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的手机在震动。
床上,岑雪融浑身潮红地蜷缩在被子里,活像是一只超大号的蜗牛,只露出白皙的脚掌做触角。
他听见声音,烦躁地捂住耳朵,埋进两个大软枕之间当鸵鸟。
漱完口的容恪远,顺便洗了把脸。
他脱了衬衣,只穿着西装长裤踏出来,溅落的水珠沿着线条分明的胸肌往下滑,裤腰落在两胯上,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腹。
他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喂?”
非常罕见的,低沉嗓音里透着一丝慵懒。
岑雪融动了动,悄么声地露出耳朵,也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后颈。
容恪远的手掌按上去,不轻不重地揉捏。
岑雪融没有推开,舒服得埋脸小声哼了一下。
电话那端,薛助提醒道:“容先生,还有半小时。”
“嗯。”容恪远的黑眸看着拱起的大团子,“送一套衣服过来。”
手掌顺着纤细的后脊往下,势如破竹地剥开被子,宛若剥开一枚正当时的荔枝,露出玉白的薄背,“两件衬衫。”
岑雪融蹭动着团紧被子,像是煮熟弯曲的虾仁,却是哪儿哪儿都Q弹饱满。
结束通话后,容恪远一把掀开被子,撑开他的膝盖。
“刚才我咬疼了?我看看?”
“滚!”
岑雪融胡乱抵挡,混乱中一只脚踩中他的肩膀。
他整个人蜷在一起,被子堆在腰以上,显得腿越发白腻修长。
容恪远握住细窄的脚踝,偏过脸吻了下小腿,盯着他春意泛滥的眼睛,用力咬住软肉。
岑雪融疼得皱眉,又挣不开。“你是不是新得了狂犬病?”
非在他腿上腰上咬得没一块好肉。
容恪远亲了亲咬痕,毫不客气地把人捞进怀里抱住:“你传染的。”
岑雪融实在是觉得他力气惊人,自己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正常男人,被他摆弄得像是个玩偶。
他无声地拽紧被子,腿也往被子里缩。
容恪远不阻挠,只是手探进去,揉着暖和的皮肉更软滑。
他低下头,下巴贴靠进他单薄纤细的颈窝,嗓音里满是缱绻眷恋。
“一会我换了衣服就走,去纽约处理点生意上的事。”
岑雪融沉默不语。
容恪远捏住他的下巴一侧转,紧贴住他软乎的脸问:“我要走了,不跟我说点什么?”
两厢默然。
客房的门铃突兀地响起。
岑雪融隔着被子,无声地往外推他。
容恪远按住床头的智能控制按钮,交代道:“衣服送到客厅,你在客房门外等我。”
不怒自威的沉浸嗓音传入岑雪融的耳中,叫他耳尖儿都红了。
他很不甘心地揉一把耳朵。
叛徒!
一分钟后。
容恪远稍稍扯开被子,在他软白潮热的脸上亲了亲:“我去拿衣服。”
岑雪融闭眼,不搭理。
容恪远进客厅取了衣裤回来,站在床边换长裤。
经过刚才的胡闹,笔挺的西装裤稍稍有些折痕,残留着些许水迹。
他脱下来丢在一旁,瞥见床上的人露出一只特别圆特别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直接抬腿走近一步,“要看哪里?”
一米九的身高,匹配的是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岑雪融幼稚地嘟囔:“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他咻的一下用被子蒙脸,脑海中全是床边的完美身材,胸是胸、腰是腰,腿还特别长。
容恪远淡笑。
不过时间不允许,他不便久留,拿起一件白色细条纹衬衣往身上套,一边系扣一边叮嘱:“Ethan,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等我从纽约回来,我帮你处理。”
岑雪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简直是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反问道:“你知道什么你就处理?”
他仰着脸,正好肆无忌惮地看男人穿衣服,秀色可餐。
容恪远系上袖扣:“我知道什么取决于你告诉我什么。如果等我回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么我——”
岑雪融猛的一下直起身体,被子滑落,露出满是暧昧吻痕的上半身。
容恪远抬着手,狭长的眼帘缓缓扫过他的胸口。
刚才又是揉又是掐又是亲,现在红艳艳地挺着,格外涩气。
岑雪融快速拉起被子捂好,低声嚷嚷:“容恪远,你跟踪我,冻结我的银行卡,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敢查我家里的事情,你试试?!”
在容恪远的视角里,就是一只软乎乎的糯米粽在口出狂言威胁他。
他俯身,手掌覆在他颈侧,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无比温柔,低语般轻问:“不是容恪远,是Roderick呢?”
岑雪融一愣,往另一侧别开脸,双手抱了抱被子:“也不行!”
