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香火旺盛的道观,马车沿着山路缓缓下行。
车内,温阮靠着窗看着一路的山景,心情不错。
一旁伺候的丫鬟红红,几番欲言又止,温阮察觉,看去,问有什么事。红红扭扭捏捏,说想到外面吹风。
另一个丫鬟柳儿机灵活泼,咧嘴一笑,“她是害了相思病。”
温阮想起,今日驾车的小厮与红红刚成亲不久,小两口正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的时候,于是笑一笑,点头许了她去。
红红迫不及待钻出马车,挨着小厮坐下,俩人腿贴腿,肩并肩。
温阮眼见着,觉着温馨,不禁露出笑容,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与丈夫成婚七八年,似乎从未有过像他二人一般心贴着心的亲昵,不禁暗自惆怅。
她的夫君——苏岺辛,是武安侯世子,当今皇贵妃的胞弟,面如冠玉、形如松柏,官至吏部侍郎,年纪轻轻深受皇帝器重,有别于一众佝偻陈腐的老臣,是朝堂之上最亮眼的存在。
他二人育有一子,现已六岁,做了太子的伴读。
京中贵妇都称羡她有福气。
可是,她心里有件事,一直羞于向外人启齿。她觉得啊,她的夫君,早年一疾损了根本,虽然年纪不算老,但身子实在有点虚,他二人每月也就两回,也都草草了事。
温阮曾想找个大夫来给苏岺辛瞧一瞧,兴许是有毛病呢?可是,她羞于说得直白,每次只说,他曾生过重病,又公务繁忙,常常熬到夜深,只怕身体有损,得好生保养着,他却直说自己心里有数。
果真有数么?她心中存疑,却不敢多言。
她一直记着,自己是如何嫁到武安侯府的。当初,若非苏岺辛危在旦夕,药石无效,需要冲喜,而她的八字恰巧与他相合,凭他二人悬殊的家世,是不可能做夫妻的。
在那之前,她其实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芝兰玉树,面如冠玉的矜贵郎君,不怪她与孩童嬉闹时弄脏他一身锦绣华衣,友善微笑道:“不妨事。”又在她被人碰撞,失衡趔趄时扶住她,道;“人多,当心些。”
那一瞬,她的心猛地一跳,而后,乱了节拍。
……
命运眷顾,让她嫁了一见倾心的郎君,温阮很感激。
苏岺辛有病,她能包容,但那事吧……
一直没有,也就罢了,兴许时间一长,便不再多想。
可是,每月偏又有那么两回,回回都在渐入佳境时戛然而止,让她犯了馋,不上不下的,想要他多些,怕他没法子,伤了脸面,况且,也不合规矩,那位婆母支使来“帮”她的佟嬷嬷盯得很紧,防着她只顾自己快活,不管苏岺辛死活。
想到佟嬷嬷那张刻薄的老脸,温阮心里发闷,回过神来。
柳儿歪着头望一眼红红,笑道:“夫人实在好说话,是以,先前在那山门前,才让个卖空符的姑子讹上……”
闻言,温阮低头,轻抚掌心,忆起那时的情形。
姑子瘦小,穿着破旧道袍,头发花白,凌乱,神情似疯似癫,双眼发亮,抓着温阮的手,嘴里叽里咕噜念叨许多,温阮一个字没听清楚,只见她枯瘦的手指,在她白嫩掌心,画下几笔,便完事了,索要银钱。
温阮瞧她可怜,便也不计较真假,给了钱,转身离开后,却听得一句箴言:夫人不怕逾矩,自然便可快活。
待她回头望去,已不见那姑子的踪影。
逾矩……便可快活?
温阮暗自咕哝,忽见掌心金光一闪,竟真似有符文。
如此玄妙,温阮很觉惊奇,问柳儿瞧见没有,同先前的箴言一样,只有她一人可闻可见。
心砰砰直跳,温阮浑身发热,信了姑子的话八九分。
瞧见温阮脸红,柳儿很是奇怪,忙问温阮怎么了,温阮羞于启齿,干脆装困假寐,柳儿想了想,当是风大害温阮受寒,赶紧将帘子放下,关了窗,催车快些回府。
寝房,小榻上。
温阮斜倚着,耳边回荡着姑子的话。
逾矩……快活……
今夜并非初一,十五,不在惯例中的两回里,倘若,自己不守规矩,缠着苏岺辛非要……
温阮愈发觉得热起来,瞧见一旁专心擦灰的柳儿,都觉得难为情,借口小憩,打发她退下。柳儿不疑有他,恭敬应声,取毯子来给她盖上,才走。等她走后,温阮立马便将毯子掀在一旁,坐起来,一手揪着衣襟,一手扇风,脸红红,喘气。
活了二十余载,积年的规训与所见所闻,都告诉温阮——
男人想要,天经地义。
女人想要,不知羞耻。
可她心里最隐秘的一个角落,其实一直藏着一点反叛,像火星子。
姑子的话引燃了它。
尽管如此,温阮被规矩驯服太久,此时既期待,又恐惧。
就在这时,窗外,柳儿刻意压低的惊呼声隐约传入温阮耳中。
“……他打你?你胳膊上,脖子上,怎么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走,我带你找夫人做主!”
“不是?什么不是啊?你身上的伤……”
柳儿的声音愈来愈近。
温阮终于听到红红的声音。
红红难为情:“你小声些,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种时候……不怪他,我也想的,哎呀!等你成亲,你就懂了……”
柳儿好奇追问:“你也挠他,咬他了?”
红红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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