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原荷心里莫名划过一丝心悸,她抬眸,眼睫轻颤,“你知道那瓶水是我送的?”
晏何争睨她一眼,“下回没这胆子就别做。”
原荷垂眸,她其实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晏何争消气,又将果茶递过去,声音温软,“下回我只买一瓶。”
只送给你,独一无二的。
所以这次,能不能原谅她的不坦诚。
手中一空,晏何争接了过去,话里不容置喙,“只有这一次。”
原荷的心脏微动,不安分地跳起来,心里某个声音在叫嚣,他刚才是不是在吃醋。
她抑制住微微躁动的情绪,问道:“你买的什么学习材料,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我正好也想买。”
晏何争径直往前走,“你平时作业写的完吗?”
原荷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上次考了第十名。”
“上次只是月考。”
原荷腹诽,声音低低的,“我知道,这不是在循序渐进提高,而且我也在补之前落下的知识。”
见他不说话了,原荷追问:“所以你买的参考书我能用吗?”
晏何争抿了下唇,单手把书本递了过来,看着像是被女孩缠得有点无奈。
原荷惊喜一瞬,问道:“多少钱?”
那个钱字还没发出来,晏何争蹙眉回:“五十。”
末了,补了一句:“给你记账。”
那沉重的几本书,不可能只有五十块钱,但为了让女孩心里过意的去,他每次都说五十。
原荷接下撞了个满怀的书本,顿了一下,问道:“那你不用吗?”
“我再买。”
原荷天天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她买了小台灯,熄灯之后还会做一会儿题,几乎是回寝室最晚的一批人,早上五点又爬起来,第一个来教室开灯上早读。
四月份的月考,原荷迎来了她的个位数排名,第三名。
她不敢表现的过于招摇,可内心已经激动地手舞足蹈了。
成绩出来之后了,有同学背后悄悄议论,她是不是抄的,进步也太快了。
一次课堂上,老黄点名让原荷上台解一道数学题,全班只有她一个人画出了那条辅助线,论证方法独树一帜。
原荷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走上讲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不久前她也站过这个讲台,但现在却莫名多出了一份自信。
不是任何人给予的,是她自己给自己的。
原荷拿起粉笔,踮起脚尖画辅助线,一步一步写下论证过程。
而后,在老黄诧异的眼神和同学的唏嘘声中走下讲台。
老黄清了下嗓子:“咳,咱们班只有原荷解出了这道题目,她的解析过程也很完整,现在我讲一下这道题。”
课间。
解涵激动地跳脚,捧着原荷的脸猛亲一口,“原荷,真他妈给我长脸,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
原荷强撑眼皮,脑袋耷拉在课桌上,声音虚弱,“现在我的睡眠量,我怕等不到那天我就猝死了。”
“那以后我可以成为第一继承人吗?”
原荷揉了下自己的黑眼圈,“不想骗你,法律上不是你。”
解涵痛心疾首,不屑地“切”了一声。
原荷反问:“如果世界上只剩我和马意维,你肯定会选......”
“我选你。”解涵一本正经,“你起码是个人,他是猪。”
“......”原荷笑出来,半阖上眼睛,“课间十分钟能救我一命,我真不行了......”
