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情好上很多,楚望舒每日按时喝药,沈清梦也变着法给他做吃的,楚望舒整个人都好了不少,除去眼睛还是看不见,平日里倒几乎没有任何不适。
只不过,出了阁楼,还是得装装样子,无论去到哪里楚望舒都要靠在沈清梦身上,八尺有余的个子偏偏每日都一副没骨头的模样。
不过这样的楚望舒,沈清梦感觉更喜欢了。或许,若他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哥,本就该是这样的性子。
沈清梦做了些蜜饯,金丝蜜枣、桃脯、蜜渍金桔反正都可以再一个锅里面熬,楚望舒也不挑,哪个他都很喜欢吃。糖水熬干后,再把果子一个一个夹出来放在盘子上准备晾晒,楚望舒就一直揽着沈清梦的腰,头垫在她肩上。
沈清梦夹起一颗枣,撕下小块果肉,喂给楚望舒:“国师大人这么粘人,当初我走了半年多,岂不是差些就要相思成疾了?”
“没有差些,就是很想你,”楚望舒供认不讳,“好甜,再来一块。”
“那为何不留我一句?说不定你一开口,我就想留在京城陪你了。”沈清梦直接把枣子去了核,一整个塞给楚望舒。
楚望舒被蜜枣堵了嘴,嚼了几口才咽下去,“你该去做自己想做之事,而不是被我圈在占星阁这个方寸之地。”
“嗯,好吧,毕竟这也是个很难选择的事,”和爹爹一起走江湖,还是在占星阁做堂上客,沈清梦也并不清楚她会如何选。
沈清梦又喂给楚望舒一颗金桔,“但是陪着你,也是我想做之事。”
“若我,一直看不见呢?”
“那我就有一个一辈子都可以为我专人服务的瞎先生,无论是亡国公主还是镖局小姐,养个夫君应该都不难。”沈清梦说着,又捞起一片桃肉喂给楚望舒。
“不会还没晾干就被我吃光了吧?”
“不至于,我做了五斤果子,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三天之内吃光吧?”沈清梦摆好果子,舔了舔手指,啧,这也太甜了,真搞不懂楚望舒为什么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况且没了就再做,又不麻烦。”
“清梦,你以后还想去走镖吗?”
“不一定吧,其实挺危险的,而且和那群男人在一起,臭烘烘的。”
楚望舒听到这话,下意识松开沈清梦,闻了闻他自己。
“没说你,你又不用整日里干力气活出一身臭汗,”沈清梦转过身,踮起脚,在楚望舒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你是香的。”
七月初一,沈清梦在享受瞎先生独家按摩服务时,见证了云墨抓人现场。
只是那人没带有任何杀心,她甚至没带武器,被云墨摁住后还在露台滑了一小下。
“你不是说我是唯一一个脚滑的吗?”
“冤枉,我没诓你,现在你是第一个了。”
那女子忽然朝向沈清梦,单膝跪下行礼:“拜见郡主殿下。”
沈清梦惊讶地撑起身:“我不是公主吗?怎么又成郡主了?”
“您是我沧宁女君长孙,自是沧宁最尊贵的郡主。”
沈清梦坐起身,贴在楚望舒耳边问道:“你们……与皇室沾边的人,都玩这么花吗?”
楚望舒吓得立刻举起了双手:“……我没有。”
那女子说,沈清梦的母亲,是沧宁公主,当年是隐藏身份混入庆国皇宫埋伏,却意外被庆帝纳进后宫,后身份暴露才死于非命。
所以沈清梦短短一月间,多了一个当皇帝的亲爹,和一个做女君的祖母。
“要不您……别认我了呢?”沈清梦听完这些,只觉沧宁女君应恨极了庆帝,而她不过是个恶果。
“郡主折煞属下了。属下前来,是奉女君之命,寻郡主与楚先生同谋大计。”
“她们如何知晓你会帮沧宁?总不能因为你同我欢好吧?”沈清梦从未想过这些争权夺势的弯弯绕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现在的她说是一脑袋浆糊也不为过。
“楚先生并未道破我沧宁所谋,女君猜测,先生应也认为庆国所行之事多不义。”
“我能得到什么,若是换一个掌权的人,依旧用我楚氏命脉逆天改命,”楚望舒摇摇头,“换不换,没有意义。”
女子奉上一块令牌:“女君有言,赠郡主与楚先生此牌,应您所求,只要可以办到,女君一诺千金。”
“有什么想法?”楚望舒问沈清梦,“想应吗?”
