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星正在与族长谈论老祭司的葬礼，他察觉到族长温和退让的态度，言语间渐渐强硬，竟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祭司了。
突然，他看见副族长带着许多人走进来，凑到族长耳边低语了几句，族长点头，那些人便四散开在洞穴里翻找起来了。
慧星心中一惊，就要站起来喝止：“你们在干什么？！”
大强一把按住他的肩，让他坐回去，言语依然很和气：“不要着急，是我让他们找的。”
慧星身体僵硬得像一块铁，隐隐与大强的手劲抗争：“他们在找什么？”
“说到这里，我也有想问你的事情。”大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口吻状似好奇地说，“慧月去哪里了？老祭司离世，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迟迟不露面？”
慧星心里咯噔一声，强自镇定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大强微微一笑：“我想着，老祭司只有你们三个学徒，她离世，你们三个总得送送她，既然慧月不见了，那我就派人找一找嘛。”
他紧盯着慧星僵硬的面孔，试图从中分辨出什么蛛丝马迹：“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找到她了，在靠近山脚的地方，一簇石头堆里面，但是已经死了，尸体摔成了四块，血肉都摔成了泥。”
慧星瞳孔皱缩，他停顿两秒，移开眼睛：“哦，那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踩空，跌落山崖摔死了。”
大强微微歪头表示疑惑：“慧星，你跟慧月一起在老祭司身边做了三十年的学徒，你们相伴三十年，她死了，你居然一点儿都不伤心吗？”
慧星瞬间慌乱起来，他强撑的镇定裂痕越来越多，几乎要完全崩碎了。
“我、我伤心啊！但是、但是老师不在了，我要替老师担当起祭司的责任，就算心里伤心，那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正在这时，里面洞穴传来高坚的大喊：“族长！找到了！”
两个人倏尔起身，朝那边望去。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高坚抱着一团麻布衣裳跑出来，其他人闻声也纷纷聚拢过来。
大强接过高坚手里的麻布衣裳往下一抖，上面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便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迅猛撩起麻布衣裳一角，放在鼻尖下面闻：“上面都是慧星的味道，血液的味道是慧月的。”
狼人天生嗅觉敏锐，识人不仅仅是通过眼睛看模样，味道也是很重要的一环，部落统共只有两百多个族人，慧星慧月又伴随在老祭司身边，大家记得住他们的模样的同时也记得住他们的味道。
大强脸色蓦地冰冷，厉声质问：“事到如今，慧星，你还有什么话说！”
慧星在看到那件衣裳时便知道事情不好了，他心中深深后悔，怎么之前没有趁着山顶无人把衣裳洗了？又或者是扔进火里烧个干净？他更加想不到的是怎么黎明时分他才杀了人，到下午他们就找上他了？
事到如今，他想不到什么话分辨，却仍然嘴硬：“什么话？我要说什么？”
大强冷声：“这不是你的衣裳？如果不是你杀死了慧月，你的衣裳上面怎么有这么多慧月的血？！”
慧星：“这是我的衣裳，上面有慧月的血就证明我杀死了慧月吗？我之前和慧月有矛盾，和她打架了行不行？”
大强简直要气笑了：“你还不承认？”
迅猛沉声道：“慧星，我们已经知道你和慧月在院子里发生了打斗，你把她从院子门口一路拖拽到院子里，杀死了她，然后把她的尸体从北崖抛下去，我们都知道了，你不承认也没用。”
慧星：“你说我杀了她？那你说我用什么杀了她？我怎么杀死她的？”
迅猛一噎：“慧月的尸体都摔烂了，我怎么知道？”
慧星得意一笑：“你看，你也不知道，说明刚刚你说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我是和慧月在院子里打架了，因为老师把祭司的位置传给我而没有传给她，她心里不满，和我吵架，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我一时失手打伤了她，衣裳上面才溅了慧月的血。过后她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兴许是她觉得老师没有选择她，心灰意冷，自己从北崖跳下去了吧。”
大壮气极：“慧星，你真以为你死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
慧星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不是我死不承认，是你们硬逼着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
他恍然大悟，看着众人：“哦，我知道了，老师把祭司的位置传给我，你们不相信，便觉得是我杀死了慧月，要剥夺我当祭司的资格，是谁蛊惑了你们？是不是她！”
慧星一手指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棉棉身上。
慧星大声道：“棉棉，是不是你？不甘心老师把祭司的位置传给我，所以杀死了慧月，想要污蔑给我！”
柴棉棉无语极了：“慧星，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慧月的尸体虽然摔烂了，但是从血肉的腐烂程度来看，她就是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之间死亡的。而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之间，我一直在广场照顾病人，身边一直有人，根本没有独处的时间，我怎么杀死慧月？”
高坚若有所思般点头：“相反，山顶只有老祭司、慧月、慧星你们三个，现在老祭司离世了，慧月死了，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你有充分的时间杀死慧月，并且毁尸灭迹！”
慧星一时词穷，他没想到棉棉竟然能从这方面反驳他，而且还有理有据的。
他偏过头去：“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
柴棉棉冷眼看着，慧星是打定主意咬死不承认了，尽管大家都认为是他，可以直接将他拿下，但涉及到祭司之位，柴棉棉还是觉得要让慧星亲口承认一回比较好，没有后顾之忧。
她幽幽地说：“慧星，你下狠手杀死慧月，就不怕慧月回来找你吗？”
慧星一愣，有些害怕：“你什么意思？你开什么玩笑？慧月已经死了！”
柴棉棉盯着他的眼睛，神情无比笃定和较真：“慧月是死了，可是她未必不能回来！她是祭司学徒，是被兽神看在眼里的。她被同族的伙伴无端杀死，心含冤屈，怨气冲天，兽神知道了，让她在死亡的第七天回来找你，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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