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
今天是寒苒的生日。
周辰川在上周三便带着徐茂时等人出差了，而他送的玉佩被寒苒贴身佩戴，距离心口最贴近的位置。
下班前寒苒已经计划好一会儿下班后去菜场买些爱吃的菜，回家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一个人简简单单的过生日。谁知拎着包刚从写字楼里走出来，抬眸便看见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停在马路边。
寒苒还没来得及看清车牌，齐颂坐在车里降下车窗，朝她招了招手。
“上车。”
寒苒往前走了几步，抬起一边的眉毛，丢了个疑惑眼神给他。
前些日子江于英到公司闹过事，当时闹得特别不堪，寒苒没有对齐颂提过这件事，但这段时间都特意避着他。可季闫瑞这个大嘴巴铁定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这种情况下他们见面总归有点尴尬。
“杵着干吗呢？上车啊。季闫瑞卢司瑶已经在包厢里点菜了，等着给你这个寿星过生日。”齐颂干净利落地丢出这句话，寒苒只能抛弃犹豫不定，束手就擒乖乖上车。
“司瑶跟季闫瑞一起？”寒苒诧异。
“嗯，骗你做什么，一会儿你自己看去。”
一路闲扯了几句，寒苒坐在副驾驶座上动作拘谨。
正是晚餐时间，这条美食汇聚的步行街不太好停车，餐厅前的停车位又都满了。齐颂把车停在餐厅门口让寒苒先下车进去找季闫瑞他们，自己开车继续沿路去找停车位。
寒风扫落叶，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几乎光秃秃的。寒苒下了车，裹紧大衣一路小跑走进餐厅，报了齐颂的名字后由服务生领她走进包厢。
“寿星来啦！”季闫瑞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笑嘻嘻地看向她。
室内暖气很足，寒苒进门便把外套呢大衣脱下来，顺手挂在包厢内的衣帽架上。
她瞟了季闫瑞一眼，把目光落在坐在卢司瑶身上：“司瑶，你们俩这关系是……”
刚才听见齐颂说卢司瑶和季闫瑞在一起，她纳闷了一路，这会儿亲眼所见越发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扑朔迷离。
“还能怎么回事儿？”季闫瑞勾起唇角，一双桃花眼得意洋洋地上挑，恨不得在脸上刻上‘我最荡漾’四个大字。季闫瑞伸手自然而然搂过卢司瑶的肩膀，扬起下巴骄傲道，“我媳妇儿！”
“呸！还没领证，谁说我是你媳妇儿？不要脸！”卢司瑶拆台。
“明儿就去领证！谁不去谁是小王八。”季闫瑞极不要脸捏住卢司瑶的下巴，当着寒苒的脸，在卢司瑶嘴上亲了一口。
寒苒简直看呆了，杵在衣帽架旁，根本不想挪步到餐桌边跟这俩腻歪的人坐在一起。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倒真像是一家人。
寒苒站在那儿哭笑不得，看戏似的望着他们。季闫瑞眼眸一斜，眼尖的瞅见寒苒脖颈上挂着那块水滴状翡翠。
寒苒进包厢的时候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着黑色的V领毛衣，原本佩戴在胸口上的玉佩显露出来，在包厢射灯照耀下显得格外玲珑剔透。
“美玉赠佳人。妹子，这是谁送给你的玉佩呀？”季闫瑞挑了挑眉毛，笑嘻嘻地问。
“谁说玉佩一定要别人送啊。”寒苒不想承认，也觉得没必要对季闫瑞说出玉佩的来历。
卢司瑶直起身探头去看，无心中帮了未来夫婿一把，她跟着追问：“不对啊，从前没见过你戴玉佩。你不是一贯不喜欢往脖子上挂东西，说项链这些像狗链子，束缚在脖子上怪累赘的。”
“狗链子？哈哈哈哈，妹子，你这比喻是要气死珠宝商们！”季闫瑞在一旁哈哈大笑。
“笑点真低。”
寒苒横了他一眼，季闫瑞也不知收敛，又笑了一会儿才恢复正经。他松开卢司瑶，站起身走到寒苒面前，低着头仔细地瞧了瞧寒苒脖子上的翡翠玉坠。
他目光专注，寒苒被盯得不自在，伸手捂住玉佩。
“有什么好看的。”
季闫瑞抬起头，双手抱臂，支起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这块玉坠是朋友送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别人送的和我自己买的有什么差别吗？”
“你知道你这块翡翠玉坠值多少价？”
“不知道。”寒苒被问得莫名其妙，她摇摇头。上回江于英闹事时季闫瑞多少也算救过她，对他的态度不能太差。
周辰川送的生日礼物，她自然不可能知道价格，她也不会去问。周辰川留给她的东西并不多，她每一样都很珍惜，并不分价值高低。
季闫瑞眯起那双诱惑的桃花眼，做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卢司瑶在一旁也被勾起好奇心猜测道：“一万？”
寒苒心里没底，但认同卢司瑶的报价。周辰川送的东西不会便宜，所以不可能只有一千块。
季闫瑞摇摇手指：“再猜猜。”
寒苒回头看向卢司瑶：“一万还不够吗？”
卢司瑶眼神茫然地冲她摇摇头。翡翠玉佩之类她只跟着她妈妈去商场买过几次，本身自己也不懂行。
“唉，算了不猜了。你说吧，这个东西我也不懂行。”
季闫瑞看了寒苒一眼，不再卖关子，语气肯定地公布：“一个亿。”
寒苒倏然瞪大双眼：“你骗人的吧？这么小一样物件，怎么可能……”
卢司瑶惊讶低呼：“一个亿？天哪，你这是脖子上挂着几套豪宅啊！”
季闫瑞平日在家里好东西看得多，倒是波澜不惊，继续道：“如果我没看走眼，这块玉是龙石种，看模样应当取的是整块玉石石料里头最好最通透的部分，打磨成这么一颗完整的水滴形状。”
“停停停！你别瞎掰忽悠我，你什么时候成了玉石行家了？”寒苒从刚才那阵震惊中缓过神，理智归位，思路清晰，立即喊停。
“嘿，妹子，别的我不敢打包票，虽然我不是什么玉石行家，可这些年看过的好物件不占少数，最重要的是……”他忽然凑过头去，拉近与寒苒的距离，低声继续道，“我妈的珠宝盒里恰巧也躺着这么一块大小的翡翠玉坠。别的我可能看错，这质地的绝对错不了。”
“……”寒苒手中捂着这块玉身通透沁凉的玉坠，脸上满是错愕与不确信的表情。
“哎，还不肯相信？”季闫瑞笃定玉坠是齐颂送的，但瞧寒苒仍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他倒退几步，回到原本的座位，又翘起二郎腿，摇摇头道，“妹子，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够难捂热的，活该我家齐颂栽在你手里，一遇见你的事情就头脑发昏失去原则。你可知道你出差忽然失踪后，齐颂那小子都干了些什么吗？他小子的脾性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脾气死倔，从小到大就是个刺儿头，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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