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HP前奏梅林8
是时候登基即位了，亚瑟。
“那么，建立一个属于魔法生物和巫师的魔法国度呢？”
巴利诺猛地愣住，石斧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盯着多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建立一个魔法王国？
这个念头，他只在最年轻最天真的驭龙者的梦话里听说过，从未敢真正奢望过。
如今，年过半百，孤苦伶仃，他身心俱疲，抛却所有骄傲像只丧家犬在野外躲躲藏藏，再次听到这个梦，好笑之外，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巴利诺的声音有些涩，多年的绝望让他不敢轻易相信这样的提议。
多哥看着他动摇的神色，继续说道：“基尔加拉的愤怒，你的仇恨，还有无数魔法师的躲藏，根源都在于没有一个能容纳你们的地方。乌瑟王敢这么对待你们，也是因为你们没有无处可去，毫无根基。”
他描述着未来的可能：“如果能建立这样一个国度，魔法师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害怕被追杀，不会被当成异类，大家可以团结起来保护家园。复仇的事情另说，至少你们不必离开所爱之人，在世界上颠沛流离。”
多哥并不认为不列颠就是整个世界，曾经跑遍北美大陆，又看过现代都市的秩序，他能跳出这个年代，这个岛国，看到更远的地方。
“那听上去像童话，根本不可能做到。”巴利诺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那儿躺着自己一遍遍打磨的石斧。离开普通人，他花了好几个月才制成，期间还要想办法填饱肚子，躲避野兽。
“你试过了吗？”多哥反问。
巴利诺突然抬头，仿佛被激怒了，多年积压的苦闷与孤独，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上前一步，盯着多哥，连珠炮似的列出反驳的理由。
“你倒是说说，领土从哪里来？人口从哪里来？资源又从哪里来？现在的土地都被人类国度分完了，我们难道要去抢？抢了之后，只会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语气又沉了几分：“再说，巫师们向来松散得很，各个派系谁也不服谁，连基本的意见都统一不了，更别说听人指挥；魔兽就更不用说了，大多凭本能行事，怎么可能乖乖遵守国度的规矩？”
“最关键的一点，”他盯着多哥，眼神里满是绝望：“你忘了人类世界的态度吗？只要有一丝魔法国度的苗头，所有人类国家都会群起而攻之。他们绝不会容忍我们拥有自己的地盘，绝不会允许我们光明正大地活着。”
巴利诺想起过往的传闻，声音更低了：“以前不是没有强大的巫师试过，占据过古堡，想建立自己的势力，可结果呢？要么只有几个亡灵骑士、几支亡灵军队，要么很快就被人类军队覆灭。就算有少数幸存者，也只能离群索居，藏在深山里苟活，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正常的国家。”
他说完，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山洞壁上，眼神里的激动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这个曾经的梦，早已被现实击碎，现在再提起来，只会让他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多哥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反驳。等巴利诺情绪平复些，他才用沉静而有力的语气开口。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都很现实。不过，难不代表不可能。”
他一条一条地给出解决方案，逻辑清晰得像活了很久的巨龙：“我们已经占据了一片山谷，两边是连绵的山脉和茂密的森林，刚好在两个人类国家的交界地带，他们互相牵制，根本管不到我们。领地目前不算大，但自然资源充足，食物和水源最多能承载千人。后续如果需要扩张，缓慢蚕食周边无人区域，甚至将来穿过海洋去欧洲大陆，也不是不能考虑。”
“人口方面，目前的确不多，核心是以德鲁伊为主，但我们足够团结，没有内部纷争。接下来，我们会优先吸纳以部族为单位的魔法师，这样既方便管理，也能筛选掉心怀歹意之人。另外，亲近魔法的普通人，或者家里有魔法师、不愿再受人类国度排挤的家庭，也可以吸收进来。先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镇子，慢慢积累人口和资源，再发展成城市、国家，并不困难。”
说到关键的生存策略，多哥的语气多了几分果决：“我们当然不会公然宣称这是魔法国度——那样太高调也太愚蠢，简直是把自己变成活靶子。东方有个充满智慧的战略：高筑墙，缓称王。我们会低调发展，同时也要适度炫耀武力，让周边势力知道我们的领地不容入侵。一旦有人敢来挑衅，必须迅速反击，把敌人打疼，才能换来长久的安稳。”
最后，多哥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你说的正常国度是什么？不是占地多广、名声多大，而是能给生活在这里的人提供安全、稳定的环境。让普通人能吃饱穿暖，让魔法师不用躲躲藏藏，有强大的武力和士兵守护家园，社会井然有序。等我们足够强大，或许将来还能和友善的人类国度建立邦交，互不侵犯。”
这是一份务实的规划，不是炫耀力量、彰显野心，每一个问题都对应着具体的解决方向。尽管空口白话说服不了饱经沧桑的巴利诺，但这份缓缓展开的蓝图，已然吸引了他足够的注意。
巴利诺靠在山洞壁上，原本疲惫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他盯着多哥，脸上的嘲讽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思索。
他沉默许久，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多哥的每一句话，过往的绝望与此刻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摇，种种情绪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这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
多哥的声音中露出一丝豁然：“不妨一试，代价不过是一死。在这份计划里，每个人都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哪怕我们中的很多人并不能看到整个计划的全貌，哪怕我们在很多地方彼此不一致，哪怕很多人会看不到它实现的一天，但我们正在做，为同一个目标。”
这些话没有华丽的承诺，却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进了巴利诺早已沉寂的心湖，湖面微微动了动。
“你需要我做什么？”巴利诺问出的瞬间，荒谬地再次体会到了活着的感觉，他恍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很久。
“现在，我们面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多哥的计划是逐渐形成的，他一开始也没想过什么建立魔法国度。
而是随着德鲁伊部落的定居、山口外聚集越来越多逃难的普通人、见证巨龙和驭龙者的命运，他自然而然地冒出了建造庇护所的念头，然后逐渐完善成计划。
他站在人群的中心，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其中有莫德雷德的呐喊：“魔法不该永远被隐藏，魔法师也该有光明正大活下去的权利！”
也有莫甘娜在城堡中的惶恐和孤独。
这份计划里，甚至藏着森瑞德王国给的灵感。
作为卡梅洛的邻国，他们没有对卡梅洛的困境施以援手，反而趁着巨龙作乱、百姓困苦之际，想着趁火打劫。多哥不用多想也能猜到，亚瑟和梅林此刻还没赶到山洞，一定是在半路遇到了森瑞德王国士兵的袭击——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以提前让莫甘娜在暗处跟着，一旦两人遇到危险，莫甘娜就会出手帮忙。
多哥也因此萌生了一个想法：要利用这次危机，要求卡梅洛做出改变。卡梅洛现在急需驭龙者帮忙解决巨龙的威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要无偿帮助那个暴君。魔法从未亏欠过乌瑟王，反而是他手上沾满了魔法师的血。
在多哥的心里，卡梅洛被分得清清楚楚：国王归国王，平民归平民。统治阶级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乌瑟王要为当年的屠杀负责，要为魔法世界的苦难妥协；而平民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承受巨龙的怒火，也不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自然要尽量护住。
多哥说服了驭龙者站在自己这边，先和乌瑟王谈判，卡梅洛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只有这样，帮助卡梅洛才有意义，否则，不过是让一个压迫魔法的国度，继续存在下去罢了。
另一边，果然如多哥所料，亚瑟他们遇到了袭击。
莫甘娜在暗处看着森瑞德的士兵围向亚瑟和梅林，立刻悄悄催动魔力。她没敢动用太强的法术，只召来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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