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通体墨绿的摩托车被纯白的百合花铺满,谭宿愣了好半晌,半只脚愣是忘了跨下车。
直到出租车司机不耐地按了声喇叭,他才恍然回过神,凑近了摩托。
百合的气味儿是很浓烈的,干干净净一小朵,但能强势地占领人所有的嗅觉,谭宿嗅了好半晌,才听见梁桉问:“喜欢么?”
谭宿应了声。
多的不必问,谭宿都能猜得出,找人把摩托骑回来,托人把百合花铺上去,这些过程说完花香都能散一半,但别的不能不说。
“这样也不算喜欢我么?”谭宿问。
梁桉笑了声,没松这个口。
谭宿说他那儿到了,梁桉信,但还是想求个原因,也想求个安心,怎么到了?哪儿到了?他哪儿就让谭宿觉得到了?
梁桉要答案,但他也不是两手一摊求着人把答案递过来的性子,他要自己去摸索。
比如现在,谭宿小心翼翼地拨弄那些花瓣,这份珍惜就让梁桉觉得安心,谭宿的那份喜欢就在这儿让梁桉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爱最诱人,也最拘着人,梁桉十年前见着谭宿就想跟人好,可十年间尝了太多自由的滋味儿,能为着谭宿安安稳稳留下做个调酒师已经是一只鹰迈出的一大步,他怕留下要留错了,翅膀就断了。
“刚还说爱屋及乌。”梁桉嘴角噙着笑,“现在见着花,又宁可去嗅花也不来亲我。”
谭宿愣了下,回头去看他,梁桉难得这样,耳尖红得掐血,却偏要装作云淡风轻游刃有余,谭宿乐了,回头看中块没安着百合花的地儿轻轻靠下去:“我胃疼,走不动。”
梁桉的笑容瘫脸上了,没动。
谭宿又叹口气:“我心情也不好,不想动。”
梁桉没忍住:“昨天心情差,今天胃疼也心情差,你是煤气罐罐么?”
谭宿点点头,很干脆:“是。”
“你不是煤气罐罐。”梁桉没好气,“你是谭娇娇。”
哪个1能被这么说,谭宿笑了:“谭娇娇?”
他忽的伸手把梁桉拉到自己身前,因为靠着摩托车的缘故,原本比梁桉要高上两三厘米的谭宿只能仰着头看他,这样看着更娇了,梁桉刚要戏谑,却又听见谭宿叹了口气。
“我是想让你来吻我。”
谭宿尾音拉出道叹息,像是无可奈何的宠溺,又像是委屈:“桉桉,吻么?”
没人能架得住谭宿这样的姿态,梁桉也不能。
梁桉缓缓俯身,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瞳孔失焦的刹那间,谭宿轻轻勾了勾嘴角,在唇齿相碰的那一瞬,猛地夺回主导权,翻身把梁桉压在了摩托车上。
花香弥漫间,谭宿趁着空隙,悄悄在梁桉的耳边落下句话:“桉桉,什么时候松口?”
谭宿这段时间确实逼得紧了,一句接一句,一事儿接一事儿,谭医生很懂张弛有度,态度摆出来了,可梁桉不松口,那他松一松。
谭宿松了手劲,直起身,等梁桉把摩托停进车库,才说:“我明天要去平川出差。”
“平川?出差?”
平川是鹤泉一个挺小的小村子,离清杭得四五个小时的高铁,且不说那儿有什么差可出,谭宿自己开的诊所,需要出什么差?
谭宿“嗯”了声,打开房门,又瘫在沙发上,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胃里一下一下抽着疼,劲儿都没过去。
梁桉的那点儿问题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急忙进厨房给谭宿泡了杯蜂蜜水,试了水温才递给他:“我扶你去床上?”
谭宿把水喝了:“没事儿,我缓缓,再去洗个澡......一身的酒味儿。”
说完,他又倒吸了口凉气,手掌使劲往胃上按,梁桉着急了:“你这样得摔浴室里。”
谭宿应了声,又无辜地跟梁桉对视。
好半晌,这意思才递到梁桉那儿:“......我帮你洗?”
谭宿舔舔唇,甜腻的蜂蜜味儿还在舌尖,呼吸之间都是这个味儿,齁甜齁甜的,谭宿见梁桉盯着自己的唇,又抿了抿:“会不会太麻烦你。”
谭宿生得硬朗,三庭五眼都带着禁欲正经的味儿,饶是梁桉见过太多次谭宿故意钓着人,也很少见到这样脆弱时的谭宿,更别说苍白的唇珠上带着蜜味儿的水渍,这太让人心猿意马了,他甚至没注意到谭宿用的都不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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