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桉要的理由谭宿没法儿给,梁桉父母的事儿是谭宿避之不及的,要揭梁桉伤疤来表自己忠心这事儿谭宿干不出。
谭宿也能理解梁桉,看着多随性多自由的人,就越怕被拘着,越不敢捧出真心,怕被摔了。
梁桉这么多年来都是靠自己活着的,好的坏的都自己担,突然要跟人栉风沐雨苦乐共享,有多怕多不敢,谭宿都明白。
他不着急,总之不能让梁桉跑了就是了。
“睡吧。”谭宿说,“明早叫你起来看日出。”
梁桉多闹一人,现在半句话都不说了,看着谭宿给他掖被子也不再阻拦,泛凉的被子盖上身,梁桉的心才有了着落。总是要找点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在被在乎着。
梁桉乖巧地躺着,直到谭宿要把身子缩回去,他才忽的挺了挺身,仰头在谭宿额头亲了下:“晚安。”
一直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梁桉转了转头,把中间摞着的被子散开,盖在了谭宿身上,又往谭宿那儿靠了靠,看着天上的星星,他轻轻握住了谭宿的手。
谭宿滞了一瞬,又缓缓收了收手指,把梁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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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宿早上醒的比梁桉早,两人之间的那点儿空隙没了,梁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缩进自己怀里的。
他笑笑,亲了亲梁桉的额头,刚要起身,梁桉就醒了。
梁桉迷迷糊糊地往他那儿一指:“我活了二十七年......唯二的两次抗生理早起都给你了。”
“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早饭。”梁桉说,“那碗面。”
谭宿乐得不行,拉他起来:“看完日出再睡。”
梁桉挣扎了两下,慢慢爬起来,眼睛都睁不开,踉跄着踢到被子,直直地跌进了谭宿怀里。
谭宿挑眉,曲解他的意思:“好好好我抱你出去。”
梁桉一下就吓醒了。
他“噔”的一下站直了:“不......不用。”
谭宿笑着给他递了条漱口水。
两人从帐篷里出去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灿烂而不刺眼的光辉从云层后破晓而出,朦朦胧胧但很耀眼。
谭宿的视线逐渐从日出转移到了梁桉身上,他的发梢镀上了层金色。
这样的氛围实在太适合接吻,谭宿刚要开口,梁桉却先一步出了声。
“我上一次看日出是在二十三岁,沙漠里看的,很大,很圆,没有云。”梁桉顿了顿,“当时我想,如果我再有野性一点儿,再大胆一点儿,或许我会死在那儿,我会自杀,在东方既白时,在旭日东升中,在灿烂光辉下,在辽阔黄沙里。”
谭宿愣了愣。
“如果是我的母亲。”梁桉说,“她一定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画一幅画——所有的阳光无需破开云层,就可以如利剑般刺入她的心脏,她的咽喉,她的腹腔,然后她鲜血直流,成为黄沙里鲜红的太阳。”
“就像她自杀的那样。”梁桉扭头看谭宿,“就像那幅火中的女人。”
谭宿张口结舌,他的语言系统从未有这样一刻失灵过。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看见那幅《火中的女人》时为什么那样震撼,而梁桉身上为什么会有烧伤,他又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复刻那幅画。
十年前担架上的一男一女被烧得面目全非,谭宿借由那幅画得以窥见梁桉母亲的生容,可耳边幻听出的救护车声却让他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
他紧紧地握住梁桉,像握住一捧随时会溜走的沙子。
梁桉笑了:“我不会自杀的。”
谭宿看着他,手却没松开。
太阳升起的速度很快,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谢书秋和晁弈从另一边走过来,梁桉拍拍谭宿的手:“我发誓。”
谭宿渐渐松了力气,手却还是搭在梁桉的手腕上,又渐渐滑落,和梁桉牵在了一起。
回去的路要轻松得多,梁桉也没再好意思装累,一手一个包就往山下冲,偶尔瞥见好看的花还摘了递给谭宿。
到了山下,谭宿手上的花已经能编个花圈了。
回去的路是谭宿开的车,梁桉就静静做副驾编花圈,编到一半的时候晁弈忍不住了:
“你再编下去书秋得跟我闹了。”
梁桉笑得不行,一转手把编好的花圈戴在了谭宿的头上。
车是谢书秋的车,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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