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太美好,有些抵触回到未来,因此在意识清醒后,依旧闭着眼。
“早上好。”
伊佐那平静的声音超乎我的想象。
我睁开眼睛,面前仍是昨晚美好的不成样子的伊佐那。
他耷拉着眼,垂头丧气地坐在我身边,手指尖碰碰我的喉咙,又缩回去。
“还痛吗?”他问,“抱歉,昨晚不知道…”
“没关系。”我攥住他的指尖,“没关系。”
我没有回到未来。不需要问为什么,伊佐那眼底吊着的两团青黑说明一切。他没有穿浴衣,穿着锁袖的宽大的卫衣,不知道昨晚去做了什么,竟然还换了衣服。
我的身体异常沉重,困顿是一只大手,探进我脑袋里搅个不停。与笨重的身体相比,雀跃的心情几乎让我飞起来。
我歪进伊佐那怀中,尽心尽力拥抱他。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用力汲取他的温度、他的味道。
“我还没刷牙。”我的声音从他胸口穿出来,他胸口的皮肤和我的声音一起嗡嗡响着,“但是你别躲开。”
我在他的嘴唇吻了一下。用梦幻点儿的说法,我觉得这个吻像朝露阳光下孕育的第一朵枝叶柔软的小花。
我抓着伊佐那的手傻笑,一整天跟他不分开。
旅店游乐设施齐全,从台球到保龄球,从桌游到电玩。球类运动我全都一窍不通,也不想单独行动。他们占了个桌子打台球,我就抱着果汁充当氛围选手。
男孩们把浴衣宽大的袖子系到手肘之上,不同肤色、不同纹身、不同肌肉的小臂热热闹闹的在一张台球桌上晃来晃去。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快乐。
“在想什么?”
“想舔...”
我连忙闭嘴,讨好地看向伊佐那。他的卫衣短裤拖鞋在一众浴衣中格格不入。
“你怎么穿上这个了?”我亲亲他的眉毛,想去环他的胳膊。他轻拂了我一把,躲开我伸过去的手臂,从我身后绕过去,换另只手牵我。
“哪支手不一样。”我嘟囔着捏他的手指。他闷声笑,不讲话,头探过来吻我。
伊佐那很喜欢这种游戏。他不在意场合,想和谁亲近,就和谁亲近。我也不在意场合,就算听到灰谷龙胆嘲鹤蝶“没毛小鬼快闭眼睛”,我还是配合着弯腰把嘴唇送到伊佐那跟前去。
他像吃果冻一样咬一下我的嘴唇再退开。我勾着他的手指,指节摩挲间带着种奇异的触电,战栗的酥麻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恐惧从皮肤相处的缝隙中窸窸窣窣流淌至全身。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我看着他,至少我不讨厌这样跟他在一起。说不讨厌这种话太苛刻,我头一次感到轻松,万事无忧的轻松。十五岁的伊佐那,将及我眉眼的身高。对我毫无要求,毫无索取,他只想奉献,用满身热血烘着一颗真心捧到我面前来。
他瞧上去像还没被世俗磨得只会索取。
不,他已经学会索取,他还不会伪装。他被虚假的幻想蒙骗,与我相处的时间太短,让他不得不小心藏起索取的本性。他还沉浸在痛苦与愧疚的折磨中,这种折磨让他生不起索取的欲望,只会促使他倾尽一切想办法做些什么弥补。只要给他时间冷静,他那些近乎野蛮的偏执就会全部暴露。
这可不行啊,可不能喜欢他啊。
“你去跟他们玩儿呀,不用陪我。”
“不想玩。”伊佐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看他哈欠,自己也没忍住。眼泪从眼角挤出来后,困倦更深,我绕着他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身体动起来只觉得手脚坠了铁,沉得发慌。我的脑袋被塞了一团发霉招污的棉花,臭烘烘堆在一起发酵。
伊佐那任由我乱动,他没什么表情,眼睛看台球桌上五颜六色的球。他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臂,手指攥得发白。
“干什么呢?”我戳他的手背,指尖在他手背上挠了挠,“抓着胳膊干什么。”
“还不让抓胳膊了。”
“你困不困。”我嘬了口果汁,把脸朝向伊佐那。伊佐那并不看我,眼睛依旧盯着台球。
“不困。”他顿了顿,眼珠一转,睫毛顺着眼珠的方向一起撇向我,“你如果困就回去睡,我陪你回去。”
“我睡觉的时候,你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他说,“我看着你。”
“你干什么穿这件衣服。”
“我想穿。”
“这个袖子好热。”
“才不会。”
“你给我看看胳膊。”
“胳膊有什么好看的。”
我抓住他刚刚攥握的手臂,恶狠狠用力。他眉毛都不抖一下,安安静静地看我,两只眼睛像两潭深幽幽的古井。
“你困不困?”
“不困。”
“好。”我松开他,把手腕塞进嘴里咬,咬到脑袋清明,咬到睡意被疼痛的橡皮擦一点一点磨掉。
我看着他,没来由傻呵呵笑起来。他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从惺忪的迷蒙中脱离出来。他擒住我的手腕,眉头挤到一起,有些怪罪地瞪我。
“白痴!”他的手指悬在渗血的咬痕上空,一丝一缕的空气从我们皮肤中间的空档溜过去。
“两个人一起醒着,总好过一个人全部担着。”我这样说,他绷紧的面皮却没半点儿放松,越发显得我现在的嬉皮笑脸格外不正经。
我留下来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清楚,不过至少可以延缓我见到十二年后的伊佐那,仅这一条就够我乐的。
没想到我和现在的伊佐那会变成这样的关系。唇亡齿寒?休戚与共?他想留住他心心念念的爱人,我想实验强行逆转bug所产生的后果。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嘛,衬得我好像个没良心的混蛋一样。
一想到十二年后的伊佐那,被突然出现在脑袋中的“为了心爱的太太可以不惜一切”的记忆冲撞的发懵,那场面只是想想就滑稽得要我哈哈笑出声。
他喜欢我啊。
简直要笑死人了。
我顾不上脑袋的钝痛、身体的沉重,我把自己想象成不知疲倦的知了。自由的生命只有短暂的片刻,要竭尽所能去释放。
这是扯淡。
什么释放生命,只是为了避免陷入沉睡,必须让身体动起来。
打麻将、掷扑克、丢保龄球、打桌球,不管会不会,我一律冲在前面。我嘴中的烟没断过,起初烟草还能麻痹大脑的睡意,下午便没了效果。我又拿冷水冲了脑袋,效果了了。我需要更尖锐的疼痛来刺激脑袋,我的急切他们谁都看得出,
我的大脑被左右两股力量来回撕扯,我无法思考,我看不清路,身体软绵绵地站不住。伊佐那的情况似乎比我好上很多,至少他还可以扶住我。
“我们来做吧。”
伊佐那的眼睛跟我的话一起瞪大。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觉得这样才公平。你还是处男吧?”
“什么啊!我当然不是啊!我不知道交过多少女朋友!技术好的不得了!”
“那我们来做吧,让我见识见识你好的不得了的技术。”
“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做?你连眼睛都睁不开。”
“对啊....那你应该也硬不起来了吧?”
伊佐那在我腰间捏了一下,我没感到疼痛。我估计他也到了极限,打人都没力气。
我们回到房间,他松开我,我像淌出瓶口的蜂蜜软趴趴叠到地上。
“我现在连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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