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斯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整夜,索菲,玛丽和乔的话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重现,她忍不住去细想戴维斯一家那些不合常理的言行。
越想越睡不着。
她猜测约翰是在报复科林斯对他求爱的拒绝,因此想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来敲诈她们。只是实在没想到戴维斯一家竟都会参与到这桩案件的谋划中,原本以为是约翰一个人无耻,没想到家风就是这样。
回想起那天欲言又止的索菲,朱蒂斯觉得很愧疚。
索菲一定鼓足了勇气,来提醒她不要滑入这个骗局吧。
可惜她没有发现,也没有理解。朱蒂斯尝试回顾从科林斯被捕入狱到今天的全过程,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约翰是装病,结果会不一样吗?
无非是她拼命证明约翰装病,约翰承认与否都会坚持指控科林斯是女巫,而无论有没有证据,法官都会判科林斯死刑。
这样看来,这笔钱是必须花出去的了。总之无论如何,可以让戴维斯一家撤诉就是最好的。只是,她很想为索菲做点什么。这个可怜的辛苦的女人,似乎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命运赏赐的礼物,却还愿意这么勇敢地帮助别人。
只是,明面上和她交好恐怕会再次引起戴维斯一家的怀疑吧。
朱蒂斯叹了口气,利索地翻身下床,她得快点去找戴维斯一家撤诉才行。
兰开夏郡的市镇法庭只有工作日才开着,除了开庭日,其他时候委员会会在相应的地方处理一些琐碎的问题,例如撤诉,申诉,提告等等。
朱蒂斯迫不及待地去撤诉,市镇法庭靠近莱斯河的上游,她决定去叫上戴维斯一家,省得他们又搞什么小动作。
确保带上契约后,朱蒂斯就出门了,不用起早贪黑地挖甘草根,也不用紧张地带着小匣子,这是她最轻装上阵的一天。临出门前,朱蒂斯回头看见了冷冷清清的烧铁炉,她想,真好,晚上又可以继续锻铁了,日子快回到以前那样了。
快到戴维斯一家时,朱蒂斯决定看看约翰的情况。
她偷偷摸摸地绕到戴维斯家的窗户下,想看看约翰有没有在里面。但窗户很脏很黑,根本看不清人。正当她用力扒拉着栏杆,想一探究竟时,有人来开窗户了。
朱蒂斯吓得一下子蹲到窗户下面躲着,开窗的人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脚步远去的声音。朱蒂斯紧张得心脏骤停,在那几秒钟间,她已经想好了所有说辞,被发现就谎称自己敲了很多次门但是没人开只好来窗户这里找人。
不过还好,没有被发现。
戴维斯一家在吃饭。从她这个视角看,看到的东西很有限。
珍妮特,老戴维斯,艾米太太,约翰!!!
朱蒂斯睁大了眼睛看了又看,她看不清人的脸,但那个体型除了约翰还能有谁!
这时,突然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
“索菲!这么冷的天你开什么窗户!你想把我们全都冻死吗!”
窗户又被缓慢地关上,破木窗的声音大得很,但索菲的动作很轻,轻到朱蒂斯一直没有发现她坐在窗户旁边。
朱蒂斯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慢慢从窗户脚下挪到门前。她确定索菲看见她了,为什么要开窗,要让自己看见约翰吗。
虽然心里早有铺垫,但真的看见约翰的那一刹那,还是让朱蒂斯感到十分恶心。装模作样一整周就为了策划这一场好戏吗,朱蒂斯不断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断说服自己,先假装无事发生,先去撤诉,不要因为一时的愤怒毁了这么久的努力。
深吸气,再深吐气,让寒冷干燥的空气在鼻腔里,喉咙里,身体里过一遭,降一降怒火。
没事的,科林斯能回来就可以了。
朱蒂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假装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时,又重重地敲了门。
她已经想好要如何让戴维斯一家马上和她去市镇法庭,必须速战速决,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然而这时,开门的是约翰。
朱蒂斯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她尴尬地说:“你好,约翰。”
约翰看起来倒是很自如,他的面色很好,一点也没有病弱的样子,“你不好奇我的身体为什么突然恢复正常吗,还是说你们女巫姐妹都能料事如神?”
朱蒂斯这才发现自己甚至忘了佯装惊讶,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太惊讶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的身体怎么样呢?”她尝试让自己忽略约翰满是恶意的调侃,但还是无法遏制的感到气愤。
“我也不知道,我想这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恩赐吧。或许是因为我们一家积德行善,因此命运给了我重获新生的礼物。”约翰得意洋洋地说。
朱蒂斯根本不想理他的自吹自擂,也没空应和,只艰难地挤出了点笑,然后马上进入正题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撤诉呢?”
约翰皱着眉,苦恼地说:“我想此事,最好还是再商量一下比较好。”
“什么意思?!”朱蒂斯着急地问。
“先前我还没有醒来,我的父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置正义于不顾,这样的行为让我感到很痛心,因此我想关于科林斯一事,我们还是再做商议。”
“正义?再议?”朱蒂斯不由得嗤笑出声,“为什么要再议,你不是身体痊愈了吗?”
约翰摇摇头说:“我的身体痊愈是由于神的恩典,这不能成为洗脱科林斯罪名的理由,你明白吗?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放过一个可能给兰开夏郡带来极大威胁的罪人。”
朱蒂斯已经无法再保持冷静,她高声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约翰慢条斯理地说:“我们的意思是拒绝撤诉。”
朱蒂斯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只觉得忽然间所有的血液都直冲她的大脑,她尝试冷静但还是无法控制地说:“我想你刚醒过来或许不太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我和你的父母是有签订契约的。”
约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揉皱的纸,然后慢慢展开,问:“你说的是这张纸吗?”
朱蒂斯清晰无误地看见那纸契约的内容,然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既然你也知道这纸契约,那为什么还要说拒绝撤诉。”
“原来你的困惑在这里啊。”约翰用手指弹了弹那张纸,然后狡黠地说:“因为和你签订契约的人是我的父亲,但卧病在床的人是我,去控告你妹妹的人是我的妹妹珍妮特,这样你明白吗?”
朱蒂斯怔怔地盯着那张纸,然后看约翰把它撕掉。
她没有办法再克制住自己的清晰,声音也变得急促尖锐起来,“就算你撕掉了契约,我也还留有一份。你们今天必须跟我一起去撤诉!”
约翰平静地说:“不好意思,我们拒绝撤诉。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你和我的父亲订立的契约是在用金钱妨碍司法公正,如果倘若因为这件事,科默姐妹的一生都葬送在磨金塔中,会不会有些可惜呢?”他看着朱蒂斯,甚至笑了笑。
朱蒂斯觉得怒气冲头,她怒地把约翰往前一推,吼道:“老戴维斯在哪里?我要和他谈谈!”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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