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舒槐早早起床,罕见的没有在周末赖床。
昨天的雨下了一整夜,打开窗户,凉风裹着还未完全绽放的桂花香一齐涌了进来,往人肺腑里钻,清新淡雅,给人一天好心情。
她猛吸一大口,甜滋滋的香味唤醒她饥饿的胃。
刘阿婆每天出早餐摊前都会给她留份早饭挂门把手上,已经这样好多年了。舒槐把早饭拿进屋,今天是拌粉,放了辣椒和醋,她最喜欢这么吃。
小雀还没醒,睡得沉沉,大概是真累着了。
它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整个身体蜷在一起,细细长长如同木筷子的腿和爪子掩藏在柔软蓬松的腹部,圆脑袋往里缩,瞧不见脖子的影子。
舒槐心里稀罕,下巴垫在桌面直勾勾盯着它。
小雀一睁开眼就和她那双幽幽大眼撞了个正着,它不自然地起身,抻开腿站起来。
“早上好,小雀,昨天睡得好吗?”
舒槐唇角轻扬,左脸有个不太明显的酒窝。她拆开早饭包装,用筷子拌了拌,料汁和酱料包裹在冒着热气的粉条上,很快,房间被饭香气裹挟。
小雀没出声,站在纸盒子里打量四周。
舒槐家的房子是十多年前,她爸舒阳在外面打工赶上经济风口,加上胆子大又肯干,赚了不少钱。
舒阳惦记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觉摸着钱赚的差不多,把原来的砖房拆了,盖了一栋五层楼的楼房,自己住一套,剩下四套都租出去,他和舒槐妈再打打工,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惜舒槐刚上高一那年,两人去进货,路上出了车祸,没了。
剩下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女儿面对一切。
房子三室一厅一厨两卫,十几年前南安还不算是个多大的城市,没什么人来打工,租的房子要不上价,后面经济发展跟上来了,到处缺人干活,吸引来不少找工作的外地人,房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尤其舒槐家的房子,虽然地段说不少太好,离市中心有点距离,但是旁边就是校区,从幼儿园到大学一应俱全,还都是好学校,根本不缺租户。
小雀抬抬下巴,嫌弃地撇过头。
什么老土装修,都是红木,颜色又暗又脏,偏偏家具是年轻一代喜欢的简约风,搭在一起简直四不像。
看久了它都嫌眼睛疼。
“真丑。”
“你终于说话了,再不出声我都以为昨天是我做的梦呢。”舒槐把它从盒子里抱出来,没忍住用手指抚了抚它翅膀上漂亮的蓝色羽毛,浓得艳丽,“会说话的小雀,真稀奇。”
瞧出它的嫌弃,她也不生气,“这房子十几年前装的了,土是土了点,看久了也挺顺眼的。”之前小姨提过让她重新装修一遍,住得舒服点,舒槐最后也没舍得把她爸妈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抹除,只给其他四套房子都重新装了一遍,刷上新漆,又换上隔音的房门。
“我们小雀还是个识货的小家伙呢,好厉害。”
“小雀,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或者能吃什么?你告诉我。”想起它还没吃饭,舒槐没了解过鸟,不敢给它乱吃东西。
“人能吃的,我都能吃。”说完,它摆摆头,留给她一个半圆形的侧脸。它可不是普通的小雀,它们那脆弱的肠胃怎么跟它比,它好歹也是人变的。
“那太好了!”舒槐激动地拍桌子,“我还怕喂不好你,把你喂死了。”
小雀开始怀疑自己来她家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嗒嗒嗒跑到厨房,在消毒柜里扒拉半天,碗筷瓷勺相撞,叮叮当当,又跑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圆形的酱料碟。
“只找到这个,你先将就用,等改天我给你买个更好的。”
舒槐夹了几根米粉盘叠在小圆碟上,又怕它不好进食,特意用筷子给它夹起一头,递到嘴边,示意它吃。
原本白黄的米粉已经被辣椒浸润得面目全非,甚至还在往下滴红油,光是看着都知道不是一般的辣。
小雀感觉自己小小的胃正在不断痉挛。
舒槐满怀期待地注视它:“吃啊,怎么不吃?快吃。”
它刚刚才说人能吃的,它都能吃,可……它当人的时候也吃不了辣,现在跟她说不能吃辣,还有什么面子。
不行,绝对不行。
他蓝桉不管为人还是为雀,都是最有种的。
它缓慢张开嘴,吃了起来。舒槐用筷子夹着米线一点一点送进去,看小雀吃得腮帮子溜圆,她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她享受照顾小雀的过程。
它需要她,她也需要它。
被人无条件需要和信赖的感受是美妙的。
米线很快被吃完,舒槐意犹未尽,还想再喂它一点,被小雀飞快打断:“不要了。”
说完,它叼住桌上的抽纸往外抽了一张,身子轻压,嘴伏在纸面来回蹭了蹭,沾了辣油的鸟喙一秒从油光变哑光。
小雀肚子快要被辣气胀破,强忍辣意跟舒槐要了牛奶。
舒槐给它倒了一点,它啪塔啪塔很快喝完,终于安抚下那股难受劲。
舒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雀不能吃辣。
她暗悔自己为什么早没想到,居然给一只小雀吃辣椒。
“对不起,小雀,”声音心虚,包子脸皱巴,一脸担心,“我……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她举手发誓。
它没说话也不看她,站立几秒,展开翅膀从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
它转身就走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舒槐暗自神伤:“这就走了吗?”
她没照顾好小雀,它不愿意待在她身边也是应该的。
她无措扣手,视线停留在窗框,外面种着高大的杨树,枝繁叶茂,小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绿叶里,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
仿佛刚才的温馨时刻是梦幻泡影。
“发什么呆?”
刚刚离开的小雀突然又飞了回来,容光焕发的。
“你没走?我以为你走了。”
舒槐空荡的心一下子满胀起来,讨好地摸摸小雀尾羽。
“别乱占我便宜。”
超绝小奶音说着超绝情的话。
“哦。”手依然没拿开,怕它跑了。
“你刚才去哪了?”
“……”
这个问题,有关小雀的个人隐私,它拒绝回答。
奈何抗不过舒槐的无敌复读机模式,它帅气地甩开她不老实的手,留给她一个冷酷背影:
“厕所。”
再问不礼貌了啊。
谁还不闹个肚子咋的。
舒槐恍然,不走就行。
——
临近傍晚,抱着手机疯狂网购的舒槐终于记起正事。
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拿出一套衣服换上,想到什么,又脱下穿好的上衣,换了一件胸前有口袋的短袖。兴冲冲跑到闭目养神的小雀面前,托在手心捧了起来,举到面前,“小雀,我带你出去玩。”
她小心把它放在口袋里面,露出一个圆脑袋。
短袖有些修身,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小雀能清楚感受到身后的……温香软腻。
意识到是什么,原本嫌口袋太小待得不舒服的小雀一下子睁圆豆子眼,腰板挺直,不敢乱动,只张开嘴快速喘气呼吸散热。
小雀过高的体温透过皮肉传达给舒槐,她纳闷:“很热吗?今天还降温了,白天都不用开空调。”
说着话,她抬起一只手给它扇风,又上网搜索,鸟类的体温一般比人要高,恒定在四十至四十二度,它们没有汗腺,主要靠张嘴喘气、展翅散热,所以会比人更加怕热。
小雀觉得自己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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