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际,气温波动毫无规律,突如其来的降温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奔波在多个城市之间、跑《凤皇止阿房》剧宣的江知渺,折腾了大半个月,终于在南方城市W城里,烧到了39度,倒在了酒店房间门口。
她平日里不常生病,无论怎么熬大夜赶夜戏,都没有倒下过。此次的感冒来势汹汹,勾起了身体里经年累月堆积的疲惫,加上生理期的到来,让站立都变得困难。
可下午一点刚刚降落在W城的机场,五点就要开始做妆造,晚上七点参加综艺彩排,彩排后也只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十点正式开始节目录制,她没有任何休养的时间。
“要不,我去跟节目组商量商量,改一下时间?”梁栖月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垫上厚厚的靠枕。
“怎么可能?”江知渺坚定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从冉然手里接过退烧药。
她张开苍白的唇瓣,艰难咽下药片,“S+的国民综艺,节目组台前幕后上百人,筹备了几个月。我是个职业艺人,难道还要让他们都迁就我?”说完,她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可是你这身体状况,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吗?这是录综艺,又不是当观众,万一你倒在台上,岂不是更麻烦?”
江知渺虚弱地笑了笑,“咳咳,不至于的,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快死了……”
“叩,叩。”突然有人敲门,冉然跑去门口,没过一会儿,就领着柏霆宇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江知渺刚要伸手往上拽一拽被子,柏霆宇的手就覆了上来。
“都发烧了,还不好好盖被子。”他直接握着她的手,将被子提到了下巴,还严严实实地塞好被角。
梁栖月和冉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卧室,江知渺轻叹一声,“哪有那么严重,刚吃了退烧药。”
她想要用力把手从他的抓握中抽出来,可病体却没有丝毫力气,正当她准备再次尝试时,柏霆宇松开了手。
那只干燥的大手转而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健康成年男性的体温通常比女人的高些,此时在江知渺额头上却是小巫见大巫,江知渺甚至在他的掌心中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柏霆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深邃的眼眸眨也不眨地咬住她,江知渺被他盯得脸更热了,头也向后躲闪,“是发烧了,没骗你。”
“那为什么还要逞强?难道对你来说,录节目,比健康还重要吗?”
柏霆宇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此时拧紧了英气的眉毛,看上去倒是成熟了几岁。江知渺突然想象了一下,他用这个声线和神情,像平常那样叫姐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柏霆宇挑了挑眉,“你笑什么?”
“你这样,和我弟弟以前教训我的样子好像。”
或许是高烧彻底搅混了她的思绪,也烧断了她大脑里始终紧绷的那根弦,未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连柏霆宇帮她掖被子的手都停顿了几秒钟。
江知渺极少和旁人提起自己的弟弟,就像她不愿意承认,假如那天不是因为去车站接她,江知赫就不会死。
她弟弟比柏霆宇小一岁,自小体弱多病,不知从何时起,就总是皱着眉头,细长的眼尾拖着抹不掉的愁云,唯有见到姐姐时,才会生动几分。
她为自己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起弟弟而愧疚,狠狠地咬了咬下唇,用痛意将嘴角的笑意收回去。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提起他。”柏霆宇伸出手,将她眼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不出意外,收获的是江知渺刻意躲闪。
“你主动提起的次数还不够吗?”她把头扭到一边,往被子里缩了缩。
柏霆宇意味不明的轻笑从另一侧耳畔传来,“是啊,毕竟我们都管你叫一声:姐姐。”
他站起身时带倒了椅子,江知渺听着他小心地扶起椅子,放回原位,许久都没有再发出声音。她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人已经走了,才缓缓将头转回来——柏霆宇却还站在床尾。
江知渺被他吓了一跳,因为红肿的喉咙,只能发出无声的惊呼。柏霆宇满意地勾起嘴角,欣赏着她扑闪的眼睫,又恢复了江知渺习惯了的戏弄语气,语调高扬,“姐姐,你好好休息,晚上的录制,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冉然向他礼貌地道了别。随着门落锁的声音,耳畔回归宁静,高烧带来的耳鸣反而愈发磨人。江知渺彻底失去了思考的力气,沉甸甸地睡了过去。昏睡的几个小时里,她似乎做了许多梦,好坏掺半,喜忧交替,终究是没能踏实地休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妆造,又是怎么捱过漫长的彩排的,脚底如同踩在轻飘飘的棉花上,甚至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脸上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每一寸肌肉都酸痛无比,轰隆的耳鸣在脑海深处嗡响。
她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上,工作人员贴心地送来一杯温水,江知渺捧着玻璃杯,茫然地看着明亮的舞台。台上,忙碌的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和调试。
“还好吗?”
江知渺循着朦胧的声音望向身旁,高大的身影挡住刺眼的灯光,光芒笼罩在他的周身,背光之下,面容昏暗不清。
温水下肚,疲惫稍稍缓解,江知渺原本想回休息室小憩一会儿,柏霆宇悄然坐到了她身边,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愿移开半分。
“你怎么不劝我改天再录了?”她干脆仰头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柏霆宇也跟着她靠住座椅,头顶的射灯尚未完全打开,入目只有密集的线路和钢铁支架,让人很难联想到节目中那些梦幻炫彩的光芒。
“你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柏霆宇无奈地笑道。
江知渺向他的方向偏了偏头,他的面部轮廓隐匿在黑暗中,流畅分明,眼眸映射着舞台传来的温馨暖光。
她扶住了座椅扶手,借力撑起沉重的身体,走到他的面前。光是起身,便耗费了巨大的力气,于是倒了几口呼吸,认真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那不如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关于我弟弟的一切都告诉我。”
她以为自己正式的语气能换来对方的严肃对待,可结果还是和过往无数次一样,柏霆宇慵懒地将双臂枕在脑后,目光毫不掩饰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过一遍,赏玩着她期待的样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翘起腿,锃亮的皮鞋鞋尖在她脚腕皮肤上暧昧地轻点。
江知渺把他的脚踢了回去,带了几分怒意,“柏霆宇,别装傻。你到底为什么不想说?”
“装傻?”他摇了摇头,慢悠悠地站起来,忽然靠近她烧得发热的脸颊,鼻尖似有似无地扫过高热干燥的肌肤。
“什么时候你让我觉得高兴了,也许我就不会装傻了吧。”
轻扬的尾音像一条软舌滑过耳畔,引得她全身战栗。江知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将自己无力地摔进座椅。
她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份宁静的生活,得不到,于是退而求其次,想要找出自己无法得偿所愿的缘由,可她始终也没能得到。
“回答错误!”
进入默契考验环节,随着题板翻面,露出柏霆宇提前写好的答案,大屏幕上瞬间放大了江知渺与他截然不同的答案。
机械摇臂灵活地转到她面前,四面八方无数台摄影机齐刷刷地将镜头对准她的脸,主持人和其他嘉宾纷纷笑着看向她。
大脑早已烧成一片空白,她还没来得及聚焦看清柏霆宇的答案,便听主持人高声倒数:“三,二,一——”
说时迟那时快,正前方的挡板骤然打开,五个黑衣人整齐地站成一排,举着各色塑料水枪,枪口直直地向她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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