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伺候的宫女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倒在周琼面前,她的脸颊和裙摆上沾了血,就像是被鬼伤到了似的。
“你个不懂规矩的小宫女,休要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皇后娘娘,是陛下亲眼所见,洛嫔娘娘变成厉鬼来索命了,陛下让您想办法稳固宫中众人的心。”
人死了就死了,何来厉鬼索命一说,周琼向来不相信这些,当即领着秋红、严乔前往皇帝寝宫。
向来威武冷酷的帝王眼下蜷缩在床榻角落,身体因为恐惧在瑟瑟发抖。
“陛下,要不奴才这就让齐州的明然法师快马加鞭赶过来,若他日夜兼程,三天应该能到京城。”
总管太监杨植试探地说出这话,然后微抬起头去看萧明津的反应。
六年前,大虞佛法最高深的净空法师被杀,广福寺被屠戮殆尽,大虞的修佛者人人自危,凡是有些盛名的僧人都隐匿于大虞的不同角落,远离京城。
明然算是大虞能叫得上名字的法师中距离京城最近的了。想要除了恶鬼,唯有将明然法师尽快请入京城。
萧明津咬了咬牙,道:“好,这事你去办吧。”
“陛下,臣妾听闻您的寝宫有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便赶了过来,您如今可还好?”
萧明津抬起头,那双看向周琼的眼仿佛燃着一团火,又像是把散着寒光的刀,都是要直接了结周琼性命的。
周琼心中生出寒颤,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多言。
“你们都先退下,皇后你留下。”
待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下萧明津和周琼两个人。萧明津朝周琼逼近,问:“洛嫔如何会死在花溪小院?”
既然萧明津还在问她,就说明他还不能确定。周琼决定赌一把。
“臣妾实在不知,还请陛下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一定能查到杀害洛嫔的真凶。”
“是不是你将人运到那个地方去的,她临死前都说了什么?”
“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臣妾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看着周琼这一系列的反应倒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萧明津的强硬态度有了些许松懈,朝周琼摆了摆手,道:“你也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植,杨植!”
夜深人静,萧明津的呼唤声将守在寝殿外昏昏欲睡的杨植叫醒。
“鬼,有鬼,他们都在那……嘲笑朕呢!”
萧明津抱住杨植的手臂,双眼净空地望着前方。
杨植顺着萧明津看着的方向望过去,除了一块紫檀嵌玉龙纹插屏,再无其他。
“陛下,没有鬼啊,您看看,没有鬼。”
萧明津看着正前方那块静止不动的插屏,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明然还有多久能到?”
“这……最快还要两日。”
萧明津等不了那么久了,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洛溪浑身是血,朝他索命的景象,最要命的是洛溪说她知道了萧明津寝殿之中的全部秘密,她一定会将他的秘密曝光于世人之前,到那时他必定会被世人唾弃,他所塑造的贤明君主的形象也将被摧毁得分毫不剩。
“朕等不了那么久了,派人收罗京中的和尚、道士,两个时辰以内,朕要见到他们。”
杨植见着时机成熟,终于开口:“陛下,奴才知道一人有能耐可彻底除去洛嫔的鬼魂,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废帝萧屹川是净空法师的亲传弟子,得了净空法师的衣钵,由他做场法事,诵诵经文,为洛嫔超度,洛嫔的鬼魂一定就会散去的。”
萧明津先前倒是没想到驱鬼这件事萧屹川是在行的,就是那明然佛法修为也是万万比不上萧屹川的。
“叫他过来。”
“他……他涉嫌谋害皇后娘娘,眼下被关押在了慎刑司。”
谋害皇后这事萧明津是一丁半点都不知道,这个周琼如今已经狂妄到敢背着他欺瞒他做与朝堂有关的大事。
“把他提出来,朕要见他!”
萧屹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合上双目,看似熟睡,内心却似波涛翻滚汹涌。
他所谋划的一切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差错都会前功尽弃。如果金小五或者杨植失败了,他不敢想象包括卫璃在内的他们一干人等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来人,把门打开。”
是杨植的声音。萧屹川睁开眼,睫毛微颤,展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期盼。
“废帝,咱家传来圣上口谕,要你入宫,驱鬼。”
萧屹川转过身,看向杨植,目光深邃而冰冷,微薄的嘴唇却在不被人看清的暗处向上扬起一个带着媚惑之力的极好看的弧度。
清晨,萧屹川在两名御前侍卫的押送下,由杨植引领着来到萧明津的寝宫。
萧明津一夜未眠,眼下坐在龙椅上,单手扶额,神情疲惫。
铁链摩擦地板发出的刺耳哗啦声更是叫人心烦意乱,萧明津皱着眉睁开眼,只见萧屹川已经恭顺地跪在他面前。
“屹川,你已经知道朕叫你过来是做什么吧?”
“回陛下,罪民知晓。”
“那就开始吧。”
萧屹川点了点头,缓慢地站起身,双目看向他被脚镣束缚的脚踝,露出疼痛难忍的神色。
“慎刑司的人对你用刑了?”
“没有,都是些积年累月的伤,旧伤结痂又添新伤,好不了的。”
萧屹川这话说得楚楚可怜,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直被欺负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你若能为朕除去洛嫔的鬼魂,朕答应你,把你脚上的死镣去了。”
“若罪民能除去洛嫔的鬼魂,罪民还想求陛下一件事。求陛下解除对罪民的圈禁,让罪民做一个对大虞有用之人。入宫为您做事,或是流放边疆,充军,做苦役怎样都可以。”
萧明津闻言,看着萧屹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觉。
萧屹川露出绝望与不甘,长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
“陛下何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活不长的。三百根蚀骨针在我的身体里,搅得我这身子骨儿没有片刻的安宁。这一年多,我越发觉得身子沉重,夜深人静我也常常因为骨骼、血肉散发出的疼痛辗转难眠,有时候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萧屹川这话说得真切,萧明津看着他,眼中的敌意有所消散。
“陛下,你知道的,我从小在广福寺长大,这宫里没有我的至亲挚友,我对于权势没有兴趣也从不奢望。在凤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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