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灯明晃晃,照亮两道纠缠的身影。
一个穿着衬衫长裤,一个全未着丝褛。
岑雪融四肢修长却是瘦削单薄,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涨红了脸,怒斥:“下去!”
他刚从浴缸里被捞上来,在被子上留下乱七八糟的水迹。
“别乱动。”
容恪远的左腿跨过他的腰侧,单手把人卡在怀里,抽出底下的被子丢在地上。
岑雪融张嘴就在他胸口乱咬。
黑色衬衫下的胸肌结实,愣是没咬起来,反而口水沾湿布料,留下几个明显的湿痕。
容恪远抬手,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上他的屁股。
顿时间,空气安静下来。
岑雪融不敢置信地抬起脑袋。
酒后微醺的脸上,一闪而过复杂情绪,震惊、委屈、屈辱。
“你打我?”
在他弹起来动手之前,容恪远把人掀翻过去,又是一巴掌。
岑雪融羞耻得乱骂一气:“容恪远,你滚开!”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王八蛋!”
容恪远揉了又揉,俯身:“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掌心摩挲,他慢条斯理地回忆,提醒他,“你说,我成熟,温柔,有风度。”
岑雪融气急败坏:“你之前也没有打过我!”
他怒不可遏地扭头,“你不是他,你把他还给我!”
容恪远眯了下眼眸,神色危险:“谁?”
岑雪融摒弃如调情一般的英文,用中文一字一字说:“罗、德、里、克!”
这幅咬牙切齿的姿态,怒意溢于言表。
容恪远的手指描摹着腰肢最细最性感的地方,在他瑟缩皱眉时,低声暧昧问:“那你就当我杀死了他。”
说完手掌狠狠一掐。
岑雪融呼吸急促地躬腰,湿润的眼睛里盛着晶润的星光:“你不能这样!”
容恪远的手掌沿着腰窝往下,掐揉住后,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一次次逃跑,一次次单方面指责我,我应该怎么样?是按照你的想法,假装不认识你?等你跟恪明订婚,随后在你们的结婚典礼上,为你们鼓掌祝贺?”
岑雪融被他压得死紧,在极其小的幅度间扭动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束缚与桎梏。
只是越扭,就越往容恪远的掌心送,完全就是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容恪远见他满脸绯红,模样可爱,语气沉肃地问:“回答我。”
岑雪融哪里分得出心思来回答他的质问:“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顿了顿,他咬牙放狠话,“要是在英国的时候,第一晚你就这样对我,我肯定会直接逃走!”
“没有人喜欢粗暴的情人!”
容恪远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角啄了一下,毫不介意地展示他被取悦后的愉悦感。
??
“所以我是你的情人。”
岑雪融恼怒,重新拿回定义权:“是旧情人!”
在他满是揶揄促狭的眼神里,重新改口,“你高兴什么?我说的是,Roderick是我的旧情人,不是你容恪远!”
“旧情人。”
容恪远来回咀嚼这三个字。
他低沉的声线恰到好处,仿佛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浪漫,好似曾经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最后无疾而终,各奔东西。
容恪远低眸,看着他抿唇的小动作,设想被他藏起来的那一截湿润红艳的舌尖。
他双眸满是异常的兴奋,手指强势地掰开柔软的双唇,手指按进去挑弄,“那我当你的新情人?如何?”
岑雪融几乎要被按进床垫里,根本避不开,舌尖被两根长指捏着,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灯光下,红润濡湿的口腔,异常涩/气/淫/糜。
容恪远低头,侧脸覆上他的面颊,再次问:“你同意了?”
潮湿的气息灼热地喷在岑雪融的皮肤上,令他震颤。
他仰头,试图吐出他的手指,含含糊糊地抱怨,“我快被你压死了。”
容恪远终于意识到两人像是要融为一体了,快速直起身体。
一直没有解开的领带一端扫过岑雪融的皮肤,激起他一阵酥酥麻麻。
容恪远握住他的手去碰领带:“你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
岑雪融唇角是湿漉漉的水液痕迹,偏着脸固执:“没跟你说过什么。”
容恪远挑了下眉:“嗯,是你对Roderick说的。”
岑雪融瞪他:“你把自己当安安吗?还要自称?”
