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专心下来学习,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是我抱着占卜学课本埋头苦读时所能体会到的真理,但前提是必须得适应当下的情况...
且不说自己突然从教室座位“被迫”搬到办公室自习的现状,就连背后也坐着一个令人如坐针毡的身影。
期间我曾起身过几次,注意到他手里正翻看着那本当初在图书馆见面时借来的铁皮制书籍,只不过外包装已经被拆开了,露出有些许斑驳痕迹的封面,刻着那行熟悉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字迹——“另一个世界的溯源”。
艾德里教授丝毫没打算把它当做消遣来阅读,不仅认真琢磨每一页的内容,许久才传来翻书声,还不时响起沙沙的落笔声,萦绕在安静的办公室内。
起初我还会有些不适应,而再一想到未来如果要与艾德里教授共同钻研占卜学,这种情况是避免不了的,不如从现在就开始习惯与他共处一室。
于是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各自位置上看书,直到窗外响起熟悉的钟声才抬起头,略有些疲惫地合上书揉了揉眼睛,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渐渐覆上一道阴影——
“不错,还算学的进去。”
听到教授的声音,我急忙睁开眼有些局促地回头,却见他正把目光落在自己摘录的笔记上一行行扫过,靠近的瞬间甚至能看清镜片后轻颤的眼睫。
“之前在别的魔法学校进修,有学生自荐担任我的助理,但他紧张得第一天就把水晶球摔碎了。”
“这,还真是不幸...那他后来有继续担任您的助理吗。”
艾德里教授闻言收回了目光,再度落在我身上,带笑的眼底显露出几分无奈:
“没有,因为他比你方才还要胆怯,在看到地上摔碎的水晶球后,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跑,根本不敢看我一眼...又在那天夜里寄来一大笔钱,从此没再来上我的占卜课。”
我出神地听着他的描述,竟能从那双深蓝色眼眸里看出一丝名为可惜的神情。
“那个少年是同你不相上下的可造之材,但他似乎对我有些抵触情绪,以至于后来每每在学校里相遇,都能看到他极力避免与我对视。”
艾德里教授说完,便做手势让我起身来到突破能力专用的躺椅上。
而我照做不误之余,还在思索他刚刚讲述的经历,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那您后来离开了那所魔法学校,岂不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你是说伊法魔尼么,那确实是我待过的最久的魔法学校,之后就来到这里任教,也大概会如你所说那样,不会再见到他了。”
“原来您之前在伊法魔尼?”
我一时欣喜便没忍住说出口了,注意到教授意外的神色,才有些尴尬地解释:
“其实...我本该在那里上学的,但父母告诉我当年伊法魔尼出了点事,便耽误了入学时机,只好大老远地来到霍格沃兹念书,不过这样还能碰上教授,就感觉有点幸运。”
“嗯,其实这恰巧说明我们有着不解之缘。”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意料之外有些愣怔,不知如何开口。
但随后艾德里教授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好像刚刚的话只是配合气氛随口说说罢了,很快便被置之脑后:
“现在你可以躺下来,差不多到时间了。”
我也只好放松四肢,安然躺在椅子上闭起双眼,静静感受着意识随头顶挥舞的魔杖流逝一空...就这么陷入沉睡。
......
观察到椅子上的人渐渐发出匀细的呼吸声,艾德里俯下身拿起角落里某个箱子装有的物件——那是另一颗崭新的水晶球,无论质量还是品质都丝毫不逊色于之前损毁的那几颗。
在效仿前一次的成功操作固定好水晶球的位置后,他不由得出神地回忆起今日发生的一切。
向原不敢直视自己的胆怯目光和举止,让艾德里不经意地自唇畔牵起微笑。
为了完成手头这件事,他已经毁掉了那么多珍贵的水晶球,何必在意那颗碎在手里的东西会引起自己的不满。
想完这些无关乎当下事情的东西,艾德里闭上眼深吸口气,又执起魔杖指向被丝线缠绕的水晶球,往里面注入比先前更多的魔法力量。
他很清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有机会探寻里面的景象,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占卜学所能探测和显现的范畴,也无法被水晶球展示出来。
因此他头回如此认真专注地操作着一步又一步,直到那颗犹如被风霜覆盖的雪白球体渐渐自中心凹陷出窟窿,再从漆黑无比的洞口显现出景象——
那个曾经躺在男人怀抱里哭泣的男孩长大了,正独自一人躲在偌大的庄园内悄悄看着别的孩子们聚团玩耍,而他自己只敢站在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显露出卷曲黑发遮盖下的一双异于常人的亮银色眼眸,一动不动注视着玩得正欢的哥哥姐姐们,眼底是藏不住的羡慕和渴望。
然而他的小动作还是被其中一个眼尖的孩子发现了,他们很快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男孩,自带嫌弃目光的脸上俱是鄙夷之色。
眼见那些人的反应似乎说明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男孩胆怯地后退了几步,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只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自人群中走出的身影,就这么一步步来到跟前俯视自己。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面对他眯起的深蓝色眼眸,男孩勉强忍住了泪水,缓缓转身离开阳光明媚的室外,没能忍着走到廊道尽头就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着,穿过有园丁修剪苗圃的花园,直到抵达庄园角落的背光处才喘着气停下步伐,蹲下来默默呜咽。