软硬不吃。
容恪远直起身子,去拿床头的领带。
岑雪融眼明手快地拽住一端,不解地问:“这你还戴啊?你没别的领带了吗?”
两人各执一端,拉拽较劲。
岑雪融一想到刚才那些荒唐的事情,低声质问:“你知不知道羞耻啊?”
容恪远强势但温柔地掰开他的手指,拿回领带,在他惊愕的视线中戴进衬衣领下,一边快速地系领带,一边坦然自若地道:“我依稀记得,你带我领略的床上欢愉里,并不包含羞耻这一项。”
岑雪融扫一眼领带上的暗花花纹:“行,全怪我。”
他想起两个人前几次的事情,一拳头砸在被子上,“不要脸,你三十多岁还要我教你。”
明明他也是现学现卖,搞得好像他是情场老手一样!
过分!
罪大恶极!
他发烫的脸颊看着越发软,似是一颗煮熟的大汤圆,糯甜粘牙。
容恪远抬手揉一把,捏住脸颊扯了扯:“教学相长,我们都受益匪浅。”
岑雪融拍开他的手,感觉会被气死,再次强调:“容恪远,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敢私下查我家里的事情——”
容恪远突然逼近他的脸,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眸光缓缓扫过他的一双湛亮的眼睛:“那我等你亲口告诉我。”
宽大的手掌在他光滑细嫩的后颈来回摩挲,同时彰显着他绝无仅有的耐心与掌控欲。他难得地用近乎于哄骗的语气同一个成年人说话。“Ethan,等我回来。”
岑雪融故意装傻充愣:“好啊,等你回来参加我跟容恪明的订婚宴。”
说完,他往后倒进枕头里,彻底将被子拉到头顶。
容恪远皱了下眉,但没说什么,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是,订婚宴不可能随便就举行。
容家自家人势必要坐在一起协商,没有可能会跳过容恪远。
也因此,容恪远没有必要现在逼他承诺。
他套上挺括的西装,稍作整理,做最后交代:“我不在国内这几天,有什么事情联系薛助理,或者Gillian。他们能给你处理麻烦。”
被子里的人又蜷缩成一团,不做声,像是在赌气。
容恪远弯腰揉他的脑袋,语调严肃:“说听见了。”
岑雪融轻哼:……凶什么凶?!
他就是不开口,结果屁股精准地挨了一巴掌,气得原地爆炸,“容恪远!”
容恪远按住他乱动的四肢,重新说了一遍:“说听见了。”
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的岑雪融,怒气冲冲:“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纽约是吧?那我去!”
容恪远笑了,内心实在是不舍得现在就走,亲了下他泛红的耳垂:“以后我们一起去纽约。”
“呵呵。”
岑雪融没好气,刁钻地反问,“你有持qiang证是吧,骗我去是吧?我才不上当!”
容恪远浅笑,拇指轻描淡写地扫过他的耳垂,陪他耍嘴皮子逗趣:“那就去英国,重温旧梦。”
岑雪融语气凉飕飕:“是呢,现在冬时令,伦敦下午三点多就天黑了,很适合睡觉做梦。”
被子里,他抬脚乱踢,皱眉问,“走不走啊?“”
要腻歪到什么时候?
他们是这种可以随便腻歪的关系吗?
这怎么看都像是要出差的先生和爱人吧?
实在是太过诡异。
岑雪融想到这里,又羞耻又烦躁。
容恪远非但没动,手掌还捂住岑雪融的下半张脸揉了揉。
两人视线交汇,岑雪融幅度很小地嘟了下唇。
容恪远将手指搭在唇上慢慢试探,等他并不抵触,再缓缓插入唇间,搅动戏弄湿软的舌尖。
好一会儿,岑雪融被弄得眼神涣散,合不拢唇,比方才骑在他脸上更舒服满足。
容恪远过几分钟才蓦地抽出手指:“刚才我跟你说的,听见了没有?另外明天待在酒店,没事就别出去了。”
岑雪融茫然地睁大眼睛,红透的唇瓣留恋地微启,露出颤动的舌尖,透着欲求不满的气息。
“唔~”
他的理智不够用,身体往被子里滑,哼哼唧唧。
容恪远的两根手指重新插进他的唇中,捏着舌尖往外扯。
“呜呜~~~”岑雪融急得用手肘往后撞顶他,张着嘴含糊咕哝,“听见了啊。”
总算是有些撒娇讨饶的意味,叫唤得容恪远心都痒了。
他将两节手指卡进湿软的口腔,指尖轻柔地扫过上颚的软肉,慢慢地蹭揉,像是在奖励。
岑雪融满脸滚烫,哪里知道会舒服得浑身酥软。
他羞耻得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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