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被允许哭。
陈辞抹把脸,迎着标准笑容伺候沈铎,那时的沈铎不过八岁,整个人开朗又活泼,完全没有半点少爷架子。
两人度过了段和谐快乐的时光。
陈辞白天要早早起来准备好工作,然后与沈铎同去校园,放了学,回到沈家继续训练,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次陈辞在车上犯困,沈铎当即表示要与他同睡。
陈辞惊了一跳,不住说:“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少了从仆楼到主楼的路程,陈辞每天可以多睡一小时,更有精力伺候沈铎。
大概是对他服务确实满意,在沈铎十岁生日那年,他被准予参加生日宴。
整个沈氏家族约有上百余人,陈辞那晚什么都没干,光顾着下跪请安了。
生日宴结束后,沈铎送了他件礼物,他打开看,是个红绳脚链。
陈辞又惊又喜,忘了形,激动地抱住了沈铎。
再大点,沈铎十二岁那年,步入叛逆期,整个人暴躁起来,大概是受好友指使,沈铎开始有样学样,以羞辱仆人为乐。
每当沈铎发脾气时,陈辞就跪下,默默承受。
沈铎好友会打趣,:“你这条狗挺忠啊,要不换换?”
“一条好狗,是会认主人的,不然就不是好狗了。”
沈铎让陈辞把裤腿撩起来,露出脚链,很自豪,:“我早在二年前就给他绑了脚链,你没有先见之明,活该你没有好狗。”
“是的,少爷,我永远是您的狗,请您尽情责罚我。”陈辞说:“唯一请求的是,请您不要把我扔给别人。”
沈铎一脚就踹上去。
陈辞爬上去,用衣袖帮沈铎擦鞋,:“少爷,请不要脏了您的脚。”
沈铎好友哄堂大笑,他们一齐上来伸出腿,让他擦。
沈铎骂,:“滚。”
给了一巴掌后,沈铎会再赏陈辞一颗糖。
晚上沈铎溜进陈辞房间,跟他一起睡,问:“你要什么?”
陈辞每次都会说:少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您健康、平安、快乐。
但那天他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了,说:“少爷,我想要您的一张照片。”
沈铎:“你要我照片干什么?”
陈辞说:“我命贱,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我怕到阎罗殿喝下孟婆汤就不记得您了,只要看到您照片,我保准能记起来,下辈子我还要来伺候您。”
沈铎侧躺盯着陈辞眼睛,:“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来生。”
陈辞:“万一有呢?少爷,我觉得我上辈子定是积了大德,这辈子才能遇见您。”
沈铎:“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一定要每天都跟着我?”
陈辞:“我是您的狗。”
沈铎:“你生气了?”
陈辞:“我怎么敢生您的气,但是少爷,请您不要把我给别人,我一定会听话,服侍您。”
沈铎:“你想要钱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钱吗?”
陈辞:“我认为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遇见您。”
沈铎:“我给你钱,你不要在这里工作了。”
陈辞害怕地说:“少爷,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沈铎:“你太听话了。”
陈辞:“我应该怎么做?少爷,告诉我。”
他当时已经明白,沈铎不要他,他要做最苦的工作,如果尝试逃跑,抓到会被活埋。
他们这群孤儿,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沈铎:“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做。”
陈辞激动地爬下床,跪下,:“少爷,不要抛弃我,求求你,没有你,我会死的。”
沈铎抓住陈辞头发,让他被迫仰头,:“我不喜欢你这样。”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
沈铎:“以后别在向我下跪,上来。”
陈辞麻溜上床,小心地问:“少爷,要我帮你按摩吗?”
沈铎:“躺着,帮我按头。”
他们面对面躺在床上,陈辞轻轻地把双手放到沈铎的头部,手指穿过他发丝,轻柔地触碰。
沈铎就静静看着他,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却又只过了一秒。
“你脸上有个痣。”沈铎说。
陈辞小心地问:“是需要我去点掉吗?”
沈铎:“挺好看的。”
陈辞手指在沈铎头顶来回滑动,:“谢谢少爷,我知道自己相貌普通,及不上您半分美艳,但您这么一夸,我便觉得我好像没有那么差劲,可见少爷您一句话,能带给我多大力量。”
沈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很好看。
陈辞感到脸颊发烫。
第二天,沈铎把照片给他,他将链坠改装,换上沈铎照片。
就这样在沈铎反复横跳态度下,过了一年,沈铎十三岁,陈辞十五岁那年,二少爷跳海自杀。
陈辞隐约知道当时的事情。
那天是千年一遇的七星连珠,沈铎为安慰受恋人欺骗的二少爷,带他出海放平心情。
二少爷在夜深人静时,跳船了,当时救援队立马将他捞上来,可他已然没有求生意识。
沈铎受到极大打击,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陈辞听闻城中有间庙,只需从起始地一路拜过去,就能得偿所愿。
他三跪九拜,磕的头破相,经历七天,到达庙中。
许愿:求您让少爷好起来,我愿意贡献一切。
庙真的很灵,沈铎醒过来了。
陈辞不顾形象地爬到沈铎身上,一遍遍喊:“少爷、少爷。”
沈铎被带去做心理辅导,医生说他生病了,叫陈辞每天提醒他吃药。
陈辞想到二少爷仆人去留,他知道他们是出不去沈家的。
他去问管家,:“能让二少爷的贴身仆人一起来服务小少爷吗?”
管家说:“你在痴心妄想什么?服侍柳絮的所有仆人,当然是一起殉葬了。”
陈辞犹如晴天霹雳,就在他为沈铎祈祷的七天,他的好朋友死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陈辞:“李寻,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或者什么话?”
管家说:“我以为你们都有这个觉悟,你不知道你们签了卖身契?他肯定在知道二少爷去世那刻就做好了后事准备。”
陈辞脸色苍白,向管家告辞。
出门时,他听到管家在抽泣,不知道是为二少爷哭,还是为那些亲手培育的仆人而哭。
他们不被允许哭。
陈辞请假一天,到墓园给朋友买了块墓碑,写上名字,烧上纸钱。
想起朋友曾对他说过的:可笑,我们的重任就是服侍上天。
陈辞在墓前喃喃,回应当时的话,:“是挺可笑的。”
回到沈家,陈辞感觉他也病了,脑袋里晕晕沉沉的。
他充分清楚世间众人,从诞生之际起就宿命结束于死亡之境。
他明白凡人永远无法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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