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蜜在听到木仓响的时候,就趴在帷幕后面看清了拍卖大厅里的情况。
虽然许家只是经商的,但也多次往前线捐过军火,跟指挥中心里不少的高官都打过交道。
军人在这个世道虽持有很大的权利,但也没有可以随便抓人权利,这些事还是她从小喜嘴里知道的。
所以在看到高婉婷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带走时,她并没有慌张。
而是盘算着怎么从后台的窗户翻出去,回家找她老爹帮忙。
会厅楼层不高,拍卖会办在二楼,顶多也就两三米的高度,摔不死人。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许言蜜缩在窗户边角小心翼翼往外看了看,就她准备翻的这扇窗户下面,都至少站了五个人高马大的守卫,看衣服跟会厅的是一伙人。
许言蜜:……
许小姐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确定自己打不过外面的那些人,又自爆自弃蹲回了刚才藏身的窗帘后面。
现在这个时期可比不上现世,随便摇几个人来救自己的条件都受限。
她瘪着嘴想了想自己还没捂热乎的老爹、母上、哥哥等一系列新家人,莫名觉得委屈。
渐渐地眼圈就红了起来。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怎么换了个时代生活怎么还是诸事不顺!
随便来个人行不行,快来救救我!
后台的窗帘是红丝绒质地,除了覆盖住整个玻璃窗,剩下拖地的一部分也起到了装饰作用。
秦艽到后台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看见了窗帘后面明显鼓起的那个小包,把玩着手里的木仓支不禁有些想笑。
今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这么多乐子。
不仅抓了有史以来抓过的潜伏能力最差的奸细,现在还碰上了今年以来见过的最蠢的人。
盖个窗帘就以为隐身了,是不是当人都眼瞎!
笑过之后,他又摆出了副似笑非笑的姿态。
军靴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但对深处黑暗里的人来说,每一步都是走在了颤颤巍巍的心尖上。
脚步声愈发靠近,也在预示未知的危险即刻降临。
……
要说秦艽在淮南地区也绝对算是个人物。
不仅有权有势,自己还是淮南地区指挥中心里的高官。
作为一名年轻少帅的气度自然是不用说了,人长得风流倜傥,威名几乎可以跟三年前在淮南之战一战成名的程汀南相提并论。
但就是这样一个各种条件都无话可说的军官,到了二十五岁都没有一个正经家室。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城里的百姓人人都传他私下生活不检点。
这沈寺城里有的是因为秦艽那张脸爱慕他的世家小姐,但几乎都是空有一腔热情却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哪有名门世家的父母会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荤素不忌”的男人的?
秦艽喜欢漂亮女人确实是沈寺城里是人尽皆知的事,他本人也没有掩饰过。
有人想要巴结他,最常送的礼物也是貌美少女。
都是成年人,身份摆在那儿。
男欢女爱不过是利益往来,你情我愿的事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秦艽对于那些“礼物”向来是来者不拒,只不过新鲜感比较短,而后给些银钱打发转眼就能彻底断了联系。
疼你的时候是一个德行,分开了又是一个德行,要是哪个女孩儿真对他上了心才是在真真造孽。
诸如此类的话小喜还跟许言蜜说过很多。
例如,城里的人都知道女人对秦艽来说只是消遣的玩意儿可有可无,先前保守思想的影响下也认同他这样身居高位的官员,自然不会花时间把心思放在一群玩物身上的行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许言蜜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更危险。
这个年纪的许言蜜脸上虽然还有未脱的婴儿肥,虽然正处在发育阶段的年龄,身形却已经是玲珑有致。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烟灰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裙,抬头看人时露出的纤细脖颈细腻柔软,裙摆下的脚踝纤细白皙。
原身没有像其他的富家小姐一样追求时尚烫发,所以许言蜜接了她的身份后也是一头黑长直。
小喜手艺有限,细软的长发只是简单的被梳成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来之前许言蜜觉得这身打扮太平平无奇,所以还特意戴了顶她哥从国外买回来的羊毛毡帽。
帽子款式有些像后世的贝雷帽,但更华丽一些,听说这种配饰在这个时期就很受外国那群金发碧眼女人的喜爱。
这样一身装扮,加上本就稚嫩的长相,许言蜜本就还小的年纪硬生生被衬到了只有十四五岁。
现在因为藏身的窗帘被突然拉开而受到了惊吓小小的缩成一团,一双红红的杏眼瞪得溜圆,瘪着嘴巴“要哭不哭”看着始作俑者,活脱脱像一只说受吓后炸了毛的小猫。
秦艽毫不怀疑,只要他现在的表情再凶一点点,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娇气的小丫头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
然而,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当事人许言蜜现身说法: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刚才忍不住想打喷嚏,但卡在半路怎么都“阿嚏”不出来,然后……
然后就硬生生把眼睛憋红了……
而且她这幅被吓得“炸毛”的样子确实挺搞笑,本来没想怎么她的秦艽一时间竟然“邪恶”的起了逗弄一下这小孩儿的心思。
收起了脸上的似笑非笑,秦少帅单膝半跪在炸毛猫面前,一点点把人逼进了后台窗户旁的墙角里。
还别说,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挺唬人,用配木仓挑人下巴的姿势虽然轻浮,但身上那股独属上位者的压迫感掩饰不住。
再说夸张点,如果秦少帅没这张俊脸撑着,估计能在沈寺城治小儿夜啼的众多人物里榜上有名。
“为什么躲在这里?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外寇奸细!”
“榜上有名”秦少帅语气冷飕飕的问。
木仓支抵在皮肤上的触感几乎冷到了骨子里,黑漆漆的木仓口好像下一刻就会射出一颗要了自己性命的子弹。
这种眼睁睁放任性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两个月前她亲生体会过。
许言蜜脸色瞬间苍白,鼻尖也渗出细密的汗液……
秦艽发誓,自己只是想逗一下这小姑娘,没成想她听了自己的话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我要我爹娘!呜呜呜~你这个坏蛋!我要回家!呜呜呜……”
声音之凄厉,言辞之委屈,就连秦艽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罪大恶极。
秦艽:……
不是,我真没想吓哭小孩儿!
“闭嘴!不准哭!”
“……呜哇哇哇!!!我讨厌你呜呜呜呜……”
“……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别哭了成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明亮,哭闹起来并不惹人烦,就是波及到的范围甚广,惹得台下搜查的下属频频往帷幕后探头。
跟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多次解释沟通无效,秦艽揉着额角直接把人从墙角拽了起来。
结果这小丫头还嫌不够乱,出会厅的一路上都在想跑。
在接收到无数条还在继续搜查奸细的下属,投向自己的一言难尽的眼神后,秦艽毫不怀疑只要再过半个小时,自己在沈寺城百姓嘴里就不只是性格阴晴不定跟滥情了。
还会多加一条喜欢欺负小孩儿的一条罪名。
只不过并不在乎名声的秦少帅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看不见的角度,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儿隐晦的勾了一下唇……
后来,没过多久奸细就被抓了起来,秦艽事办完也懒得再待在会厅。
他本想在回郊区别墅前把被自己吓着的小丫头送回家,谁成想这小丫头只会哼哼唧唧,却死活不说家在哪里。
之前会厅的那些客人已经被他吩咐手下送回了家,秦艽现在也没办法从别人嘴里得知许言蜜的住处。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把人带回自己住的别墅。
……
“老实待在这里不许乱跑。”
“嘤~”
“说不说家在哪?”
“呜呜呜~”
“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家在哪,我什么时候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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