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是怎么想的呢？”星野凛轻声问道，护神纸后的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眼前的小短刀。
“诶？我吗？”五虎退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完全没想到星野凛会征求他的意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奶白色的卷发上，映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我...我自然是希望熠大人能够成为我们的审神者...”五虎退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美好的梦境，“熠大人和前任审神者不一样...您不会像她那样对我们...”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抬起头时，金色的眼眸中盛满了小心翼翼的希冀，“如果审神者是熠大人的话...退相信您一定可以照顾好本丸的大家...”
星野凛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他蹲下身与五虎退平视，护神纸后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是，退就不怕我会变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飞枝头的小鸟，“人是会变的，退就不担心在日后的相处中，我会变得和你们前任审神者一样吗？”
五虎退愣住了，他怔怔地望着星野凛模糊的面容，仿佛要透过那层护神纸看清什么。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星野凛的身影，“我相信熠大人不会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因为，熠大人是好人...”
“退…”星野凛看着五虎退那清澈的金色瞳孔，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五虎退看起来十分紧张，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想必，退也是在赌他的品格，赌他会不会像前任审神者那样，赌他会不会在日后成为下一个前任审神者。
单纯的刀剑付丧神们不知人心为何物，他们只知道，谁握着刀，谁就是他的主人，是他此生需献上忠诚的对象。
可是，人类是很贪婪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想法，贪图的是利益，贪婪的是地位、钱财、名誉...
他们永远学不会教训，一次次的重蹈覆辙，总想得到真正神明般的伟力，为此牺牲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刀虽是锋利冰冷的武器，但在拥有人身后，也变得与人无异，它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对赋予他们人身的审神者有天然的好感，可审神者只把他们视作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或奴隶，他们的尊严和意愿在审神者面前卑微的犹如尘埃。
“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退。”星野凛突然说道，他伸出小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约定...？”五虎退困惑地眨眨眼，像只懵懂的小动物。
“嗯，约定。”星野凛转向狐之助，“拜托你做见证人啦，狐之助。”
“诶？”狐之助疑惑地看向星野凛，它不知道星野凛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会见证的。”
“熠大人想要和退约定什么呢？”五虎退好奇地问道，他完全不知道星野凛究竟想要和他约定什么。
“我会尽我所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审神者，让本丸的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星野凛微微垂眸，看向五虎退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他伸出小指轻轻勾了勾五虎退的小拇指。
“倘若我没有做到，反而变成你口中的那种前任审神者，那就请退杀了我吧，”星野凛的拇指轻轻按在五虎退的拇指上，“如果是退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熠大人！您为什么要…！”五虎退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的约定惊住了，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慌乱。
‘弑主’…这个念头光是掠过脑海就让他浑身冰冷。
“因为我无法完全信任‘未来的我’。”星野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坦然地剖析着自己内心的黑暗角落，“退，你见过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我也深知人心的软弱与易变。这份约定，是我此刻能想到的，对你们未来可能遭遇的‘我’…最大的约束和警示。”
他微微用力握紧了五虎退的小指，“这也是我对你们的责任，若我失格，便不配为君。”
狐之助在一旁默默听着，小脸上满是震惊，它从未见过任何一位审神者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近乎是交付了自己的性命审判权。
这份清醒到近乎残酷的觉悟，让它第一次真正审视起眼前这位新主。
“好了，”星野凛仿佛卸下了重担，语气忽然轻松起来，带着一丝哄劝，“就这么说定了哦，这是我和退的约定，不可以忘记。”
他晃了晃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指，用一种近乎儿歌般的轻快语调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凛，■■和你约好了。】
【在你长大成人之前，■■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好你。】
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仿佛跨越时空，再次在星野凛的脑海中响起，与他自己此刻的声音微妙地重合。
剧烈的、撕裂般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扶住了额头，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熠大人！”看到星野凛突然皱眉扶额，五虎退立刻忘记了刚才的震惊，只剩下纯粹的担忧，“您没事儿吗？是灵力消耗过度了吗？”他紧张地想要靠近查看。
“啊…没事…”星野凛连忙摆了摆手，强压下那股尖锐的疼痛和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声音有些发虚，“只是…有点头疼，老毛病了，不要紧。”
他松开手，努力让自己的站姿看起来平稳，那闪回的碎片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深深的困惑和一丝莫名的悸动。
五虎退有些发呆地看着眼前似乎在强撑笑容的星野凛，明明刚刚才提出那样沉重的约定，此刻却努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份矛盾，这份温柔下的隐忍，让他仿佛在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上，看到了那个早已逝去的、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温暖影子——[清月]。
那个总是笑着包容一切，独自承担所有，最后却…的审神者。
“不…没关系，”五虎退用力摇了摇头，将那份重叠的悲伤和怀念压回心底，他抬起头，迎向星野凛模糊的视线，脸上露出了一个虽然带着泪痕却无比坚定的笑容，“熠大人能做出这个约定，退…很开心。真的。”
他收紧了自己的小指，回握住星野凛的手指，像是握住了某种承诺。“我相信熠大人，所以…我也会努力遵守这个约定的！”
“嗯。”星野凛感受到五虎退回握的力道，心头微微一暖，那份沉重的约定似乎也因这份回应而有了温度。
他站起身，转向狐之助，语气恢复了作为审神者的沉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