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玲珑面露不悦。
他出去四个多月,谷中事务不管不问,什么树上结的果子,地里长的瓜果,还有他后院的那些猪啊羊啊,若是不是她帮忙料理后事,只怕现在都臭在院里了。
其实,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早已占谷为王。
不错,山谷里只能有一个主人。
如今是她。
玲珑虽打不过他,但可以智取。
他忽然在山洞里四处乱看。
她睡的石床、用的小碗、一旁的小火堆……他竟都要细细查看。
玲珑猜,他是想从中看出自己的弱点,这样一来便能更好的对付她。
思及此,偷跟在他身后的玲珑盯上了他的后颈,伸出了留了三月有余的爪子,欲出其不意,一招致命。
玲珑亮出一排尖牙、一双狼爪,准备跳到他背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将其制服,谁知他却突然出了山洞,叫她扑了个空。
可恶……
他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剑:“这山洞寒湿,不利修行,跟我回去。”
玲珑瞳孔一缩,收了爪子:“哦。”
其实吧,这主人横竖就是个名号而已,若她日后想拿回来,等她妖丹长成,妖力充沛后,将其一口咬死便是。或是她假意臣服,待其放松警惕,她出其不意将其一口咬死。
反正,此人是必死无疑。
那她还跟这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随他去吧。
她跟着杀猪仔出了山洞,只见山洞外,七只肆意撒野的小猪忽然停下来,齐刷刷将她望着。
七只?杀猪仔竟一次偷了七只猪。
玲珑笃定他没有钱,杀猪仔应以杀猪卖猪肉为生,可这十年里他养的猪都被她吃抹干净,十年里只有买猪的花销却没有卖猪的进账,哪来的钱。
借着月光,玲珑看见杀猪仔单薄外衣下里的深色血迹。
杀猪仔给它们一一套上绳子,牵着走在前头,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玲珑却愣在原地。
杀猪仔:“夜里凉,回家去吧。”
玲珑径直走过他,冷笑道:“你这样真的很丢人。”
偷七头小猪便被打成这样,真没用。
杀猪仔不知所措,回头看了看那七只小猪。
脏兮兮,皱巴巴,丑丑的。
牵着这样的猪是有些丢人。
往前一看,玲珑已经要走出二里地。
他又赶忙牵着几头丑猪追上去。
*
灵溪谷很大,为了快些回去,两人选择走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杀猪仔一手拿剑,一手牵着几头小猪,在这鸡肠小道上显得尤为拥挤。
玲珑几乎快要被挤进杂草堆里。
玲珑不悦道:“为何不将猪放进院子里再来找我?”
杀猪仔瞥了一眼身旁的小猪,小猪们哼哧哼哧地赶着路,全然不知有人嫌弃它们长得丑。
杀猪仔:“下回我带羊回来。”
玲珑朝他看去,只见他衣襟上皆是血迹,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玲珑冷冷道:“被人打成这样,还想着带羊回来?”
真是不知好歹,异想天开。
她独自走到前头,不再与他并排。
回到家,关好小猪们,已是后半夜。
看着头顶的月亮,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杀猪仔从怀中取出钥匙,刚想开门,却见到门上的锁不知所踪。
挂锁的地方有好几道爪印。
像是遭了贼。
推开门,屋里果真一片狼藉。
玲珑脑中只剩一片混沌。
这些,似乎都是她所为。
她三番五次找杀猪仔报仇,可他不在家,她只得拿他家里的东西出气,直到前几日她制出了傀儡,才放过他家里的东西。
不过那时也没多少好物件了。
谁叫他不在家的?
活该。
站在屋前,杀猪仔倒像是早有预料,只是淡淡道:“你乱咬东西的习惯何时能改?”
说罢,便漠视了周遭了一切,进了屋。
玲珑环胸而立,跟着进了屋:“我们狼族都是这般,没事就喜欢咬东西,怎么?你受不了了?”
若是受不了,就赶快放她自由身。
“无妨,你爱咬便咬。”
杀猪仔满不在乎地收拾起了东西。
他将那些被咬碎的东西都拿去了屋外,屋里头能勉强留下的,只有床榻和三床被褥。
当真是家徒四壁了……
玲珑虽看不惯杀猪仔,可奈何还要住他家修炼,于是也帮起忙来。
其余地方已清理得差不多,只剩下书柜乱七八糟,玲珑没有咬过书,她知道这书是功法,对修行有益,本想着据为己有,可一次带不了太多,上回只将傀儡术带了回去。
玲珑将散落一地的书摆放整齐,摆放时还特地看了看书名,什么玉清剑法、昆仑剑术、玉虚宫十八式……都是些她不感兴趣。
杀猪仔不想着将小猪养得肥肥的,反而琢磨着各种剑法,真是不务正业。
玲珑啧啧两声,眼一瞥,竟看到了一本尤为吸引她的功法:“玉毒三术。”
此书在一柜正气的功法中极其特别。
玲珑将其取下,翻开了第一页:合欢宗法。
刚要翻开第二页,杀猪仔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将其拿走了。
他换了衣裳,身上一股皂角香,周身还散发着一种刚沐浴完的热气。
他合上书,沉沉道:“这功法不可乱看。”
玲珑恍然大悟。
既然他不愿给外人看,这功法一定是宝贝,说不准练了便能功法大增。
是了,一个杀猪仔,总被人打得浑身是血,却还能活到现在,那他定有傍身之技。
玲珑想要那功法。
既是如此,便不可再叫他杀猪仔。这样只怕会让他恼羞成怒,不会将功法交于她。但玲珑又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她思索一二,脱口而出:“男人……”
他一愣,皱眉道:“常宁。”
“常宁?”
玲珑恍然记起了什么,两年前的乞月节,她为表对月神的敬意,对着月亮嚎叫了不下二十次,早已累坏了,杀猪仔回来时,她窝在草丛里睡得正香。
杀猪仔却莫名其妙将她抱起来,沉默着在草地上坐了许久,一旁的剑上沾着血,他放着没管,反倒擦干净了手,帮她捋起了毛。
这只手杀猪宰羊,有时又会拿剑,经年累月下变得宽大、骨节突出,给他顺毛时还算舒服。
好吧,玲珑承认,只要杀猪仔不将她扔进水桶里,让她变得湿漉漉的,她其实也可以忍下恶心给他摸摸。
总之,他手法不错,摸得很舒服,玲珑几乎要翻肚皮,到后面时,她便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只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他说:“常……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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