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杰弗兰的冷笑声慢慢平息下来,周遭的风声渐不可闻,却始终在三人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头顶的天空也暗沉下来,霍格沃兹城堡附近的草地已然是夕阳褪尽,暮色四合之景。
但我仍竭尽全力想看清埃尔芒的脸,他好像在张嘴说着什么...明明风已经止住了,可过耳的声音却仿佛未作停留般掠过旁侧,毫无保留地进入大脑:
“是的,那夜里同我跳舞的人正是鸠。”
......
头回体验到自欺欺人的感受,我神色痛苦地闭上眼,默不作声地欲挣开环绕身侧的手臂。
可它依然紧紧困缚着我,半分力道也没省着,这种莫名的固执让我心下的别扭情绪更甚几分,索性咬着牙伸出手试图掰开它,却突然自耳畔飘来一句令濒临崩溃的我刹那失神的话语——
“嘘...静观其变。”
我愣怔收住眼眶处摇摇欲坠的泪,不明其意地试图瞥向后侧看清那人的神情,却不慎反被他捉住方才试图挣开的双腕,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生着闷气。
“没想到你也会吃醋。”
亲眼目睹木头开花的人别提心下有多喜了,他?着一抹笑意,抓住怀中人的手往前挪了挪,示意向原把关注点放在对面的埃尔芒身上。
他自己则抬眼望向另一侧,继续欣赏杰弗兰注视下的那双眼睛逐渐变得阴沉可怖,带着冷光看向自己放于心上人腰际的手。
那可是连他都未曾碰过的地方!
杰弗兰暗自磨着后槽牙,心下气恼之余倒是不理解为何鸠一脸淡然。
背叛喜欢的人,露出马脚的家伙不正是他吗?!
然而紧接着埃尔芒的一句话却应了杰弗兰所想,瞬间打破这一局势:
“所以,是鸠向我推荐了你...他认为你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劲敌。”
说到一半,他还停顿片刻轻咳了声:
“因为鸠说自己的舞技似乎...没有你好。”
......
我傻眼了般听着这句话,登时哑然了。
且不说眼前人明显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再者这句话说出口的气氛是不是不太对劲。
结果还未等我迟钝地反应过来埃尔芒的意思,身后的鸠突然开口了,语气间夹带着些许无奈:
“他说的是实话,我的确跳不过他...”
毕竟到底是商贾世家,善于交际之人的孩子怎么会不擅长这些必备的礼仪和门道?
他不过是被一些东西所惑,蒙蔽了自信也忽视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罢了。
听到当事人的亲口承认,埃尔芒眉间淡然的神色化开不少,甚至带着些许轻松:
“当我知道不是你害得鸠不得不退学...以及那次在舞会上他对我的亲自点评后,我就放下芥蒂了。”
说着他垂下眼睫,脸上有些赦然,为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荒唐想法感到窘迫和不自在:
“不过...我还是头回看出你对鸠也有意思,以往确实为这件事劝过他不少,但如今也算终成正果了。”
在埃尔芒心里,鸠是个至交好友,他的烦恼自然也会成为自己关心的对象。
或许在过往向原确实曾被自己视为眼中钉...但主要还是因为他对身边人的好不怎么开窍过。
看着鸠为此头疼,埃尔芒自然焦灼不已,久而久之就莫名怨怼上了。
而眼看现在二人双向奔赴,自己的心结也解开了,往后的生活里甚至能当彼此之间的好朋友,他能不开心么?
至于杰弗兰...
埃尔芒这时才想起什么。
果不其然当他收敛起目中的喜色,侧过脸去看向身旁的人时,正对上一双怒火喷张的眼睛。
“...你竟敢骗我。”
杰弗兰的愤怒如有实质般直指距离他几步远的男子,后者抿唇摇了摇头,将茶色的发丝拂开,又抬起一双薄荷绿的眼眸看向他:
“理智点兄弟,没准等你再细想一下最初对向原的感觉...就能清醒不少了。”
“你是说我所做的这些,都不够证明自己的想法?”
面对杰弗兰近在咫尺的暴怒,埃尔芒只是淡淡扫了几眼他狰狞的面容,又微微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向原。
意料之中的是,他的眼底唯有震惊和不解。
看得出来向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最初也没有过任何对杰弗兰的想法,可见眼前人只一度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兴许还过度脑补揣测了不少莫须有的事情...
唯独没有像鸠那样及时做出实际的行动。
这一刻埃尔芒突然回想起不久前杰弗兰找到自己时说过的那些话——
“这是你抢回他的好机会。”
实在是荒谬。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在心里过度“神化”了朋友的形象,也不至于自卑到前阵子才发现那些天赋。
在埃尔芒看来杰弗兰执着的没准不过是些没必要的东西,他看上去在乎得很,实际上也就那样,索性直接当场点破这一行径:
“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诉苦的...关于那些信件的事,要知道我父母当时也在北美出差,没准还和你们坐的同一艘游轮。”
“所以你现在要拿那些所谓的‘命运’来说服我么...当时链接英国与美国的远洋邮局都莫名其妙地停滞了,所有的邮件!哪怕我亲手写给向原,他也收不到!”
“嘿,冷静点...有没有一种可能,像你我父母那样的地位和家世背景,根本不需要用到绝大多数巫师信件往来时必须依赖的邮局?”
埃尔芒的话令杰弗兰一怔,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般眼珠无从放置地乱转,一会看向对面的向原和鸠,一会又落到眼前人的身上,神色逐渐陷入慌乱。
“所以我才纳闷呢...明明当时父母与我的书信往来都未曾断过,你本可以借用那些特殊联系手段的,但很显然有什么事把你忙住了,甚至忘了可以中途联系向原,我说的没错吧?”
“够了...够了!”
杰弗兰难以置信地绷着脸后退半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涌进甲板上的一幕幕。
母亲当时抱着一摞信件亲口跟他说...这些都是同学们寄来的。
她的语气含笑,带着纵容和欣慰,因为自己的儿子显然在任何地方都非常受欢迎,所以从来没有给别人写信的习惯。
他从未,也不需要真正踏出这一步。
因为自己是优秀的,与生俱来的令人青睐。
那一百多张来自霍格沃兹的信件他一封也没回,一方面是那些朋友们不会忘记自己,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时的他一门心思地扑在被“意外”抛之脑后的向原身上,那封唯一寄送出去的信件在他手里写了又写,改了又改,最后却如飞蛾扑火般落入鸠的手中,将希望彻底葬送。
直到埃尔芒点破了真相,杰弗兰才明白到头来是自己一直笃行的社交习惯致使他从未过问父母相应的细节,去了解除此以外的其他联系方式。
他们也权当那些是自己的“普通朋友”,就像是平日里再自然不过的商务应酬,只需要点开信封,过目后就合上...
但唯有一点杰弗兰不明白也不接受,哪怕是埃尔芒都不能为之答疑解惑——
“向原...那你告诉我,我如何不比他好?”
杰弗兰说着上前一步,此刻那个高大的身影看上去萧瑟不少,脸上的怒意褪尽后显得有些颓然,但仍带着几分不服和不愿。
因为没有命运当挡箭牌了,剩下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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