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对美丽安王后那份奇特吸引力的心结后,米斯西里尔不再刻意回避王庭区域,也开始更主动地接触戴隆圈子以外的精灵。
融入的过程并非一蹴而就,但凭借着他自身和戴隆不遗余力的引荐,他逐渐在多瑞亚斯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与辛葛的护卫队长们接触较多。玛布隆的性格刚毅正直,是最早对米斯西里尔表现出务实接纳态度的精灵之一。一次在训练场附近,玛布隆看到米斯西里尔正在观察精灵战士们练习一种复杂的阵列变换。
“人类的战斗方式,与我们不同吧?”玛布隆走到他身边,语气直接,不带褒贬。
米斯西里尔的目光依旧追随着场中精灵流畅的身影:“形式或有不同,但差别不会太大。”他顿了顿,指向阵列中,“那里,如果受到快速集中的冲击,整个阵型的左翼会出现短暂的迟滞。虽然你们有后续变化弥补,但那一瞬的破绽,足以让敏锐的对手切入。”
玛布隆浓密的眉毛挑动了一下。他自己当然知道这个弱点,但这是精灵军队演练了无数次的阵型,一个初次旁观的人类竟能如此迅速地指出关键,这份眼力绝非寻常。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将此记在心里。
此后,他偶尔会就一些防御布置或战术选择,询问米斯西里尔的看法。米斯西里尔的回答往往一针见血,提出的建议也颇具巧思,虽然未必完全符合精灵的传统,但总能让玛布隆陷入思考,这慢慢构筑起两人之间一种相互尊重的关系。
贝烈格这位技艺高超的精灵,则是在一次关于追踪技巧的讨论中对米斯西里尔刮目相看。贝烈格提及一种属于某种野兽的足迹,米斯西里尔听后并未直接反驳,而是描述了他在另一片“遥远林地”中见过的、具有类似习性的生物,并指出了几种除了视觉观察外,还可以通过气味残留,周围植被的微小压痕甚至空气中残留的微弱魔力波动来综合判断的方法。
“你的眼睛和鼻子,似乎比许多精灵更尖,”贝烈格最终评价道,“而且,思考的方式很特别。”
并非所有精灵都像玛布隆和贝烈格这般能以能力论人。辛葛的朝臣之一,南多精灵赛洛斯就是横亘在米斯西里尔融入之路上一道明显的障碍。
赛洛斯善于歌唱,容貌俊美,并且是戴隆多年的好友,两人在音乐和诗歌上颇有共通点。但赛洛斯对人类的轻视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在他眼中,人类的生命短暂、粗鄙、易于堕落,是远远次于精灵的存在。
当戴隆带着毫不掩饰的热情将米斯西里尔引荐给他时,赛洛斯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他只是微微颔首,说了一句“欢迎来到明霓国斯”。
米斯西里尔自然感受到了这份冷淡,他对赛洛斯带有偏见的傲慢同样不喜。但每次他看到戴隆兴致勃勃地想要拉近他与赛洛斯的关系,试图让两位他重视的朋友也能和睦相处时,米斯西里尔就将那份不悦压了下去。
他不愿让戴隆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破坏戴隆与其他朋友的情谊。因此他也维持着客气的距离,在与赛洛斯不可避免地碰面时,点头致意,并不多言,将交流维持在最低限度。
这种刻意的回避,某种程度上反而加剧了赛洛斯的不满。他注意到戴隆与米斯西里尔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古老的传说聊到音乐的创新,甚至是一些连他都插不上嘴的深奥讨论。
戴隆看向米斯西里尔的眼神里的那种全然的信任和愉悦,让赛洛斯心中泛起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明明他才是戴隆相识更久、志趣更相投的朋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凭什么……
一次小型的宫廷聚会,气氛轻松,有精灵在演奏音乐。戴隆一时兴起,拉着米斯西里尔一同合奏一曲。戴隆抚琴,米斯西里尔则用一根牧笛应和。琴声清越,笛声空灵悠远,两种音色交织,竟演绎出一种在场精灵都未曾听闻过的、充满异域风情却又美妙和谐的全新旋律。那笛声的技巧极为精湛,对气息和情感的控制力更是令人惊叹,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位精灵乐师。
许多精灵都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唯有坐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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