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高中...或许更早的时候,文一越就知道,他不会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结婚生子。
这是基因带给他的礼物,他连挣扎都没有,就泰然接受了。
大学毕业,他22岁,原本打算好好考研,以后争取留校机会。
陆弥从高空坠落,砸碎了他的全部人生规划。
他逼迫自己不停写歌,逼自己留在这个圈子里,去寻找陆弥没来得及发出的声音。
当年某位恰逢大学同学未婚先孕,为了帮她摆脱社会刁难,文一越就跟她结婚了,后来女同学带着孩子出国读研,两人很少联系,不过按法律规定,他们仍是夫妻关系。
现在想来,应该是前经纪人告诉李晶晶的,结婚和换经纪人这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原来不是他瞒得好,而是李晶晶瞒得好。
他露脸没关系,但对方和孩子决不能露脸。
汪福敏和文一越都没想到,文一越的那些ai合成图,竟然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再怎么说,瞒着经纪公司结婚是文一越的不对,这次危机公关得扒李晶晶一层皮,他决定退让一步。
“李姐,我承认,我为人处世确实有问题,以后我会听你的话。”
李晶晶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你以后听有什么用!”
文一越说:“我还能写歌,我今天向你保证,合约到期之前,我会写出一首人人都喜欢的歌。”
李晶晶信他才有鬼了!
就听听他写的这些歌名《流行国王》《圣母旅行家》《枯萎者》《落日森林》...
请问哪首歌有红的潜力?
“文一越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个商人,你爱唱什么我不管。现在是你隐婚不报,是你违约!公司随时都能起诉你,是你要给公司赔钱!”
文一越盯着餐盘里凝固的牛油,问道:“你和公司的分成怎么算?”
李晶晶被问愣住了。
“这是你该管的?”
“我想知道要多少钱,能让一个人同时抛弃自己的人格和健康。”
李晶晶彻底崩溃了,她听到自己体内的结石轰隆作响,它们正在无限膨胀胀成一只大嘴巴怪兽,从她的身体内部一点点吃掉她。
文一越心里也打鼓,但他镇定说:“我会在这个圈子里呆下去的,会有一天,所有人都来抢我的代理权,所以你不要跟我闹得太僵。”
李晶晶在烛光中兀自凌乱,是她错了么...
文一越见好就收,他一口气逃到家里,才敢喘气。
咦...怎么没关灯?是汪福敏干的吗?他这么节省的人,怎么会忘了关灯!
文一越去冰箱找水喝,冰箱门打开的瞬间,他同时感到后背一凉。
文一越抱着矿泉水回头,撞上一双阴冷的眼睛。
“已婚已育?”
“胡天王,你...怎么会在我家?”
“是你把钥匙给我的。”
胡逢宴从小就不是什么善茬,街头斗殴环节总有他的身影,学校通报批评总有他的名字,作为同龄人,文一越想不认识这号人物都难。这种街头长大的孩子,别的不说,对“信任”两个字,看的比天还重。
文一越完全拿不出和李晶晶对线时的功力,他的喉结蠢蠢欲动,酝酿了半天,说出口的却是:“那天我肯定没睡醒。”
冰箱门开太久了,发出滴滴滴的提示声,胡逢宴大手一推,啪一声,门被关上。
“文一越,你老婆孩子知道你装同性恋招摇撞骗吗?”
“他们不知道。”
文一越,你到底在说什么!
胡逢宴生起气来,不像李晶晶那么招摇,他喜欢发哑火,但就算他一句话不说,别人也能看得出他在生气,这是他从底层走出来为自己打造的盾牌。
文一越说:“我从来没有招摇撞骗,我做人坦坦荡荡。”
“坦荡个你妈。”胡逢宴双手叉腰,“欺负老子脾气好是吗?”
妈了个x的。每天露着两道白花花的细肘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有事没事过来招惹一下,还敢给他家门钥匙,不是招摇是什么?