“嗯。”沈清梦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装什么呢,不是前几天开始就在等着沧宁来人吗,和这些人说话真累。
楚望舒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想要的?”
“好像,没什么,别把我关起来当什么郡主就行,然后放你自由。
哦对,杀老皇上的话,有机会我要动手。”沈清梦一直想,手刃了这个坏老头,替沈宁和楚望舒,还有那个她已经没什么印象的母亲报仇。
“若女君可允清梦所说之事,我愿助沧宁。”
那女子还是被云墨扔下山的,楚望舒说做戏总得做全套,这刺客与旁人不应有差别。
“接下来呢,要做什么啊?”云墨走后,沈清梦又趴回床上。
“等。”
“哎呀,等什么?你给我把话说全,真受不了你们一天天打哑谜了。”
“等宫里的璃妃娘娘寻个时机来占星阁骂我,让皇上彻底相信沧宁亡了,女君,也好做下一步谋划。”
沈清梦依旧没想清楚,在这场权利的争夺中到底需要她和楚望舒做什么,“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尽力保全自己吧,我过些天会把大庆各处关卡防设画给沧宁。”
“你还知道这个!”
“每一处城池,都是用我夺来的,没人比我更熟悉。”
“可你,为何……”
“我生来就被告知,该为大庆而活,每一次卜算都是应尽的职责,在皇帝变本加厉前,我从未想过这有何不对,又或是说,我不敢想,怕想了之后更难自处。”
“那也不至于被折磨成这样啊……”沈清梦轻轻抚着楚望舒瘦削的脊骨,那一节一节突出的骨结像是在不断和她诉说着楚望舒这些年来是怎样熬了一天又一天。
“云墨只能保证我在占星阁有一片自由的区域,若没有沧宁,我并无兵马,也不可能夺权,”楚望舒将手揽在沈清梦腰间,似是拥住了他唯一的依靠,“我不想要这天下,况且夺了又能如何,还是日日算计,身旁寂寥无人。”
“不会的,以后我一直陪着你,我们烧了这破屋子,然后去你喜欢的地方再买个府邸。我带你去绾绾家吃好吃的,还可以去护城河里钓鱼。哦,去赌坊转转也成,我也会摇骰子,小赌几下还是消费得起的。然后也可以带你去春满楼见见世面,那边有几个姐姐跳舞跳得着实美丽,还有个小倌吹箫吹得很好……”
“你平日在京城到底都做些什么?”楚望舒突然发觉,沈清梦的生活似乎比他想象中要丰富许多。
“也就这些事吧,反正换上男装我去做什么都成,绾绾就当我女伴,她人长得娇小,搂在怀里倒真的很舒服。”
“以后女君登基,着女装也可以的去做这些。到时候我就做你的男伴。”
“我一手搂一个吗?”
“嗯……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会吃绾绾的醋吧?”
楚望舒扶额摇摇头,“我还不至于。”
虽然有些毁坏氛围,但楚望舒想了一下,还是与沈清梦说了他唯一没提的一步计划:“除了刚才说的那些……我还需要死一下。”
“那我不干了!”沈清梦原地坐起身,情绪激动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怎么换个人当皇上也还想让你死呢!”
“又不是真的死,”楚望舒摸索着环抱住沈清梦,“沧宁起兵,皇上一定还会要我卜算如何应对,我借机假死便可。否则无论换多少君主,只要北地楚氏一脉未尽,就还会有人觊觎这份异能。”
沈清梦再次确认:“不是真的要你死。”
“不是。”
“那随便吧,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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