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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失策

小说:

怀季

作者:

萧明微

分类:

穿越架空

方霆神色有些动容,郁怀季便继续说道:“其实将军不必刻意安慰我,我自然是明白陛下的心意,包括……”他闭了闭眼,又道:“包括他对我的厌恶,我自幼被视作不详,母亲因我殒命,又冲撞了兄长的命格,本就不该出生,陛下珍爱兄长,自然也对我……”

他轻笑一声,说道:“我只不过是一枚尚且还有用处的棋子罢了。”

方霆握住了他的手,忽然发觉少年人的手冰凉异常,他郑重道:“殿下不可再说这些话了,无论是在何处。”

长嬴静静地看着郁怀季,眼中晦暗不明,即使知道郁怀季只是为了博取同情故作感伤,但是他所叙述的一切,何尝又不是真实的一切,那么他在说起过往的时候又会不会难过呢。

郁怀季缄默地点了点头,室内笼着炭火他便脱了外披,又加之方才为煮茶束了衣袖,郁怀季整理衣袖之时方霆一眼便瞧见了他手臂到手腕处暗色的疤痕。

虽过去时日已久,但终究难以消退,郁怀季察觉到方霆目光,手上动作顿了顿,他低下了头,像是急于掩饰般地立刻捋顺了衣袖。

长嬴适时道:“今日时候已晚,我与六殿下当回去了,六殿下听说过将军事迹,十分敬仰将军,百里越亦是如此,若蒙将军不弃,越与殿下还望日后能多来探望将军。”

方老点了点头,他二人正作揖拜别,方老忽然又道:“殿下若是怕陛下责怪,今夜不如就在这里歇了,我派人去回禀一声,便说风雪过盛,天色昏沉不便于行,难以回去。”

郁怀季眼中一亮,他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回皇帝那儿,但是方老既是如此说那他自是不会推辞的,长嬴轻拧了一下眉头,到底没有出言制止,只道:“我也觉得此法不错。”

郁怀季状似犹豫了一瞬,随即轻咬着嘴唇,说道:“怀季多谢将军。”

末了,长嬴说道:“六殿下可能送我一程。”

“自然……百里王子稍待。”

天色发黑又发白,依旧是蒙蒙的灰沉,郁怀季正要撑伞,长嬴却制止了他,他将手搭在郁怀季方抬起的胳膊上,转而握住了他的手腕,轻唤了一声:“阿季。”

“我在。”郁怀季抬眼看向他,却见他目光游移,许久没有回应,长嬴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在我之前,你还有许多珍视的人或物。”

“我只是想……你要顾好自己,我现在每日梦里又或醒来之时都在担心,我怕这就是我的一场梦,我怕和你分开,我怕你会有事,我怕梦醒了,我要面对的还是那一番无可挣脱的困境。”

郁怀季如鲠在喉,心中酥酥麻麻的情愫蔓延,他涩声道:“不会……这样。”

他也怕,没有人会不怕未知,随时有可能变更,以及如履薄冰的事态。

他的心中有很多东西,他也怕最终成了黄粱一枕,南柯一梦。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你会将很多人放在心上,所以我学你,可是我只能够将你一人放在心上。”

风雪迷眼,冷气锋利,郁怀季几乎以为自己已落下泪来,他似乎失了言语,只将长嬴的手牵进怀中,说道:“我也会一辈子都将你放在心上。”

长嬴怔怔地看着他,他很早就知道,郁怀季是怎样的人,他又是如何清晰地喜欢着无论怎样的他。

不同于他对世物,人情的冷漠,郁怀季热烈,真诚,以心待人,以情待人,无论是处于何种困境。他明朗,热忱,即使步履维艰依旧坚韧,豁达。可他做不到十足十的恣意,做不到对许多人都真心相待,长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如何地肮脏,上不了台面。

最后长嬴将一瓷瓶放入他手中,在北疆待了许久,郁怀季知道那是上好的伤药,他反复地将小瓷瓶把玩着,目送长嬴离去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

方老留他其实不止是这一个原因,方霆虽再三推辞但郁怀季还是要服侍他行动,在上了榻后方老并未立刻睡下,而是叫他坐在了床边。

实然郁怀季不论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实意都难免拘谨,他心中莫名忐忑,只是面上依旧是一副乖巧安静模样。

