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一起!”
鹿鸣惊得咬到舌尖,结巴道。
季明森却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休息啊,你不累吗?”
他的态度是那样自如,神色是如此自然,以至于鹿鸣完全觉得是自己误解了他的含义。也许,是鹿鸣一时想多了吧,季明森可能就是要他也去隔壁客房休息的意思,邀请他睡在一张床什么的……都多大的人了,小森怎么可能如此不懂得分寸。
鹿鸣缓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我还好,昨晚睡够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隔壁把房间收拾收拾。”
说完果然季明森又要起身。
可鹿鸣早有预料,强势地按住他,又给他盖上被子,命令道:
“你不许去。”
季明森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鹿鸣按住他的手。
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却最终是乖乖听话,没有再动。
而那厢,安顿好了季明森,鹿鸣这才有功夫去处置自己的行李。
他的行李其实真的不多。
就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
书包里装的贵重物品,各种证件,笔记本电脑;而行李箱里则简单放着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当然,他和温朝闻一起过了七年,不可能真的东西这么少。
可正如季明森在别墅门口所说的那样——
“不重要的东西就扔了吧,再买就是。”
鹿鸣深以为然。
再说了,季明森其实也完全没有给他留下装那些旧物的空间。
足足二十平米的客房里家具日用品一应俱全。
连拖鞋也贴心到准备了凉拖棉拖各两双。
浴室里更是不必多提,各种洗漱用品,毛巾浴巾通通摆放地整齐;而打开衣柜门便会发现,季明森甚至还给他准备了衣服。
家居睡衣,日常T恤,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
尺码一看就是属于鹿鸣的,因为显然如今高大健壮的季明森并穿不上这些衣服。
可这一切……竟然都是一个晚上准备好的么?
他是在哪里买到的。
晚上的商场难道不关门吗?
鹿鸣咋舌。
他愈发对季明森如今的身份感到好奇起来。
但鹿鸣虽好奇,却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他与朋友交往很讲究分寸。
如今他已经是占了小森极大的便宜,既然季明森不愿意对他多提起,他也不会去多问,或者暗地里调查。
简单收拾好行李以后一看时间也不过早晨八点。
鹿鸣便也换了身衣服,浑身轻松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可鹿鸣是睡着了……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人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阖眼。
……
鹿鸣走后,温朝闻以为自己会迅速睡着。
他对睡眠的需求很高,每天不睡到六小时以上身体便会像停止运转一般浑身不适。可从昨晚到今早,一切乱了套。
先是看着鹿鸣收拾好的行李箱失眠。
后则是想着鹿鸣果断离开的背影失眠。
他烦躁极了,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决定好要离婚。
明明也已经确定要和白树在一起。
为什么现在却表现出一副不舍得鹿鸣的样子?难道七年的习惯真的如此可怕吗?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
可温朝闻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被鹿鸣改变的。
鹿鸣是替代品。
这是一早他心知肚明的事实。
而且,虽说温朝闻从不明说,可其实,在鹿鸣面前,他总是秉持着高人一等的想法。
他觉得他是有这个高人一等的资本的。
因为无论是从社会地位,个人成就的方方面面评价标准来说。
他都远远高于鹿鸣。
用一句俗点儿的话来说——
“鹿鸣能攀上他,是鹿鸣的福气。”
这话可不是温朝闻自己自吹自擂,而是当年结婚时,鹿鸣的母亲亲口所说。
温朝闻把这句话记到现在,七年的婚姻中,在种种方面不自觉显露着自己的高傲。而对于这种高傲,鹿鸣总是顺从的,仰慕的。
温朝闻喜欢鹿鸣用那种仰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会让他产生一种其实他是全世界中心的错觉。
当然,其实并不是。
温朝闻很清楚,哪怕他三十岁封影帝,这世界的中心也并非他。他在娱乐圈浮沉多年,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谁又不喜欢被人仰视,谁又不喜欢被人全身心的爱着呢?
一想到这样的目光也许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又或者是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温朝闻心脏钝痛,一种难言的失落伴随着失眠的痛苦同时袭来。
他难耐地捂住胸口,一瞬间,竟有打电话给鹿鸣低头的冲动。
然而电话在此时响起。
却是来自于白树。
看到屏幕里那熟悉的两个字,温朝闻却不知为何失去了往日的期待,变得有些许烦躁。
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接通了电话。
“喂?”
“喂,闻哥,你醒了吗?”
白树的嗓音带着些许激动,语气听上去很是开心。
“醒了,怎么了吗?”
温朝闻的嗓音因为熬夜变得有些许沙哑。
可沉浸在喜悦中的白树并没有听出来,一听说温朝闻已经醒了,迫不及待就开始说话:
“那太好了闻哥!今天有一个忙你必须帮我,我人都在你家楼下了。”
“什么忙这么着急?”
温朝闻蹙了蹙眉心。
他隐约觉得白树这样的行为不大好,毕竟鹿鸣搬走的消失他还没有传出去,白树这么直接就来家里,万一又遇到鹿鸣怎么办?
但此刻显然白树顾及不了太多。
他说话有如连珠炮/弹:“顾不得给你解释太多,你直接下楼吧,我们当面说。”
一晚上没睡好的温朝闻自然不愿意下楼,只好道:
“那你直接进来吧,他不在。”
他,自然指的是鹿鸣。
白树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但听说这个消息,白树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现在才早上八点。
就算是搬家,搬家公司来这么早吗?
莫非是昨晚就闹着离开了?
想到这里,白树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但这种愧疚很快被兴奋感所冲淡。温朝闻在楼上给他开了门,他轻车熟路就进了别墅大门,又一路走楼梯直奔主卧,咚咚拍门。
“闻哥闻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温朝闻已经换了身衣服,也洗了脸,可脸上的黑眼圈与疲惫却遮都遮不住。他合上房门,将白树往一楼客厅里引。
白树跟在他身后,就像初出茅庐的少年一样叽叽喳喳,活力无限:
“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想采访一个大人物的事儿不?但在我们杂志社这活儿太抢手了,我的竞争者是总编亲侄子,我让我爸我二哥还有你去帮忙说情都没用。结果你猜怎么着,明天就采访了,结果总编侄子感冒了!你说是不是天赐良机!”
温朝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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