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沈蒲蘅没有像前几天一般轻手轻脚回房间。而是直接去叩响了那关了好几天的房门。门内没有回应,她就继续叩,直到门咔哒打开。
屋内昏暗,客厅里却灯光明亮,打开门的人似乎不适应这骤然的亮光,眯了眯眼,再垂眸看向矮他一截的人时,眼神也多了一抹不耐。
“什么事?”
温热的气息裹着暗哑的音调喷在沈蒲蘅头顶,沈蒲蘅下意识后退一步,后退立定后,她也没有仰头看,只是盯着那宽大工字背心之间的锁骨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你,想确认下你怎么样了。伤有没有好点。”
倚在门边,终于适应光亮的陈青野掀了掀眼帘,看着眼前恨不得把头垂到地的发顶,扯了扯唇角。
“没事,我明天就走。”
“啊……”
沈蒲蘅抬头,想解释她不是想赶他走,却险些撞上又突然关闭的房门。
看着堵在眼前的门,即便沈蒲蘅好脾气,也忍不住嘟囔了句:“怎么不听人说话啊。”
沈蒲蘅回到房间,兀自生了会闷气后,打开了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个放着零碎零钱和身份证的透明夹子。
盯着那张身份证看了许久,沈蒲蘅打开自己的钱包,抽了一千现金出来。
他救了她,受了伤,又被她拽上了大巴车,一路从闻城来到了丰城。他要走,她总不能让他连路费都没有吧。
将钱放进夹子里,将在阳台上晾晒了好几天满是阳光味道的衣服收下叠好。沈蒲蘅把衣服和放着钱还有身份证的夹子放在了客厅茶几上。虽然不知道他明天什么时候走,但只要他开门,就能看见。
做好这一切,沈蒲蘅睡了。但睡得并不安稳,那天的惊险经历,成了梦魇,缠绕着她。半梦半醒间,她还提着心,听着外头的动静,想在人离开时,送送他。
“砰砰砰……砰砰砰……”
连声敲门声,将沈蒲蘅从梦魇中彻底惊醒。睁眼,她就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扭头再看,风扇和空调都停了,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电。
外头敲门声再次响起,沈蒲蘅顾不得浑身粘腻,撑着酸胀疲软的身体去开了门。
大清早来敲门的,是一楼的花婶,大大咧咧进门后,她没有婉转径直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想租下中医馆的那间铺子,开小超市。
沈蒲蘅的头很痛,看着花婶的嘴在她面前一张一张,她没有多想就拒绝了。
“花婶,不好意思。我不能租给你,里面都是外公的中药柜,不好搬,也没地方放。”
本十拿九稳的花婶被拒绝后,脸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阿婶知道,你把里头的药材都卖了。既然药材卖了,这药柜留着也没用嘛。阿婶帮你想办法,把那些药柜处理了。这么大铺子,因为一些药柜空着多可惜啊。与其空着,还不如租给阿婶,你也能多笔租金。况且邻里邻居这么多年,阿婶对你也不错,你阿叔啊,没本事,你城哥大学毕业过几年也要结婚了,阿婶也是想多赚点钱给他买房嘛。”
花婶家条件一般,沈蒲蘅清楚。虽然清楚,这些年邻里邻居关系确实也不错,但沈蒲蘅还是不打算把铺子租出去。一是她并不缺这点租金,二是她不想破坏外公留下的中医馆。她已经做好打算了,要考中医药大学,未来把中医馆再开起来。
“花婶,铺子里头的药柜都是外公花了大心思弄来的。我不会卖也不想卖。铺子我也暂时不打算租出去,真的不好意思。”
沈蒲蘅柔声拒绝,但一个小姑娘,细声细语说出的话又能有多少份量。
花婶纠缠不休,大有不达目的不走的架势,沈蒲蘅艰难应付的同时,只觉头越来越疼。在花婶喋喋不语之时,她抬手摸了把额头。
手心烫,额头更烫。
她发烧了!
意识到这点,沈蒲蘅更想送客,可她怎么也插不进嘴,也张不开口。
沈蒲蘅咬着唇,憋着一股劲,想打断花婶的话头时,咔哒一声门开了,随即是一道不耐的男声。
“她说了不租,你没听到吗?”
男声一出,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坐着客厅里的沈蒲蘅转头看去,眼看着修长的清瘦身影向她走来,最后在她身旁立定。
“她说不租,听清楚了没?”
声音从她头顶略过,沈蒲蘅的视线定在了近在眼前的手臂上。精瘦的手臂上,经络明显。看着那经络,沈蒲蘅昏昏涨涨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气血很通畅。
沈蒲蘅昏沉,坐在她对面的花婶却清醒,清醒意识到,本该只有沈蒲蘅一个人的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面容不善,眼角还顶着青紫,看着就不好对付的年轻男人。
“你是?”
花婶讪讪开口,试探问道。
被吵醒的陈青野拧着眉,瞥了一眼正愣愣盯着他手臂的清丽脸庞,冷声开口:“我是她表哥。”
花婶一愣:“邻里邻居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知道阿蘅有表哥。”
陈青野不耐:“现在知道了也不迟。铺子不租,没有其他什么事,门就在那边,就不送了。”
虽然是普通人家,但这直接赶人出门,也未免太没有教养了些。花婶皱眉,看向沈蒲蘅。
“阿蘅,他真是你表哥?”
沈蒲蘅回神,她其实并没有听清花婶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嗯。”
得到回答,又被一双满是不耐的眼神锁着,花婶知道今天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她悻悻起身,留下一句“你再考虑考虑”,就走了。
大门砰一声关上,客厅内终于归于平静。立在沙发旁的陈青野看向沙发上的人,刚想开口,就注意到了她潮红的脸和满是汗的额间。
“你发烧了。”
陈青野用的是肯定句,沈蒲蘅抬头,看着眼前那张褪去青紫后重现真容的脸,点了点头。
“嗯。”
这一声嗯,应的极为乖巧,让本想骂她两句的人,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转身回屋,拿出她给的药箱,在药箱里翻了半天,陈青野终于翻出了体温计和退烧药。
“吃药,量体温。”
昏昏沉沉的沈蒲蘅乖乖把药吃了,量体温时,她软软靠在沙发上,体温量好了,她也睡着了。从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出来的陈青野,看着在沙发上睡着的人皱了皱眉。
沈蒲蘅再醒来,是被淡淡的饭香勾醒的。睁开眼的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本放在外公房间里的薄被。而本放在沙发旁的风扇也被搬去了电视柜旁,远远朝着她的方向,转着头小风量吹着。
这炎热的夏季,又发着烧,这点风压根起不来什么作用,她不可避免出了一身汗。
撑起汗涔涔的身体,沈蒲蘅顺着饭香传来的方向看去。一道穿着白色工字背心和短裤的背影立在厨房里。如果不是身形不同,沈蒲蘅险些都以为是她外公回来了。
“咳!”
沈蒲蘅掩住口鼻轻咳了一声,站在厨房里的人闻声转身。
“醒了就来喝粥。”
清冷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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