“我记得,”容恪远避开他的质问,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继续道,“你当时说,男人的领带就像是礼物盒上的蝴蝶结。”
岑雪融抬起手捂住耳朵,大声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结果一只手被强势地拉回去,一起去解他的领结。
他都不敢想自己在床上跟容恪远说过什么浑话,简直可以羞臊而死。
容恪远一边扯领带一边道:“今天骂了我几次?还是你最喜欢的动物是乌龟?”
岑雪融自上而下地斜睨他:“对,绿头龟!”
容恪远不在意地扯下领带,直接套上他的手腕。
岑雪融发现他的意图,挥手抵挡,结果还是被捉住手腕,眼睁睁见他动作利落干脆地绑住后压倒头顶去。
他双手不能动弹,警告道:“我真的会骂你,骂的很难听!”
在他以为危险即将降临时,容恪远却直起身体。
岑雪融身上一空,恍惚了下:“你干嘛?”
容恪远敛去刚才外放的气势,缓和温柔地问:“今天下午,你到家后出了什么事?”
岑雪融:“……”他动了下手,“你审问犯人呢?”
容恪远不做声,只是专注地望着他。
食指尖点在他的眉心处,慢慢地描摹过眉毛,再到如根根小针一般的直睫,又落在鼻梁上,蹭过翘起的柔软唇珠,再到下巴……
岑雪融仰了下脖颈,好不容易平复的气息再次紊乱,低声道:“昨天好像有人还说什么,在床上撒娇有效呢!都是随口放屁是吧?”
容恪远听出他在回避李家的事情。
他也无异于逼他,手指点在粉嫩的小樱桃上。“那你现在撒一个我听听。”
岑雪融:“……”顿时失声。
容恪远的指尖打着圈儿地绕,眼神里满是暧昧:“嗯?”
岑雪融闭上眼,一侧的脸庞死死地贴着柔软的枕头,幼稚地赌气般:“我只跟Roderick撒娇。”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较劲,现在这句话,足以让容恪远感受到一丝微妙的嫉妒。
他松开手,狭长眼帘里生出冷意:“既然他这么好,那你也舍得提前一天离开?”
岑雪融没看到他的脸色微变:“我跟他的事情,不要你管!”
明明就是无从说起、无稽之谈的“维护”,容恪远却有些吃味。
在今天之前,他不可能料想到,居然会吃上了自己的醋。
之前他看到容恪明揽住岑雪融的肩膀,都没有这么明显的醋意。
容恪远眼神晦暗,捏住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
过低的气压让岑雪融不得不睁开眼,眼前却一黑。
压下来的男人给了他一个从没体验过的狂风骤雨般的法式热吻。
带着醋意的舌尖蹭过柔软敏感的上颚,激起从未有过的强烈战栗。
与从前的温柔完全不同的强势进攻,带他一起领略滔天的情/欲。
等结束时,两人的唇之间发出“啵”的一声。
岑雪融红着脸,胸腔起伏,满眼的不可置信。
身体告诉他,他很喜欢这个吻。
但理智不允许。
所以他张张嘴,低哑的嗓音简直带了几分容恪远的严肃腔调:“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唔——”
容恪远再次欺上去。
不管他要说的是什么。
不喜欢就吻到喜欢。
在岑雪融再次即将缺氧窒息前,容恪远松开掐着他脖颈的手退开。
两人的额角贴在一起,鼻梁交蹭。
他的语调近乎于缠绵:“还要说什么?”
岑雪融不停地扭头,混乱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吻到浑身轻颤、潮红,硬得发胀。
激烈又刺激。
容恪远的手指揉蹭他耳后最敏感的肌肤,延续着震荡的余韵。
岑雪融死死地咬着肿胀的唇,羞耻地不敢睁开眼,生怕同他对视,就会无耻地打开两条腿热情邀请。
容恪远埋在他颈间细软的肌肤上轻嗅,闷声问道:“在浴缸里泡了多久?”
“不知道。”岑雪融哪儿记得这个,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容恪远抬起头。
短发蹭过细软的皮肤,岑雪融疑惑:“嗯?”
终于知道要从自己身上下去了?
容恪远抬头看向卧室外的方向:“那件蓝色衬衫在哪里?还在行李箱?”
岑雪融:“……你要做什么?”
容恪远揉了下他的脸,重新检查他手腕处的领带。
随后,两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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