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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要出气还是要抱

小说:

乱麻里摘花[出租屋]

作者:

萧闲

分类:

衍生同人

活动在山里举行,信号时好时坏,有空的时候,郑策能看见屏幕里的骆远方举着手机爬坡上坎。

“能听见么?我动了么?”骆远方对着视频招手,背景是暮色下的小镇,颜色陈旧的低矮楼房依山傍河而建,紧罗密布。

远处山巅与天空交接之处,露出今日最后一缕橙红霞光。不像滨海城市的热烈,淡淡的云霞遮掩下,衬托大山的内敛与从容。

屏幕里的郑策一动不动,骆远方沿着山脊小路往前走,每过一会儿便百无聊赖举起手机,对准一棵树,一株花,一个甲壳虫,喊郑策的名字。

“听见了,你叫魂呢?”电话里终于有了反应。

“刚才我这边完全没信号了,你没说什么吧?”骆远方连忙把手机拿到面前,脸上笑意蔓延开。

“没,我看见卡了就没说话,等你信号呢。”

这几日都快把郑策给训练出来了,及时根据画面的卡顿程度判断信号有无。

避免对着手机说了一大串,结果也没人听。

“你什么时候回来?”郑策把手机对准自己的脸,眼睛却看着远处,坐在操场的秋千上晃来晃去。

有只小鸟衔着一根比它还长的树枝从眼前飞过,在树梢上昂着脖子停留片刻,又往筑巢的地方赶。

“还有一个月吧。”

趁着有信号,骆远方连忙想把今天的新鲜事分享给郑策。

“我给你讲,今天来了几个实习大学生,负责人组织我们破冰,就是坐在一起,闭着眼睛,感受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大概要半小时吧?你猜怎么着?我直接坐着就睡着了。”

讲笑话的人先笑,郑策捧场地也笑了两声。

郑策知道他为了展现自己,比平常人付出的要更多,所以才会这么累。她扯开话题。

“今天我们有门课结课了,很多人去要老师签名,就是因为他出了两本书。”

郑策说:“大学老师一个班能记住三个人的名字就不错了,点名时看看见同一个人站起来两次都不会有什么反应,还有这种待遇。高中带了我们那么久的老师们的签名我一个都没有呢。”

据以前的柯言说,她能按照座位表把谁坐哪儿横着竖着都背一遍。

下次回学校得考考她。

柯言一共说了两句话,一句黄金,一句狗屎,郑策如今体会颇深。

黄金是她说:“等你们到了大学,会怀念高中的纯粹的,只用学习,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日子。”

狗屎是她说:“现在努努力,等你们上了大学就好啦!”

一句淬了毒的鸡汤。

这辈子最蠢的想法就是想快点长大。

两个人就卡一会儿聊一会儿,等骆远方那头天色暗下去,便挂电话。

既然骆远方工作还没结束,郑策这个暑假便不回去了。大城市工资高,她出去实个习什么的,也能顺带补贴家用。

就是骆远方的生日,他又得一个人过了。

郑策其实没有给谁过生日的习惯,只是去年骆远方的生日被他们这群不靠谱的人过得热热闹闹的,她心底是隐隐有期待的。

如今回归正常却又不习惯。就像从来没吃过糖的小孩,偶然有一天吃到别人送的一颗糖,就再也忘不掉那种甜味。

大学期末考试,考完就彻底结束,没人对答案,更没人会告诉你错在哪儿,阴阳你下回再不注意,毕业了只有去搬砖。

教授们忙着做课题,讲师们忙着评职称,导员们忙着在群里发各种通知,舍友们忙着毕业,忙着实习。

在这个朋友之间很少请客,几乎全是AA制的时代,冷漠是人之常情,热情反而显得别有用心。

郑策也每日每日泡在图书馆,跟随大众考了个与本专业毫不相关的证券从业资格证。

但她并没有成功的喜悦。

因为手里拿到证书的那瞬间,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喜欢这东西,只是一味地在盲从。

骆远方生日这天,她自己去食堂吃了碗面,加一个荷包蛋,一份牛肉。

然后拍照发给骆远方:

【生日快乐,记得吃长寿面和鸡蛋】

二十元拼拼凑凑出个仪式感。

但没吃完。

这要是被骆淇看见了,准会说她饭胀傻老三。

郑策找了个兼职,给初三学生做家教。每天从宿舍出门都能在楼下看见不知道谁的书法作品,被裱起来挂在一楼。

写的是余光中的乡愁。

因为从小跟着爸妈到处搬家,郑策对故乡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现在对骆远方和骆淇他们无法克制的想念,郑策知道这就是乡愁。

敲开去家教的那户人家的门,他们应该是刚吃过晚饭,桌上的饭菜还没收拾。

父女俩面对面躺靠在椅子上,各自玩手机。

保姆把郑策带过去,男人瞥了一眼她,又低头在手机上滑动,说:“该上课了。”

女孩看向郑策,起身,勉强挤出个笑来,“老师,这边来吧。”

