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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重置章)拯救厄于命运的天使?

小说:

镀金时代小女仆

作者:

刚刚老诗

分类:

现代言情

女仆们把脸藏在各自的被窝里,聊着夜间八卦。

黑暗里,玛莎的声音带着点酸溜溜的意味,猜测着某个男仆是不是又偷偷去和阿斯特家女仆约会了。露西含糊地应着,睡意比好奇心更浓。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猛地惊扰昏昏欲睡的宁静。

它不是持续的响动,而是断断续续、带着某种痛苦节奏的拉扯。声音来自连接各主人卧室的拉铃系统——那是一套沿着墙壁铺设的铜线和滑轮装置,每个主要房间的床头都有一根拉绳,末端通向仆役区域,以便主人随时召唤。此刻,其中一个铃铛正响着。

「……又是谁?」玛莎烦躁地用枕头捂住脑袋,声音模糊不清。

露西翻了个身,嘟囔着:「是东边走廊……听着像是……埃莉诺小姐的房间?老天,都几点了……

安妮睁着眼,听着那铃声。

被窝里的一点暖意让人舍不得动弹。深秋寒夜里从热被窝爬出来,去应付某位小姐可能的突发奇想,简直是酷刑。

没人起身。

最终,她叹了口气。她掀开了被子,冷气瞬间裹住了她,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去哪?」露西惊讶地小声问。

「去看看。」安妮摸索着穿上冰冷的袜子和鞋,「听着不太对劲。」

「你疯了吗……梅布尔太太会去的……」玛莎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带着睡意和不满。

安妮没理会,划亮火柴,点燃煤油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进了漆黑冰冷的走廊。铃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听得更加清晰了。

安妮在墙壁上确认了下,是埃莉诺房间的铃。

她来到埃莉诺小姐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请进。」

安妮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埃莉诺·布鲁克蜷缩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完全不是平日那个仪态端庄的淑女。

「小姐?」安妮轻声唤道,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挪开枕头。

只见她双手紧紧按着两侧太阳穴,金发被汗水濡湿,黏在额角和脸颊上。她的身体因为痛苦而微微发抖。

埃莉诺虚弱地抬起头,看到是安妮,似乎愣了一下,「疼……」她几乎是呜咽着说,声音无力,「我的头……像要裂开了……」

安妮立刻放下油灯。「您躺着,别动。」她环顾四周,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个陶瓷水罐和盆子。

她走过去试了试水温,水已经冷了。正好。她将一块干净的细亚麻布手帕浸入冷水中,拧得半干,然后折好敷在埃莉诺的额头上。

冰冷的刺激让埃莉诺猛地吸了口气,但紧接着,那冰冷的压力似乎暂时压住了剧烈的疼痛,她紧绷的身体稍微松弛了一点。

「好点了吗?」安妮低声问,一边用手背轻轻拂开埃莉诺脸上的湿发。

埃莉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微弱地点了点头。

安妮又倒了一杯清水,小心地递到埃莉诺唇边。「慢慢喝一点,小姐。」

埃莉诺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稍微平静了一些。她重新躺回去,看着安妮忙碌——她重新浸湿了手帕,再次敷上,动作轻柔却利落。

「谢谢……」埃莉诺的声音依旧虚弱,但少了那份绝望的哭腔,「我突然就犯头疼。害你跑一趟。」

「是因为吹风了吗。」安妮温和地问。

埃莉诺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闭眼忍受着上一波疼痛的余威。安妮安静地守在床边,适时地更换冷敷的手帕。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煤油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剧烈的疼痛似乎终于退潮,变成了隐隐的钝痛。埃莉诺长长地、疲惫地吁出一口气。她再次睁开眼,看着安妮,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距离感,只剩下大病初愈般的脆弱和感激。

「不是因为天气,就是我想着事儿,想着想着,就痛起来了。」埃莉诺轻声说,她的手无意识地从被子里伸出来,碰到了安妮放在床边的手。她没有松开,反而像是抓住一根浮木般轻轻握住了。「安妮,你和别人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你既不疏远我,也不刻意讨好我。」

安妮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和轻微的颤抖。没有抽回手。她猜测,埃莉诺长期处于某种焦虑和无形的压力中,当这种焦虑和压力无法排解,越积越多,终于以急性偏头疼的形式爆发了,不是今晚,也在某个时刻。

「您现在需要的不是疏远也不是讨好,小姐,您需要一点帮助。」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埃莉诺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但她这次没有躲藏。「帮助……是的,姑妈已经尽其所能地帮我了,给我安排了目前最适合我的道路……可那……我总是担心……」她的话语有些混乱,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的目光无助地扫过床头柜,那里散放着几本书和写满了数字的记账薄。安妮的目光也随之落过去。她看到最上面是一本深绿色封皮的书,书名是《草叶集》。

沃尔特·惠特曼。歌颂自我、平等与自由的诗集。在这个时代,一位深闺小姐阅读惠特曼,本身就带着一种隐秘的反叛。

「担心?」安妮顺着她的话问,声音更轻了。

埃莉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有限财产和不确定性的将来,既定的命运和对自由选择的渴望,远大的目标和能力的欠缺,应该成为谁还是可能成为谁……这些隐秘的矛盾的问题难以诉说,这终究是自己的问题,不是安妮的。她猛地收住话头,顺着安妮的目光看向那本书,脸上掠过一丝被人发现秘密的惊慌。她下意识地想盖住书。

安妮却温和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草叶集》……这是一本很勇敢的书。」

埃莉诺的眼睛睁大了,惊讶完全压过了头痛和尴尬。「你……你知道这本书?」

一个女仆,怎么可能知道惠特曼?还用了“勇敢”这个词?

安妮看到埃莉诺眼中的好奇和探寻,决定冒险说下去。「以前……听一位有学问的先生提起过。他说这本书里的诗,是为所有渴望自由的心灵写的。」

「自由……」埃莉诺喃喃地重复这个词,像是品尝一颗从未吃过的糖果,味道复杂。「是的,它很勇敢。它说‘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可在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苦涩,「一个女孩怎么能只想着‘自己’?她的价值取决于很多东西。」

她像是在对安妮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积压的苦闷找到了一个微小的漏口。「姑妈让我读那些礼仪手册和圣经,可它……它不一样。它让我觉得……觉得也许我可以不只是埃莉诺·布鲁克,我可以是我自己。但这想法太奇怪了,也太可怕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缘。

安妮看着她,看到了一个茫然不安的青涩灵魂,或许连埃莉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真正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她想起了另一首诗,一首来自她遥远故乡、却与此地此刻无比契合的诗。

「小姐,」安妮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我的故乡,有一句古老的诗歌。它说,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她用缓慢而清晰的英语,尽量还原了那份意境。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安妮缓缓解释道,「很多人以为这首诗在歌颂爱情。其实是……」

「不!这当然不是说爱情。」埃莉诺忘记了头痛,忘记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看着安妮。

「树……木棉……」埃莉诺喃喃道,她的眼睛像是被点亮了,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共鸣在她心底炸开。这句陌生的诗句,以一种比《草叶集》更精炼、更形象的方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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