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她是首辅的小青梅(双重生) 羲梅

2. 玉骨伞

小说:

她是首辅的小青梅(双重生)

作者:

羲梅

分类:

现代言情

在裴执安即将望来的瞬间,细密的雨丝骤然从天际落下,将裴府的青砖黛瓦都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虞时安眼疾手快地扒拉着冬青叶蹲了下来,刚好躲过了这自风雨间瞥来的一眼。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才缓缓起身,看向眨眼间便昏暗的天。

黑云翻墨,风雨如晦。

虞时安望着裴执安远去的方向,拧了拧秀气的眉。

不知为何,她想跟过去看看。

雨声越来越大,虞时安捂着小脑袋,顾不上遮雨,就急匆匆地追了过去。

在她身后,锦书撑着一把伞冲了过来:“元元慢些,别摔着了。”

两人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向前院奔去。官差来临,不必遮掩,虞时安和锦书便也没了顾忌,踏着水花一路跑去,惊飞了檐下一窝雏燕。

待虞时安气喘吁吁地跑至前院廊下,便听见一道粗粝的男声。

“按住他!让裴二公子也尝尝这皮肉之苦!”

虞时安心下一凛,探头看去。

几个皂衣衙役将一个白衣少年拖到院子中央,狠狠向下一推。

裴执安腰间的玉佩顷刻撞在石地上,在雨中发出一声脆响,碎裂成了几块。

“裴二公子,陛下亲赐的二十脊杖,您可数好了。”

为首的衙役靴底碾着玉佩碎片,看着裴执安不动如山的神情,嗤了一声,手中木杖狠狠落下。

裴执安身影微微一晃,依旧跪得笔直,湿透的白衣下隐约透出血色。

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滑落,连绵不断地打在地面上,溅起片片赤色水花。

木杖破空的声音没有片刻停歇,虞时安蹙着眉,隔着雨幕看他。

第一杖下去,少年后背就浮起一道血痕,在白衣上洇出淡红,而后一杖比一杖重,他却岿然不动,挺拔如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行刑的衙役见他如此,也渐渐收起了调笑的神色,不再问话寻乐子。

“十九、二十。”

计数声混着雨声传来,大颗大颗的雨滴灌进少年的衣领,再落出时,都染上了淡淡的红。

最后一杖落下,衙役们持杖散去,走前叹息一声,传达了陛下让他跪省一夜的口谕。

裴执安默然跪在雨中。

偌大的裴府竟无一人出来相看,将少年孤零零扔在雨里。

他跪得笔直,撑在地上的手向前探了探,缓缓将碎了的玉佩一块块捡回来。

每动一下,疼痛便多一分,他却恍然未觉,只专注而细致地将碎玉收拢。

一块,两块……最后一块碎片离得有些远,少年顾忌圣旨无法起身,便跪着向前缓慢挪去。

血水在地上汇成两道泛红的小溪。

虞时安看不下去了。

她拿过廊下仆人备好的伞,抬脚走入院内。

“元元——”锦书唤了一声,对上了一双黑亮而执拗的杏眸,没再拦她。

虞时安小手撑着伞,快步走到跪着的少年前方,捡起了被雨冲刷得清亮的碎玉,向他递来。

白衣翩翩,雨雾潺潺,她看见了十二岁的裴执安。

少年仪容如玉,眉似墨画,眼若寒星。雨珠冲刷而下,滑过他鸦羽似的长睫,掠过鼻尖,再翩然抚过因失血过多而略显浅淡的薄唇。

湿透的白衣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少年人单薄却坚韧的身躯,像一只折翼却依旧孤高自持的鹤。

虞时安微愣。

一朝误入眉眼,云海尘清,山河影满,只叹惊鸿。

伞外有风拂过,她蓦然想起,前世也有这样一场大雨,和这般惊鸿一瞥。

*

雨水顺着墙头青瓦滑下来,在青石板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殿下,前方就是裴府。”

虞时安掀开马车帘子,遥遥望去。

裴太傅孤身一人立在府门前,清瘦挺拔,不染尘埃。青色官袍被风吹得鼓荡,像只随时要飞走的鹤,仿佛装不下一身嶙峋风骨。

这便是名动京城的裴执安吗?

