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宿心不在焉地跟梁桉回去了,手心里攥着花,捏得生疼,他想过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儿父母双亡后会过得怎样艰难,所以当年拼了命找他,却没想到梁桉会直接辍学。
“怎么了?”梁桉笑着递了串鸡翅给他,“尝尝,我之前在烧烤摊干过,应该还不错。”
晁弈睁大了双眼:“你干过这么多事儿呢?讲讲讲讲,我最近小说卡文呢。”
梁桉掰着指头:“水泥匠、烧烤摊、导游......前前后后得有十二个吧,干的都不长,我这人没定性。”
晁弈听懵了,半晌才竖拇指:“好酷!”
“不稳定。”梁桉咬了口金针菇,“想一出是一出。”
“那怎么结婚了?”谢书秋问他,“结婚就不得不定下来吧?”
谭宿一直没开口,这时出了声:“不用。”
他顿了顿:“你要还想天南海北玩儿,想什么工作都去试试,就去,我不绑着你。”
谢书秋笑了声。
梁桉却摆手:“不折腾了……我挺喜欢调酒的。”
四个人什么都能扯,吃饱了聊嗨了,梁桉从包里拿了套便携的调酒工具:“多的没有,就带了金酒和朗姆酒当基底,水果也就旁边的刺萢,喝么?”
晁弈第一个喊:“喝啊喝啊。”
“我和他一杯就好。”谢书秋说。
谭宿又沉默了下去,就一直看着梁桉shake,看他半长的碎发,看他的麒麟臂,看他手臂上疯狂的疤痕和可爱的纹身,看他这个人。
直到梁桉的酒递到他面前,谭宿才回过神,说了声“谢谢”。
“谢就不用了谭医生。”梁桉说,“我酒没带够,就这一杯了,我跟你喝一杯?”
谭宿这么多年听了太多的“谭医生”,只有梁桉能叫出又随性又戏谑的感觉。每每他用这样半魅惑半纯真的声音叫“谭宿”,叫“宿哥”,叫“谭医生”,谭宿的心尖上总是能麻上好几秒。
谭宿没应声,小口啜着酒,边啜边挑眉,一幅“还不错”的样子。
梁桉就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盼着,等急了:“你怎么喝这么慢啊?”
谭宿慢慢悠悠地晃着酒杯里为数不多的酒:“白给你喝啊?”
报仇了这是。暗示了这是!
梁桉眼睛一瞪,低声说:“有人看着呢!你正经点儿。”
今天“正经”这两个字在谭宿耳边响了好几回了,他轻笑一声:“成,我正经点。”
谭医生说正经就绝不玩虚的,酒杯大大方方递给梁桉,什么盯着梁桉的唇、看着梁桉的喉结,什么突如其来的“再喂我一口”,都没了,一直到梁桉把酒喝完,谭宿也目不斜视地啃着自己手上的面筋,丁点儿眼神没分出去。
梁桉挺委屈,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谭宿又要伸手去拿串鸡翅,梁桉一把拍开他的手:“我烤的。”
谭宿“啊”了声,迟疑了下:“那我谢谢你?”
梁桉彻底不理他了。
他跑旁边的树下摘了片叶子,叼嘴里吹了两下,没吹起来,又换了片。
三人看得好笑,谢书秋说:“你没事儿逗他干什么?”
“我挺正经的不是么?”谭宿笑着说,“他嘴硬,得磨磨。”
断断续续两阵音过去,梁桉那儿的乐曲声终于悠扬地响起来,谭宿听出来了,还是他上次弹的那首《奇妙世界》。
谭宿的手指在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梁桉的曲子打节拍,晁弈偷偷拿手机站远了,把两人一块儿框摄像头里拍了个视频。
一曲完了,谢书秋冲谭宿笑了下:“般配。”
谭宿也笑了,拿着串鸡翅去找梁桉。
“吃点儿。”谭宿说,“你烤的,不吃便宜我。”
梁桉接过这个台阶,叼着鸡翅:“不眼里只有吃的么?”
谭宿轻笑一声:“那你希望我眼里还有什么?”
“我啊。”梁桉靠着树,树叶的阴影笼罩下来,“不该有我么?”
“感情到了么?”谭宿反问他。
梁桉不说话,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安静地看着他。
即使是这样,谭宿也没能在梁桉身上看见一丁点儿的颓丧和灰败,只是安静,像一阵风,来去自如,抓不住,留不下,没东西能绊住他的脚步。
他勾勾唇,伸手在梁桉半长的碎发上撩了撩,又揉搓了几下梁桉已经不再泛红的耳垂,直到搓热了,才挑着眉开口:
“反正我这儿到了。”
梁桉的心脏轰然炸开。
噗通——
噗通——
他看着谭宿潇洒转身的背影,好像笃定了自己一定会跟上去。
梁桉也确实跟上去了。
后半程梁桉的思绪都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飘,差点儿拿着截吃完的签子就要往嘴里放。
谭宿及时制止他,有点担心。
自己说得太快了?太早了?吓着人了?
不该啊。
他不是想让自己喜欢他么?
谭宿的思绪也开始乱飘,一直到所有人收拾完卫生各自进了帐篷,谭宿才没忍住开口:“刚吓到你了?”
梁桉正从包里往外掏漱口水,“嗯?”了声:“没有。”
他递了条漱口水给谭宿:“我去给谢哥晁哥送两条。”
梁桉拿着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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