“下周有校庆,你正好放松放松,偷个懒儿。”
原荷迷迷糊糊地说:“不想去,我要呆在班里学习。”
“你陪我去嘛,难得遇见一次校庆,听说晏何争和陈木桃主持。”
原荷慕然直起身子,她确实很久没关注校园动态了,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被抽走了灵魂,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成绩进步的欣喜也烟消云散了。
酸意逐渐蔓延而上,她害怕某件事情发生,这些她埋头苦干的日子里,晏何争已经和陈木桃关系更加亲密。
江守中学五十周年校庆在小礼堂进行。
两个人从正门进去,礼堂内灯光璀璨。原荷从舞台下面经过,不由自主放慢了步调。
从第一排绕行时,听到舞台的侧台传来一道低醇的声音:“这个地方改动了,我说完你接这一句。”
原荷心里一颤,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每天见不到他的日子,她都会认真听校园广播。
他播报优美文章,天气预报,原荷都会仔细聆听,像是看到这个人一样,那是她前进的动力。
原荷装作不经意路过,余光锁定晏何争的定位。
晏何争站在侧台,身穿正装,乌黑的头发特别打理过,凌厉的下颌线棱角分明。整个人青春朝气,他正在认真地和陈木桃对稿子。
为了方便和搭档交流,他稍微弓着身子,像是察觉到有目光投来,他忽地抬头,望向原荷的方向。
原荷心口一滞,看到他和陈木桃熟稔的交流,她压抑着翻涌而上的情绪,摆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表情。
“晏何争,那这句台词还要吗?”陈木桃问道。
晏何争收回视线,又投入到手中的台本。
原荷笑着转身,却在转身之际垂下眼睫,神色也黯淡下来。
她找了一个右侧第二排的位置,蜷缩在座椅,眼睛不受控地偷偷观察着侧台的两个人。
原荷从不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的人,可看到晏何争和陈木桃站在一起,她莫名患得患失。
十分钟后,校庆开始。
帷幕拉开,在华光璀璨的灯光下,四个主持人徐徐走上舞台。
晏何争开场,他站在舞台中央,没了平时的随性肆意,多了几分正经稳重,他举起话筒:“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欢迎大家来到江守中学五十周年校庆,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晏何争。”
“我是今晚的主持人,陈木桃。”
......
......
晏何争:“江守中学庆祝建校五十周年校庆。”
合:“现在开始!”
灯光洒下,载歌载舞,小品戏曲,无不彰显高中生的青春肆意。
原荷根本没注意哪个节目好看,哪个节目搞笑,她看的是主持人。
每个节目的间隙,晏何争轻松自如地串词,掌控着节目的调度和节奏。
临近最后一个表演节目,报幕人是另一个男主持:“下面有请晏何争和陈木桃带来钢琴弹唱《亲爱的旅人》。
帷幕拉开,晏何争坐在舞台的左侧,束光灯打在他头顶,长直的睫毛掩盖了他的情绪,修长的手骨节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弹出娓娓道来的音符。他腿长,坐下之后,露出一截细长的跟腱。
原荷的视线在他身上,而他的视线在钢琴和舞台中央。原荷知道,舞台中央是陈木桃。
陈木桃穿着礼服,软糯的嗓音传出。
就此告别吧水上的列车就快到站
开往未来的路上没有人会再回返
说声再见吧就算留恋也不要回头看
在那大海的彼端一定有空濛的彼岸
做最温柔的梦盛满世间行色匆匆
在渺茫的时空在千百万人之中听一听心声
一路不断失去一生将不断见证
看过再多风景眼眸如初清澄爱依旧让你动容
钢琴声舒缓,嗓音甜美,两个人的搭配乃天作之合。
原荷渐渐回忆和他相处的碎片化时光。
好像所有和他相处时产生的心悸,都来自她不由自主地润色。
而事实或许是,晏何争背她去医务室,只是因为看到一个离他很近的同学晕倒,好心施舍了善意。出于对一个病人的同情,建议她考一班,无所谓关注她的后续。
帮她背“假假条”的锅也是因为季李喜欢她,所以他才帮他哥们。
给她学习资料也是因为她软磨硬泡,他被缠得烦了,才卖给她。
原荷逐渐清醒过来,其实她对于晏何争来说,也只是一个眼熟的同学罢了。
所有参演同学在舞台上合照,一些同学单独找晏何争,想要和他拍一张照片,他没有摆谱,都点头同意。
解涵推了下原荷的胳膊,“不走吗?结束了。”
原荷起身,两个人从舞台经过时,舞台上突然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原荷,可以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吗?”
原荷听到自己的名字,循声望过去,看到陈木桃拿着相机站在舞台中央,等待她的答复。
原荷心里清楚,陈木桃在挑衅,她在炫耀她当着众人光明正大地站在晏何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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