虞时安好奇地望着这抹青色身影,待马车缓缓驶近,便见他撑开一柄玉骨伞走入雨中,向她而来。

执伞的手如玉,却不是温润的羊脂玉,而是冷冽的寒玉,骨节分明,与玉质的伞柄交相辉映。

裴执安缓缓走至马车前站定,伞面微微抬起。

虞时安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真容。

眉如远峰聚,眼似寒星碎,明明生得一副多情美人面,眼神却清冷得像终年不化的雪。

她对他展颜一笑,搭着驸马的小臂跳下车。

裙裾扫过裴执安的靴尖,他后退半步,伞沿垂下遮住眉眼,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像是一道透明的珠帘,将他与公主驸马隔开。

驸马妥帖地理好虞时安的衣袖,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她,眉目缱绻,似要同她一起入府。

裴执安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谢将军并未递拜帖。”裴执安冷硬的声音从伞下传来。

谢昀昭笑道:“这雨大风急的,太傅就不能通融一次?”

裴执安平静地执伞,并未回应。

虞时安忙打圆场:“不怪太傅,是本宫忘了规矩。”

驸马的笑意僵了僵,想起了裴府那刻板的规矩,转向虞时安,温声道:“那我在府外等殿下。”

他正要将伞递给虞时安,便见裴执安快他一步,已撑伞走至她身边。

虞时安对驸马摆摆手。

两人共一柄玉骨伞,走入府中。

“这把玉骨伞,”她挑起话头,细细端详,夸赞道,“温润清透,纹饰不俗,真好看。”

这话并未恭维,虞时安一向好美玉,见此伞便心生欢喜,想要问问裴执安在哪家铺子买的。

话未出口,她闻到一丝清冷的松木香。

裴执安侧身向她望来:“公主谬赞。”

两人离得极近,伞又往她这边偏,虞时安立刻注意到一些飘来的雨丝落在他脸上,顺着长睫滴落,宛如泪珠。

她愣了愣。

裴府不大,问伞之言还未出口,正堂便到了。

“殿下稍候片刻,我拿玉玺去书房鉴别即可。”

他收了伞,接过虞时安递来的玉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不能去看吗?”

虞时安坐在椅上,诧异道。

裴执安垂眸看了她一会儿,眸中情绪翻涌,未置一词。

在她有些受不住这过于浓烈的目光前,他冷冷吐出两字:“不能。”

执伞转身,匆匆离去,像是怕她执意要跟过去。

虞时安撇了撇嘴,一个人等在堂中。

裴府清静,连一个侍奉之人也没有,她百无聊赖地摆弄桌上的茶具,却发觉茶水不冷不热,正宜啜饮。

她倒上一盏茶,看着堂外的风雨,心中暗道:她虞时安不拘小节,只要证明玉玺为真便好。

当年宫变,她带着玉玺混入流放队伍,如今回宫,却发现在新帝的严苛诏令下,满朝文武竟无一人留了前朝圣旨。

只有裴太傅以裴家之名担保,说自己可以验证。因此,虞时安并未在意裴执安的冷待,只想着马上便能解决这一桩大事,心情轻快地赏雨品茶。

不多时,裴执安捧着玉玺归来。

“玉玺无误。”

他嗓音清冷,将玉玺奉还。

虞时安伸手去拿,指尖不经意扫过他掌心。

裴执安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抬眼看了看堂外的瓢泼大雨,转身离去。

这就走了?明明接下差事时,态度挺好,怎么今日这般生冷?证明玉玺为真,于裴太傅而言,并未有损吧?

虞时安怔愣片刻,思绪翻涌,便已看不见他的背影。

堂外雨丝飘过,冰凉砭骨。

她看了看空落落的书房方向,莫名感到一丝委屈,瘪了瘪嘴。

连把伞也不给她……

算了,反正此行目的已然达到,裴府不大,淋雨冲出去便是。

虞时安将玉玺往怀中一塞,咬咬牙,顶着大雨就往外跑。

雨丝顺着头发滑落,朦胧了她的视线。

虞时安护着玉玺,连头也顾不上遮,越跑越气,心中嘀咕:等她回宫再算账!就罚他,罚他把那柄玉骨伞献上来。

这般想了没多久,头顶突然笼下一片阴影。

乌泱泱的雨止住了。

莹润的玉骨伞立在她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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