晚了三个多月,直到现在他都说不出那一晚的悲伤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
明明在自己的心里褚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工具而已,更别提她现在根本不会为自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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