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声线干净凛然,胜耳旁习习吹拂的柔风,也赛过暖阳照映下的的懒散春日。
坦荡又狂傲。
栾见殊抿了抿唇。
虽不知晓这人意图,但用背影对着人家也确实不礼貌。
她收敛神色,紧接听到这男人慢悠悠地,补充了句。
“尾随我就算了,还偷偷描画我,你目的是什么?”
话音落定,栾见殊骤而没了方才蹿升上来的恐惧与不安——
原来是他。
说完,何知渺闭了下眼,视野有一瞬间的模糊空白。
今天天气过于好了,只微眯着眼,和煦也透过稠密的树林洒下,让睫毛沾染一片金黄。
“抱歉。”
终于听见她转身时带起的衣物摩擦声,他稍低头望过去,瞳孔顿时落在她脸上。
这女生长了一张十分漂亮的脸。
她肌肤雪白,露着光洁的额头,眉眼清澈却撩人,鼻梁弧度稍锋利,而鼻头秀气,恍若从画卷里走出的清冷佳人,遗世独立。
而此刻,漫天洒下的阳光镀满她全身,愈发衬得她气质出众,眼尾那点媚色/欲说还休。
何知渺望了眼她很粉的嘴唇,紧接对上她闪动的明亮瞳孔。
“刚才看你们在一起的画面很好,我就……很冒犯地,画下来了。”
隔着一层浅暖光影,对上男人脸庞,栾见殊一点儿没躲。
一瞬间,浓颜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很强。
他眼眸漆黑,睫毛浓密纤长到过分,鼻子非常男相的硬挺,下颌勾出的线条流畅又凛冽。
有点痞。
但更多的是正。
是张帅脸。
互不相让地对视片刻,何知渺操控目光移开,明白地挑了下眉。
他声音依旧轻,扬起下巴的细微动作也缓,说了三个字:“看一眼。”
眨了眨眼,栾见殊拧紧背带,没动作。
何知渺悠悠地再返回扫她一下,眼皮掀起来,脸上有几分忽然而至的认真,“画,我看一眼。”
自己就那么像是会撒谎的人吗?
心里腹诽一句,栾见殊僵直地抿了下唇,背过身,只能开始在包里翻找。
何知渺一点儿没动,在她背影上轮番流连的视线也不避。
长裙之下,女生裸露的脚踝很细,然并不苍白无力。
她的后颈也漂亮,修长细腻的一截,宛如万物生长时的春,白得晃眼温暖。
与她周身散发出的冷恍若两个世界。
“这幅。”
她梦幻的裙摆在眼中浮动出一片光晕时,藏在兜里的指尖微不可查地被悄悄勾了下。
何知渺神色如常,他垂睫瞥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速写本,拧着眉,复而深深盯她。
也不说话。
场面静止。
栾见殊抬起眼,跟他目光匆匆忙忙地撞了一下。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翻动画本。
薄薄的本子即刻被接过。
眼下这幅肖像估摸只是个草稿,寥寥数笔仅描画出了他低头时垂下的黑发,眼睛,和鼻子。
视线下移,何知渺看到这画还描了一下他脖颈间凸起的喉结。
而上方的嘴唇,正奇怪的空着。
注意到他眸光从底端往上瞄了好几个来回,栾见殊阖紧眼帘,有些复杂地默默祈祷。
他应该看不出我画了很多遍那里吧。
因为,也说不清为什么,怎么画都觉得别扭。
“我的嘴巴……”
听见他声音,栾见殊睁开眼睛。
头顶上方弥漫的气息如汪洋大海,刹那间自天边奔袭而来。
她与他深邃明亮的眼睛交织在一起,那浅勾的唇角几乎强迫着她将目光凝聚在那一张一合处。
“这么难画?”
听出他疑问中的明显笑意,瞳孔被他蛊惑着,缓缓下移。
这下她看到了。
男人嘴唇性感,不厚也不薄,唇珠小小一颗,像晶莹诱人的果冻,水润无辜,又纯洁得夺人视线。
生动危险。
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深陷。
颤了下睫,栾见殊向后退一步。
她余光看到他也直起身,回到了安全距离以外,便抬手,抓住速写本一角,客气又礼貌地同他温声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等等。”
栾见殊没拿回主动权来,反而因为他僵硬着不想放开的力道而身形不稳,朝对面不受控地倾了一点。
“留个联系方式。”何知渺说。
“不用。”栾见殊下意识回。
“没想骚扰你。”
指腹在纸张上留下一道气息,等到她稳当了一点,何知渺才松开手,解释道:“等什么时候画完,和我说一声。”
他冷淡眸子微亮,盯着对面,毫不避讳地表达欣赏:“我想再看一眼。”
听了,栾见殊抬头望他一眼。
男生眼神真诚,应该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她点点头,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回了一个笑,说。
“可以。”
-
次日清晨,栾见殊坐在丁遥身后的沙发上不停打瞌睡——
她昨天睡得不好。
担心了一天,临近晚上才收到丁遥似乎有戏的消息,晚上惊悚怪异的梦又一个接一个,她索性半睡半醒熬到了天亮。
“姐姐,我去拍摄了。”
今天丁遥要拍摄的是跆拳道馆戏份。
随行的工作人员离开,狭小的房间内逐渐寂静。
一脚踏进满是浓雾的幻境里,似乎找不到出口。
模糊记得还有工作没忙完,她努力地跑,在瞥见远方光明时心中惊喜万分,脚下却在此刻感觉异样。
低头,只见一双布满皱纹的手从地下冒出,环住她猛地向下拉。
!
窒息两秒,梦境破灭。
心脏砰砰直跳,即使柔风在周身环绕,栾见殊额头依然浸出一层薄汗。
这个简易的小型化妆间已经没人了,各种用过的道具散落在桌上、地上。
在她脚边,恰有一个吹风机电线胡乱缠在一起,粗长的黑像纷乱的情绪无限蔓延。
弯下腰,缓极了的动作跟着渐渐抽离的意识摆弄着。
以至于门被推开,直到一双长腿进入视野,她还迟钝着。
直到听见有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醒了?”
转动一下无神瞳孔,栾见殊抬头,正对上来人晶亮的眼眸。
怎么是他?
何知渺现下倒不怎么意外,他起了身,从桌上随意摸了条系绳,蹲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兀自将线缠起。
栾见殊声音因刚睡醒沙哑浓重,她懵着,条件反射地打了招呼:“好巧。”
将吹风机规规整整放在桌上,何知渺伸长手臂捞过桌上一杯温水,递给她时“嗯”了一声,不咸不淡回了句:“是挺巧的。”
今天早上到这里时,他远远就看到一堆人挤在门口。
作为老板的舍友记忆很不好,直到开口问,他这兼职教练才知道今天有剧组支付了租赁费用,要在馆里拍两场戏。
沙发随着动作慢慢凹陷,栾见殊接过水杯后向他道了声谢,像普通陌生人一般寒暄:“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里兼职。”
倚着桌沿,何知渺顺手把横在过道上的椅子推到桌下,说:“这店是我室友开的。”
“奥。”
听他这么说,栾见殊想起之前在确认行程单时她还留意过,这家位于黄金地段的跆拳道馆老板确实年轻。
“昨天,画完了吗?”
短暂静默中,何知渺主动启了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话题。
“还没。”
昨天跟他分别后,栾见殊紧锣密鼓地抓紧回家,换衣服,陪丁遥到达试镜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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