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入城后便一路朝着池府而去,池珝缘只偶尔会抬眼望向窗外那些熟悉的街道一砖一瓦,只有梦中才会见到。
愈是接近池府,池珝缘愈是有些坐立难安。也许爹娘早已知晓她在京中的消息,也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从自己出嫁以后他们之间便再无书信往来,她所寄到家中的书信也毫无回讯。
思及梦中爹娘的模样,她的心微微有些沉下。
春桃看着外面的景象忍不住说:“这里看着和京城完全不一样,感觉很安静。”
“嗯。”池珝缘小声应着,这一点的确如此,这座城镇仿佛没有沾染尘嚣,连时间流逝速度都好像要更加慢。若是没有其他的意外,她本以为会在这里长大到老去,一生都不会离开此处。
“那夫人回娘家…不是,回来的话,夫人的爹娘应该很高兴吧。”春桃兴奋回首,可却没有得到池珝缘肯定的回答,她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难道夫人不想回家吗?”
池珝缘轻摇头道,“只是久未归家,不知爹娘身体可好。”
“一定没事的,夫人。”春桃紧握着自家夫人的手,“很快就到了,两位一定也很想念女儿的。”
池府内的池父听到外边门房传话时,还有些震惊于耳,“你说外面来了谁?”
“是大小姐。”门房也很激动,“她带着两个仆人回府,现下应该进府来了。”
“……”池父神情从起初的震惊到现在恢复平静,随后变得凝重,“我知道了。”
池府讲究行事要有规矩,因此哪怕是唯一的大小姐回来,池珝缘也得在堂厅里安静等着父母出面。春桃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字画与摆设,与常府的风格截然不同,池府的确更像是一个书香门第,不张扬但却又几分风骨。
池珝缘轻垂下脸,听到有脚步声迈入堂厅才抬起头。
池父扶着池母走入堂厅内,而池母一见到真是池珝缘回来,瞬间眼中大颗的泪水扑簌落下,“真是我儿珝缘吗?”
池珝缘克制住鼻间酸楚,起身恭敬朝他们跪拜,“不孝女拜见爹娘。”
“快起来。”池母本想上前去扶她,可却被池父拉住手臂制止,生硬道:“先到位置上坐好,在这里拉扯成何体统。”池母看着他,只好点头先坐到位置上。
池珝缘也待他们坐到位置后才站起身于他们面前,“爹,娘,两位身体可还好。”
池母泪眼朦胧地点头,池父则端详着眼前的女儿,“我和你娘都无事,反倒是你,看起来怎么脸色不好。”
“只是路途奔波,休养两日便没事。”池珝缘十分恭敬回答他的话,外人听起来倒不像是父女,十分疏离客套。
“没事便很好,只是突然回门,怎么没有提前告知娘,娘才好让人赶紧去收拾你先前住的屋子。”池母这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抹干眼泪站起身,告知旁边的小丫鬟,“秋儿,快去嘱咐人收拾,还有给这两位也准备住处。”
“娘,这些事不必急在此刻。”池珝缘静静望着池父道。
池母闻言看向池父,发现后者果然是板着脸,似乎还有话要说。她深知枕边人的性情,忍不住开口:“夫君,珝缘才刚到家……”
池父道:“珝缘,你此番归家可有得到你的夫君常轩同意?否则无故离开夫家,岂非受人耻笑。”
京中的消息并未传到家中,池珝缘猜想也是如此,便闭眼平静告知他们:“我与常轩已经和离,此番归家只是为看望两位近况。”
“和离?!”池父瞪大双目顿时声音拔高,池母同样也是震惊,“他常轩怎能休妻,这才成亲几年?”
池珝缘将和离的事情简短说清楚,将那些复杂的事情都隐去,不叫他们太过担忧。
“胡闹,你们这是胡闹!”池父指着池珝缘骂道,“先帝赐婚于你们,不论是你亦或常轩都该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偏要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还要陛下出面。”
跟着池珝缘来的春桃没想到想象中其乐融融一家人的温馨场面没有,反倒是池父对池珝缘劈头盖脸的严厉叱责,“跪下!”
池珝缘只得要跪下时,忽然有道身影极快到她面前,更快一步道:“池大人,此事全怪我。”
池父正气头上,见冲出来一个如此莽撞的少年,乍然瞧见他面上那格外显眼的异色瞳,不禁一愣:“你又是谁?!”
池珝缘惊讶看着冲出来护在自己身前的小朵,听他道:“夫人本不想让二位担忧,是我提议让她回到池府,避开京中此刻的局势。”
少年侧过脸同池珝缘道:“夫人没有错,不能跪。”
此事本就是小朵一人所策划,怎能因此而让他眼睁睁看着池珝缘被家中不知世事如何的父亲责骂,若在场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人背下责任,也该是他。
池珝缘凝视他片刻后挺直身形,面向池父也不像先前那般顺从,道:“若父亲今日觉得女儿唐突上门以至不快,我今日便先离开,明日会先递拜帖。”
在京中这几年,她再回池府见到双亲,一时间忘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长年于双亲膝下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她已经长大成人,而现如今她身旁不止自己孤身一人。
池母慌忙想从中斡旋他们父女间关系,“夫君,珝缘是个从小到大都不喊苦不喊累的孩子,心中指不定有多苦,怎能就这样赶她出去。”她上前牵起池珝缘的手,细细看着她的双手,满是心疼道:“我本就不赞成你嫁到京中,偏偏当年先帝下旨要你留在京中待嫁,如今和离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待在家中。”
池父则一言不发盯着池珝缘的脸,可不自觉目光又转向那个刚刚打断他们谈话的少年,不知为何他觉得似乎从前在哪里见过此人,可眼前少年年纪实在太小,和记忆中的脸似乎对不上。
而少年的目光此刻转过看向他,那双眼睛里沉淀过多浓郁的情绪,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你——”池父迟疑着要开口时,少年却更快意识到他后面的话。
“池大人。”小朵抱拳道,“我微不足道,只是忠心于夫人的侍从,受夫人恩情追随于她。”
这样的说辞似乎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池父心中带着疑惑,但看着少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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