等等...
他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提款机吧?
“文一越,你二十六了,你自己爱怎么着怎么着,只要不犯法,谁也管不着你,但我心疼你姥姥姥爷和你妈。”
“你又不是我爸,轮不到你心疼。”
“你姥姥姥爷知道他们要升辈分了吗?你妈知道她抱孙子了吗?你们文家书香门第,在溪山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知道文家出了你这么个直男装...的家伙吗?我他妈我日了鬼了。”
“我隐婚生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凭我是你干哥我也得管你!"
干哥?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这个干弟弟都忘了,他怎么还记得呀。
这事儿得追溯到高中时期文一越跟人干架的那回了。
可想而知,文一越是干不过班里那帮混蛋的,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回去,舅舅差点抡着酒瓶去学校找老师了。后来被舅妈劝下,文家一家八口坐下来,集思广益,想了个最佳方案。
高中孩子的事,家长能入手的地方已经很少了。是时候教会文一越弱肉强食的道理了。
胡逢宴就是那在那个时候,进了文家门的。
胡天王这外号,是街坊邻里的大人们给这个孩子的外号。天王天王,意味着老子来了得排他后面。
在溪山青少年群体中,胡天王是绝对的食物链顶端。
为了让胡逢宴多照顾文一越,文家甚至在酒楼摆了一桌。
胡逢宴薅了把头发,一屁股坐在餐桌上,朝文一越抬起下巴,不耐烦道:“你隐婚生子,你还有理了?”
见文一越不喘气,胡逢宴随便拿了个杯子握在手里,胸前沉了一口气,教育道:“你说这事儿你对得起谁?照爆料说的,你孩子现在还没上幼儿园呢。你自己在这一人一室逍遥自在,老婆孩子住哪?还有你那十七个粉丝,她们天天晚上等你直播,是图你隐婚生子?你家里知道这事儿吗?”
“现在应该知道了。”
文一越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公交车独有尘土气,宽大的衬衣将他衬得纤细修长,要不图这张脸这身板,那十七个粉丝至于吗?
胡逢宴真觉得胡家那些斗心勾角,都比不上文一越的事儿叫人糟心。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他燥得满身湿汗,胡逢宴双手交叉握住卫衣下摆,向上掀了不到十五秒,腹肌还没露全,想到文一越这家伙已为人父了,又把衣服放了下来。
放晚了,文一越心想,已经看见了。
胡逢宴问他:“有烟吗?”
“我全家都讨厌抽烟。”
看来胡逢宴这股子哑火是没处可发了。他舌头左右打转,在嘴角停了一阵。
“你老婆孩子呢?”
“在国外。”
“国外?你供的?”
这么说也没毛病,孩子妈的学费确实是文一越借的。
“我只帮她出学费。”
“她国外户头多少?先给她转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找个网不好的地方去度假,别影响她心情。你是个男人,得对得起家人,你自己向家里负荆请罪去,公司那边肯定会向你发难,你把合同给我翻出来,我找人帮你挑挑有力条款,打官司的费用你别担心。”
胡逢宴拳头敲响桌板,一锤定音。
文一越喝了口水,说:“我自己能解决。”
“你要是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能闹出这种事?”
胡逢宴夺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瓶,把剩下半瓶喝完,捏扁水瓶,投进垃圾筐了。
“难道你没做过错事吗?”
“我他妈做不出这么离谱的错事!”
“老一辈人常说一句话,叫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我一直觉得,这句话是在鼓励人去做那些符合自己年龄的傻事。小时候都说要好好学习,但学习真的有用吗?我从小多努力啊,你们在外面踢球的时候,我只能在家做数学题,我算过的,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是你的三百倍,但中考那年,我只比你高了十八分。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学习好不如命好,当然,我也不是说我命不好。我想说的是,学习也好,谈恋爱也好,结婚生子也好,没有一个选择,能决定我们是谁。所以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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