女孩儿不算聪明,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对学习兴趣并不高。

每次就是郑策讲题,她点头说听懂了,下一回还是错。

郑策觉得总有一天她会被开除。

幸好她只用兼职两个月,不等考试出成绩,她就能全身而退。

然后在家教界留下“教了两个月,学生成绩毫无起伏肯定是个骗钱的黑心大学生”骂名。

讲完今天的内容,留下二十分钟做题时间,郑策习惯去客厅接杯水溜达一圈。

虽然她并不厌蠢,但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还是让她乳腺结节增生。

今天保姆下班早,房间里很安静。

这家的客厅很大,灯没开全,昏昏沉沉的。

电视开着画面没开声音。

随便放了个台,抗战片,炮火连天,却无声无息。

明明暗暗的灯光映在沙发上的男人脸上,看不清神色。

之前女主人在家的时候,郑策一般会和她说两句女孩儿的表现。

而这个男人总是窝在沙发上躺尸,一动不动。

郑策习惯性在旁边饮水机接水,将杯子移动到开水按钮下面,刚按下去,就听见旁边的人忽然开口:

“真是不让人省心哈。”

意料之外的对话,像一支羽箭穿破寂静。

郑策拿杯子的手一抖,开水洒到手指关节上,被烫得手一缩,立马又将杯子对准出水口。

出于礼貌,郑策略微颔首,虽然那人并没朝这边看。

她也不能顺着骂别人的孩子,只得应付道:

“她脑子肯定是够用的,就是懒得动笔算的习惯得改改。”

男人低笑了声,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朝郑策小幅度挥了挥,立马换了话题。

“小老师,能帮我把水杯拿过来吗?”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但明明是他起的头,

郑策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觉得见不了几次面,便也没多说什么。

“您用的哪个杯子?”郑策问。

此时,电视里炸弹炸开,飞起泥沙将镜头遮挡,客厅黑下去一瞬。

男人的声音就幽幽在暗里传来。

“最右边土黄色那个。”

郑策心觉不太对劲,但想着女孩儿还在屋里写作业,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递给他。

电视依旧没有声音,暗色调的战场战火纷飞,映衬漆黑的客厅明暗快速交替。

在光线亮起来的一瞬,男人粗粝的大手覆上郑策握杯子的手。

她一惊,男人却先歉疚地开口:“抱歉抱歉,光线太暗了。”

“没事。”

郑策嘴上这么说着,却皱眉警惕地盯着他。

正当她转身要离开,杯子被男人转移到另一只手,举在唇边绅士般地抿了一口。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放在了郑策胯骨上。

“小老师你太瘦了。”他像观赏一件物品地作着评价。

“你干什么?”

郑策心中警铃大作,一根弦崩得笔直,侧身让开他。

“我就是觉得我女儿以后能长成你这样就好了。”

男人话里有不明显的笑音。

“但得再长点肉。”

……有病。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不干了,把今天的钱结一下。”

郑策手指掐着手心,尽力让声音别抖。

“暑假还没结束吧?”

男人依旧带着笑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家,没必要犯险。”

呵。

郑策冷哼一声,心道,到底谁有毛病。

窗外霓虹闪烁,郑策快步走到门边收拾东西,弯腰时一晃眼,忽然看见女孩卧室门开了一条缝。

女孩的影子挡住门缝内的光,她的眼睛就贴在那儿,沉默地看着他们。

郑策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快速地朝男人道:“请结一下今天的钱,我有您妻子的联系方式。”

“呵,穷学生。留下来能赚更多。”

男人咬着烟,腾起的烟雾遮住他眼睛,他伸手在皮包里翻钱,递给郑策。

郑策不客气地几乎是抢过,最后忘了假装镇定,转身就跑。

关上门后,心脏跳得厉害,每一下都敲打着嗓子眼,又落入胃里。

出来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刚才房间里昏暗的一幕幕,男人低沉的嗓音,女孩儿门缝后的眼睛都在剥蚀她着的呼吸,喘不上气来。

郑策脚步不停,用快速行走消弭内心的不安。

这片全是居民区,入夜后广场舞跳完,街上几乎就很少人走动。

之前不觉得冷清,今晚在屋里吓出一身冷汗,被凉风一吹,又翻出一身鸡皮疙瘩。

郑策踩着自己影子飞速地走。

但忽然,她脚步慢了下去。

这是条小巷子,居民楼间挨得近,往上望就能看见黑漆漆两栋房子相对矗立在头顶,每家窗户伸出来很长一截的方形铁架子,把灰蓝色天空切得七零八落。

暗黑色铁架子让这里像身处牢笼。

郑策看向巷口。

前面站了三四个黄头发的青年,乍一看跟周全一个样。

但他们身上有更多痞气。

还有与生俱来的不服管教。

郑策心骂,见了鬼了。

但此时退后太明显,郑策只得捏紧单肩包的背带,硬着头皮若无其事往前走。

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几人本在吞云吐雾地交谈,像是看见她了,其中一个黑影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郑策眼一闭,心一横,大不了拼了他奶奶的。

手里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

骆远方的电话。

郑策接通,挑了个两方都不会起疑的话问:“你在哪儿呢?”

“在宿舍。”

被问得一愣,骆远方迟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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