方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殿下不必拘束,如有什么烦忧,也尽可同我说说。”

郁怀季嘴唇微动,点了点头,却是很久才说道:“关于我命格一事,实然这只是一些怪谈,但是我遭君父厌弃确实真的,正如将军所见到的……”郁怀季苦笑一声,道:“我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我也摸不准陛下为何要将我带在身边加以荣宠,但实际上陛下对我很是厌烦,天威难测,我整日里战战兢兢,无法克服恐惧也无法摆脱困境。”

“皇兄前次中毒之事不知道将军可有耳闻”他顿了一顿,说道:“种种证据都指向我,那时我险些丧命于刑部牢狱,而事实上,是皇兄有意服毒栽赃于我。”

“大约是因为我母家的缘故,陛下不仅要抚近柔远,亦要权衡压制……”郁怀季慢慢看向方老,见他一直注视着自己,眼中隐含哀痛,心下莫名生了愧疚感,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这也不算胡扯的太严重,遂又接着道:“我自是一心忠于陛下的,我也一直将他当做父亲,只是我对陛下来说,却什么都算不上。”

方霆握住了他的手,只说道:“陛下所想所为,殿下莫如不去感怀,也不去在意。”

“是,我知道的,可陛下是我的父亲啊,我既求不到父子之情,又连一份安稳也没有。”

“殿下可知道,世事纷杂,当你能够真正无惧于这些情感的时候,才能算得上成人。”

郁怀季缓缓点了点头,可是他惧怕的又岂止是这些,他承受不了失去,惧怕于已知,挣扎于未知。

今夜他在方老这里,似乎真找到了一二避祸之感,冬雪纷扬若柳絮,极尽轻盈,雪丝风片中并无其他东西,纯粹到了极致,他的心中亦是宁静,安逸。

就好似当年北疆的雪夜,血腥,纷乱终归于宁静平和,如师如父的将军告诉他,他身无罪孽。

就算浑身罪孽又如何,他不会愧疚,不会忏悔,他只要无愧于己便好。

毕竟,他若真的身负这么一个离奇的命格,那不如把皇帝和郁怀盛都克死算了。

骤雪之后便要放晴,郁怀季待在自己的窝里一阵,又去找找小七他们,偶尔又眼巴巴地去看看方老将军,如是便过了百无聊赖的三天。

原因无他,使臣要回驿馆,而皇帝大约是被他气出了经验又或是专门防备着他去叙旧,不让他出宫。

郁怀季实在闷得不行,皇帝最近不知是忙还是怎的,也不大理他,他除了日日四处瞎逛便就是到皇帝殿门口堵着他,然后二话不说抱上皇帝大腿,哭得凄凄惨惨:“陛下,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皇帝第一天忍了许久才慢慢地屈身,唤了人来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活像见鬼似地跑了。

第二天实在没忍住反脚要踹他,结果发现抱的太紧,实在是踹不动,便拧着他的耳朵骂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与那戎狄王子行为不清不楚,举止失当,朕还没有同你论什么,你倒是上赶着来讨打。”

郁怀季看着他,沉吟了一声,说道:“有人拿我们的关系作文章啊,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贬去北疆吧,正好那边现在诸事不定,还需要……嘶嘶嘶”

皇帝改将他的脸扭了一圈,说道:“别人怎么说自有朕替你担着,你这竖子,就这么不知轻重,想要和那小子……”皇帝实在没能说出后话来,一旁的公公小心翼翼提醒快误了朝会,皇帝便懒得与他再多计较,拔腿欲走,结果不想郁怀季依旧不撒手,扯着嗓子嚎道:“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是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爹爹您要是还心疼我就不要阻拦了!”

皇帝顿时觉得气血四逆,四下还有不少宫人,他颤抖了许久才说道:“那女子身份卑贱,来历不明,断不能为皇妃,你还不绝了念想!”

郁怀季顿觉身心舒畅,当然他这时还算有眼色,忙不迭松开了皇帝往后退,以防他真的盛怒之下给自己一巴掌。

这日早朝,一向勤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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