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池珝缘听着他的话,缓缓抬起头,这样的话于她来说实在有些陌生。而她所能察觉到少年所说的家,或许并不是京城中的春芳苑,而是远在千里外的她从小长大的家。
他们在事情未彻底闹大前离开赌坊门口,血迹和尸体很快就会引起四周人的注意,而小朵临行前不忘过去看了眼中刀倒下的人,确定他绝无可能生还后便干净利落抽出男人脖间的匕首,擦拭干净后收回刀鞘内。
春桃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脸色发青外看小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与惧怕,这便是绝大多数人的寻常反应。死在眼前的哪怕是对意图不轨之人,但是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悄无声息死去,而杀人的人全无一丝动摇。
“夫人,什么家?”春桃小声问,她思绪有些混乱,只能紧紧依附于池珝缘追问,“我们这是要回京城,对吧?”
池珝缘没有回答,只是先踏步离开。在他们附近只怕还有人盯着,并不适合在此处逗留,至于小朵……她余光轻瞥向身侧护送自己的人,少年侧颜有少许血迹飞溅落痕,仿若是撕开表皮面具的裂痕,带着不可忽视的凌厉气息。
小朵一路上没有多解释,而是快速驾马车出城向着渡口而去,半日便到了渡口。
船家看见有马车便迎上来接人接行李,期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仿佛早已得到指令。而这样的事情若非一早就安排好,怎能如此迅速做到。
在渡口旁池珝缘终于脱下帏帽,缓缓开口,“小朵,虽然我一直不过问你身上的事情,但事到如今,你只需告诉我,你想要做这件事情多久了?”
“回夫人,没多久。”
“总不会是昨夜才临时起意?”
“……”
面对池珝缘略带严肃的质问,小朵知道也无法长远瞒下去,便交待出自己的准备,“那日夫人准备来这个镇子的时候,我便已经准备联系船家,所以也并没有很长时间。”
池珝缘听到他这句话便知道心中猜想得到证实,难以言说此刻心中那种愤怒与愚弄之感。
“还有呢。”池珝缘凝视着他微垂的眼帘,“你还准备怎么做,是打算将我送到家,然后借此想要换取什么?”
小朵却摇头,“夫人不该继续呆在京城中。”
池珝缘深吸一口气后,最后问出一个问题,“你来到我身边,究竟是奉谁的命,我只要你说真话。”
这之后小朵只是沉默许久不语,最终嘴唇轻动问:“我若说,我之前所说的话从不是假话,夫人能够相信我吗。”
从起初见面开始,他就不断剖开自己的真心,虔诚跪下呈供于池珝缘面前。
小朵双眸迎着夕阳的霞光注视着池珝缘,手指略微蜷缩在身侧,颇有些落寞道:“我终究还是吓到夫人了。”
视线中池珝缘的发丝在晚风中拂动,霞光在她身后衬托她如小朵眸中的神女,立于渡口旁却好似天地万物而孕育出的神灵,双目带着些许悲悯。
池珝缘难得连名带姓喊他,“元小朵。”
“究竟是我怕你,还是你怕我,私下连这些事情都做完了,还要在我面前卖乖。”她伸出手轻弹他的眉间,将少年人紧皱的眉头强硬舒展,冷哼一声就转身朝渡口停的船走去。
小朵站在原地手摸着眉间微痛的痛意,眼神呆怔看着女子的背影走向渡口,脑海还回味着刚刚池珝缘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忽然他露出一个笑容,又极快伸手隐去。
夫人对自己生气的模样也很好看,但是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比较好。
这个季节的水路还不算难走,顺风顺水很快便到目的地。一路上池珝缘也不愿多开口,春桃起初也是害怕小朵连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但是小朵有时候实在行为又惹她生气,很快春桃就忍不住道:“小朵,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夫人身边打转,夫人不想理你!”
小朵只当作没听见,他从没听过春桃的话,春桃对他的怒气很快盖过恐惧。
“你,你别以为我怕你!我才不怕,我只是没看过而已,你还没解释那天的事情呢!”每当这时,小朵就会转身去船头躲清净,而春桃也赌气不和他说话,转头就去和池珝缘告状。
水路走了几日,船家说从这里开始就得走平路了,便同他们告别。
小朵将余下银两交给他,船家笑吟吟看着他们,不知道同谁说:“今天天气特别好,水路好走,平路也好走。但是得小心山匪,各处山头都盯着面生的人。”
池珝缘闻言觉得他话中有话,忍不住瞧向船家,可船家只露出淳朴的笑容,“祝几位路途顺利。”
她又忍不住看向小朵,小朵正悄悄看着池珝缘触及她的目光只得低下头,小声警告那个船家,“多话。”
船家嘻嘻笑着离开,小朵这几日未曾和池珝缘说上话,因此才踌躇开口道:“夫人,若有危险我来挡,不必听那船家鼓吹不安。”
“双拳难敌四手,不如还是雇护卫来得好。”春桃见机插话,边说还不忘怀疑他,“难道你真的打得过那么多人么?”
小朵只静静看着池珝缘,等她的话。
池珝缘不看他也想象得出他的神情,因而只是说:“走吧,人多了反而扎眼。”她并非是不相信船家的话,只是觉得船家说的话更像是提醒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小朵也不知道从何处又准备好车马,而后便一路向着池珝缘曾经住过的城镇驶去。这一路上池珝缘看着四周景色逐渐变得像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
春桃第一次离京城这么远,很是兴奋没有察觉到池珝缘这种微妙的心情。
夜间在客栈落脚时,池珝缘倚在窗户望向外面的月色,夜风吹进屋内她有些受寒,轻咳了几声。没隔一会儿,她的门就被敲响,来人道:“夫人,这有些热茶。”
池珝缘神色了然,也没有阻止,“进来吧。”
小朵端着茶壶与水杯到她屋内,但屋内的女子只是倚在窗框旁坐着发呆,并不看向自己。
“夫人。”小朵端着杯中适宜的温水走至她面前,少年忽然便半跪下身,不作声将水杯递至池珝缘面前。
池珝缘这才将目光从外落入屋内,看着眼前小朵跪在自己面前一副认错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又不是每次都有用,起来。”
“这几日劳累奔波,是我没有顾及到夫人的身体。”小朵顿了顿,将这几日他的反思结果说出口,“再过几日便到地方,若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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