他从中午待到傍晚,哪怕饿了也没敢回厨房一趟,生怕再见到那些人的目光。
如果说大人至少还会装出伪善的模样安慰和怜悯自己,那么孩子们则是直言不讳地表达厌恶和反感。
就这么蹲坐在原地玩了一下午的石头和蚂蚁,男孩还是没忍住饥饿,险些要把地上的草根拔起来塞嘴里了。
于是他只好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起身一步步往回走,却在听到墙侧传来的声音时站住了身形。
这是他头回听到那位造访庄园担任家庭教师的先生的声音,如果没猜错,大概率是在给那些孩子们上课。
于是男孩没忍住好奇心,搬来几颗石头踮着脚尖站上去,谨慎地趴在墙头朝里瞅了一眼。
他看到那些穿着整齐的孩子们纷纷专注地望向立于一侧的黑板,有个老教授正认真讲解着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手中还拿着根木棒子,时不时挥舞一两下。
虽然从小他就不被允许参加这类活动,也根本不知道那些孩子们在学些什么,但父亲至少有带来过一些晦涩难懂的书本,硬性要求自己必须掌握那两门语言...每当他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不受待见了,就会拿这件事自我安慰。
因此他很是知足,只要不被那些兄弟姐妹们打骂,哪怕被当空气也好。
但紧接着,老教授在孩子们面前表演的操作却让他倦怠的双眼瞬间睁大了——
只见他用锐利的刀片擦出掌心一道鲜血淋漓的痕迹,又在自己和一众孩子们惊惧的吸气声中轻挥木棍念了句话语,眨眼间伤口便愈合起来,恢复如初。
男孩惊讶之余,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教授随后在黑板上写下的字母,还学着他口中的发音动作尝试性地念了一遍:
“Episkey...”
他头回如此专注地学习这个显然不是英文单词的词汇,哪怕自己根本没有那些孩子们和教授手中的木棒,也念念有词地重复了好几遍,想把这个对他而言分外陌生的知识点深深记下。
可就在男孩垂着眼睫大致记清了它的拼写和读法后,却在下一秒猛然对上众多孩子当中他最不敢直视的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原先还算欣喜的脸瞬间便泛白了,脚下一个不稳就这么从堆积的石块上跌落,让臀部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嘶...疼疼疼。”
但他根本没来得及揉两下,就赶忙起身快速朝墙侧奔跑起来,生怕被身后那些人逮住教训一顿。
之后的时间里,男孩更是连厨房都没敢再去过,而是窝在他最常待着的某个小木屋里,它也坐落在庄园角落,是那群孩子们废弃的玩耍地点,周围堆积着不少仆人都懒得清理打扫的娃娃和玩具,上面也沾满了灰尘,但有一部分被他擦拭干净了,毕竟没完全坏掉的话至少还能给自己玩玩。
男孩独自坐在勉强还算干净的软垫上,掏出几块先前存在这里尚且没被老鼠吃光的面包片啃了起来,边吃边胆战心惊地思索着今晚要不就别回塔楼了,他不想面对总是冷着一张脸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鲜少出现的父亲。
或许后者会比前两个要好一些,毕竟他至少还会询问自己最近的字认得怎么样了,所以男孩总是很认真地完成父亲的要求,丝毫不曾怠慢疏忽他布置的作业。
虽然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在父亲脸上看到过哪怕一丝笑容,听到一声赞赏。
可男孩依然很满足了,只要他不像那些人一样,把自己丢在旁边置之不理就行。
然而正当他啃完手中的面包,又回想起傍晚学到的单词,打算用路上捡到的树枝在泥土上刻下字迹时,不远处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
男孩吓得手中的棍子都掉落在地,刚想躲起来却被那道声音所带命令语气唬住——
“躲有用么。”
他咽了咽口水,缓缓缩回垫子上坐下,却见那道身影自带压迫感地走来,站在自己旁边淡淡开口:
“母亲说过你不能来上课,不明白?”
男孩几欲张嘴解释和道歉,却因为近在咫尺的恐惧而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含着泪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刚刚摔伤了么。”
唯有这句话让他愣怔了数秒,随即抬起头来,却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那团藏在阴影里的脸,但心下还是在这一刻泛起暖意。
难道兄长在关心自己?
男孩受宠若惊地想着,那个身影又蹲下来伸手抚上他的发丝,温柔地摩挲而过。
“起身,我帮你看看伤口。”
这般猝不及防的待遇令他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慌忙爬起来站直身子,小脸都隐隐泛着红晕。
“哥哥...我,我没事了。”
然而他的兄长却恍若未闻般径直坐在了垫子上盘起腿,抬手伸向男孩:
“过来。”
不解其意的人只好伸出小一圈的手落在他掌心,随即便被握紧拉进怀抱当中,让男孩再度瞪大了双眼,像是做梦般难以置信。
“哥哥...?”
他感受着被拥抱的温暖,正想释然幸福地闭上泪眼,却在下一秒显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为安静的空气中很快响起“啪嗒”声,那是自己的背带裤扣子被解开才会发出的声响。
没等男孩反应过来,怀抱着他的人已经不着痕迹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使他不由得绷紧了突然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皮肤,眼神也逐渐慌乱起来:
“我真的没事了...”
但那人仿佛听不见他的话,只是骤然加大手中力道将男孩摁倒在腿上。
“给出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就不惩罚你。”
没等男孩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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