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日檀湾。
梁馥快两点才起床下楼。
正坐在餐厅吃午饭,敲门声突然响起,方姨过去开门。
“请问陈先生在吗?”
方姨:“陈先生还没回来,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些是陈先生定好的婚纱照,老板让我们送来。
方姨向客厅里喊:“梁小姐,你要不要看一下?”
玄关传来叮当声。
梁馥放下筷子走过去。
几个大汉搬着一堆尺寸不同的相框进来:“梁小姐,请问这些给你放在哪里呢?”
相框里是拍的婚纱照,有双人的,有单人的。
才拍完几天,成片就装订好了。
她猜陈京弥肯定给人家加钱了。
“……”
梁馥看着近两米高的她的单人照,有些无语。
打就打出来。
打这么大是要干什么!
方姨的目光落在相框里她的照片上,夸赞道:“呀!梁小姐你太漂亮了!”
羞耻让梁馥咬着牙,她忍住捂照片的冲动,对搬运工说:“……都先放客厅吧。”
他们照做,搬进来十几个相框,大的小的都有。
最大的四个相框分别是四套造型里的、陈京弥最满意的一组双人照。
她的单人照仅次于这四组双人照。
然后就是一些其他姿势的照片。
最后进来的人还拿着几本婚纱照相册。
梁馥让方姨给搬运工拿点水。
把人送走后,梁馥就给陈京弥打去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装好的婚纱照送过来了。”
陈京弥疑惑的声音传来:“都送到家里了吗?我明明让他们留几张你的照片送到公司的……”
他还想放在公司?
梁馥感觉自己会像动物园里被观赏的猴子,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把我的照片打得那么大,还不止一张!你竟然还想往公司放!”
电话那头的陈京弥发现她的怒气,立马解释道:“别生气,我只是想放在办公室里,这样每天看着你,才更有动力工作。”
“……那也不用那么大吧,我跟这个照片面对面很奇怪啊。”
“我没打算挂在你面前,准备放书房里,你不觉得书桌对面那面墙空空的吗?正好挂上你的照片。”
梁馥刚想反驳,就听见他说:“这样的话,一抬头,我能就看到你。”
“……随你吧。”
陈京弥传来衣料摩擦声:“我现在回去,想吃什么味道的蛋糕?草莓、巧克力、甜橙?”
梁馥拒绝:“等下我吃完饭去公司了。”
陈京弥说:“那就还是甜橙的,晚上回来吃。”
“……草莓的。”
挂掉电话,又坐下来把饭吃完。
陈京弥回来时,梁馥已经背着吉他出了门。
金衍和郭沅平的曲子已经大致成型,现在商量考虑乐器编排。
梁馥在非花待了一下午,天黑才回到家。
进门时,放在客厅的婚纱照已经不见。
餐桌上摆着草融烘焙的包装袋,方姨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
梁馥上楼到主卧换睡衣,一打开门就看到床头的墙上挂了副巨大的婚纱照。
是第一套仿莱顿油画那张。
莫名的,梁馥停下动作,立在原地看了一会。
她太过出神,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陈京弥看她一眼,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床头挂着的婚纱照。
“你很美,对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梁馥吓了一跳,她转头看过去,陈京弥穿着深灰色丝绸睡衣,正笑着看她,身上还带着青草沐浴露的清香。
梁馥后退一步:“你出去,我要换睡衣。”
陈京弥抱臂,俯身向前,凑近她的脸:“我们都‘坦诚相待’这么久了,你还害羞啊?”
“……滚啊。”梁馥推着他转身,将人关在门外。
“换完下来吃饭!”陈京弥在门外大声道。
梁馥换好睡衣下楼,经过二楼楼梯口时突然停住。
想起下午陈京弥在电话里说的,要把她的照片挂在书房里。
好奇与克制在她脑海里交战。
“我去叫她。”
这时楼下传来声音,接着就是上楼梯的脚步声。
梁馥不再耽搁,向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迈步走下楼。
/
第二天早上,梁馥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摸她的额头,没在意,翻个身又睡了。
醒来时陈京弥已经走了。
梁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起身下床,下到二楼。
四周无人,梁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走到书房正中央,抬眼看,她的照片被挂了满墙。
她的各个造型、姿势。
无一例外都是看着镜头的。
梁馥站了会,又走到书桌前坐下来。
像陈京弥说的,一抬头就看到她的照片。
看了许久,梁馥闭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
/
小年,两家人一起去了趟郊外的金源寺。
夜间下了雪,车子驶出市区时,天还蒙着层淡淡的雾。
一行人分了三辆车。
梁馥和陈京弥一辆,陈家夫妇一辆,梁馥和老两口一辆。
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路边的松叶裹着层薄雪。
车子只能驶到山脚下。
停好车,两家人一同步行上山。
陈家夫妇走在最前面。
梁家老两口走在中间,梁馥和梁巍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两人。
陈京弥走在梁馥后面。
山路上零星有提着香烛的香客,都是趁着年前来祈福的。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金源寺的黄墙青瓦从松柏间探出头来,远远地,能闻到清冽的檀香。
走到寺庙大门前,姜菁跟门口扫雪的老和尚打了招呼:“大师。”
老和尚笑着点头:“施主们来得巧,今日佛堂还供着新制的福米,等会儿可以带些回去。”
梁奶奶笑了:“那可真好,请点福气回家。”
前殿请香处的木架上放着长短不一的线香。
梁馥用一旁的香烛点燃手里的三支香,甩灭火焰后,几缕烟丝飘起。
陈京弥站在她身边,将她脚边的石子踢到一边。
梁馥看了他一眼,许下自己的祈愿。
希望家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希望乐队一切顺利,扶摇直上。
希望他无病无灾,事事顺意。
她站在香炉前,闭上眼,虔诚地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
梁馥跟着几人走进大殿。
面前摆着巨大的金身佛像,梁馥跟着长辈一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参拜。
其实梁馥不信佛也不信道,遇到了就拜一拜,她不把这些作为人生的寄托,不过能实现当然最好。
拜完正殿,两家长辈要去听僧人诵经。
姜菁知道他俩不感兴趣,提议他们后面挂祈福牌。
梁馥和陈京弥就往殿后去了。
红色的柏木祈福牌挂满了古树枝头。
梁馥拿起笔,想了想,提笔写下八个字——
“家人朋友无病无灾”
陈京弥探头过来,梁馥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
“我是家人还是朋友?”
“都可以是。”
陈京弥笑了,写着自己的祈福牌。
梁馥问:“你的是什么?”
“你猜。”陈京弥偏头看她。
“我不好奇。”像在告诉他,又想在告诉自己。
梁馥拿起笔,又在自己的祈福牌上补了什么,不让陈京弥看。
都说祈福牌挂的越高,越容易被天上看见,也就越容易实现愿望。
陈京弥跟其他人一样,跨到槐树旁的土坡上,向梁馥伸出手,示意她将祈福牌交给他。
“不许偷看。”梁馥递给他。
陈京弥很听话,视线集中在她脸上,只是问:“告诉你我写了什么,是不是就能看了?”
梁馥:“都说了我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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